莲花儿:“你叫啥呢,早着呢!”
“那我进来哟!”傻大姐又说。
“你进来干嘛?”莲花儿道,“啥都不会。”
“让她进来吧。”迎春道:“给我按摩按摩她最在行。”
于是莲花儿便说了句:“姑娘说你可以进来。”
傻大姐进来后,对迎春说道:“姑娘,我刚才看到春桃儿将绿姨娘的那个碧玉茶壶给摔烂了!”
迎春:“哦。”
莲花儿:“哦!她故意的?”
傻大姐摇头道:“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就是春桃儿一个不小心就把绿姨娘的茶壶摔烂了,绿姨娘从那门口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这小蹄子一准是故意的!”莲花儿跺脚道,“完了,完了,我看这蹄子一准是要当叛徒了!”
迎春依旧闭着眼,没有说话。
傻大姐看了迎春一眼,又看了莲花儿一眼,将拳头一握,道:“我这就问她去!”
莲花儿一把拉住了她,“你傻啊?你去问她她会承认吗?”
“我就问她会不会当叛徒就是?”傻大姐道。
莲花儿嗤声笑了,“你真是……脑子里想啥呢!”
“好了,别吵了。”这时迎春终于睁开了眼睛,对傻大姐吩咐道:“过来给我搓背。”
傻大姐听话地过来给迎春搓背了。
迎春又对她们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这事以后谁也不提谁也别问,就当没看见没听见,明白吗?”
莲花儿和傻大姐都同时应道:“明白了。”
迎春洗完澡后回到屋里,见秀橘候在屋里,便笑道:“我今日是出月子,你又没出月子,干嘛这么早就起来了呢?”
秀橘从椅子上起身来,道:“姑娘是金贵的身体,月子得坐够四十天,我怎能与姑娘比,我这种奴才身子坐月三十天就足了,姑娘还非得要我跟你一样坐满四十天,真真是浪费日子呢。”
“让你把身子好好养着总是对的,这眼看着就要出远门呢。”
“嗯,是的,我知道姑娘是体恤我的,只是我这身子终究是躺着不住的奴才样,”秀橘笑道,“躺久了还浑身不舒服呢!对了,姑娘,刚才几个乳母都来找姑娘了,我这里好不容易才将她们打发走了。”
“她们来找我干嘛?”迎春打了一个呵欠问道,“莫非是想加工钱?”
“倒不是想加工钱。”秀橘伸手扶向迎春,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边说道:“她们说此次跟着少奶奶出远门,就怕少奶奶这一回老家就不再回来,会将她们都留在那里,她们说她们的家都在这里,家里有丈夫儿女和老人,且此去路途遥远也怕身体吃不消等等……”
迎春问:“你跟她们怎么说的?”
秀橘道:“我便跟她们说——这次回老家去是因为家里老人生病了,让奶奶带着孩子们回去让他们看看,实因孩子们都太小,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跟着一道去的,你们去了也就是在老家那边暂时待一段时间,回头我们还将你们送回来的。她们听了这才没说什么了,便说要好生想想再说。”
“嗯。”迎春点了下头,吩咐莲花儿道:“你去跟她们几个乳母说吧,就说谁愿意跟着奶奶回老家去的等她们回来后就可去账房领双倍工钱,不想跟着去的也不勉强,我们这里马上就给她结算工钱,横竖我们好再去招人来顶上。”
莲花儿答应着去了。
先去隔壁给双胞胎兄妹的乳母和玥儿乳母说了,然后去西厢院给念儿乳母说。
进了西厢小院,她来到了翠红原来住的屋子前,门关着,窗户是虚掩着的,从虚掩着的窗户里传来了隐隐的叽叽咕咕的说话声。
她从窗户缝隙往里看,就见念儿在床上睡着,念儿乳母和翠绿坐在床边说着悄悄话。
两人脑袋凑得很近,声音也放得很低,莲花儿这个位置根本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