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眼前妇人手中举起的铁锹就要落在自已身上,沈青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躲在了桌子的另一角,刚站住脚余光就瞧见刚还在床边的老人家已经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挡在了自已的面前。
“老大媳妇,我看你这是想要她的命啊,非要打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一把年纪也活够了!”老人家说话的同时身体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混乱中快速梳理着脑子里的思绪和记忆,沈青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已这不是被绑架也不是做梦,而且她是真的穿越了!!!
身体的原主和自已同名也叫沈青,这是天赫朝的一个偏远小乡村:沈家村。
不是自已那个世界的任何一个朝代,有可能是两个平行时空了。原主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村里闹饥荒,无奈离开沈家村说是去外地讨生活去了,这些年从没回来过,自那之后更是杳无音信。而她年幼体弱无法带在身边就被托付给了祖母。
眼前这个老人家就是祖母了,祖母只有两个儿子,大伯父沈伯山和她的父亲沈仲山。自父亲离家后,这些年祖孙俩就一直和大伯父一家生活在一起,而大伯父是个妻管严,大伯母又十分的凶悍,眼前这个举着铁楸的妇人就是大伯母赵氏,赵月梅。两人育有一个女儿,对女儿倒是出了名的疼爱有加,而这位堂姐只比沈青大一岁,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前些年祖母还能给家里干点活,有祖母庇护沈青至少还能勉强填饱肚子,大伯母最多只敢背着祖母收拾她;这几年祖母年事已高,身体各项都不比从前了,时常听不清身边人说话,也做不了什么农活了,连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大伯母这些年更是越发离谱,沈青寄人篱下的日子更加的难上加难。
挑水,做饭,洗衣,喂猪,下田干活,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就算这样也讨不到大伯母的一句好话。因为这些年父母再没有拿回来一分一毫,所以不论她做再多大伯母也只是更厌烦她,挨骂早已是家常便饭,挨饿挨打才是最难熬的。
本来前一晚出去洗衣服回来晚了,错过了晚饭,就是饿着肚子入睡的。结果午饭时大伯母给沈青的碗里又是只分了半碗野菜汤,真的不够饱腹的。
吃完饭大伯父就出去砍柴了,她像往常一样洗干净碗准备放在架子上的时候,谁知突然一阵头晕袭来,一时没稳住手里的碗全掉在了地上碎了……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当下便把沈青连拖带拽的扯到院子里,绑住手腕吊在树上,手上拿着沾了水的藤条狠狠地的落在她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沈青无法还手,只能不停地求饶“”
“求求你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干活。”
可本就孱弱的身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磨,还是烈日当头,饶是祖母边哭边阻拦也无济于事,祖母年纪大行动不便,抱住一边藤条就会落在另一边,等大伯母终于累了停下来手沈青早就不省人事了。
“娘,您让开,不是我要故意为难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您也知道的,咱们家这样的条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死丫头中午打碎我那么多碗,我得花多少钱去买啊!现在竟然敢连猪也不喂了,这是要活活饿死我的猪来报复我啊!”
“小青绝对没那样的心思,老大媳妇你真冤枉她了,我替她向你保证她以后都不敢再打碎东西,也不会再耽误干活。”沈祖母说完这话早已泪流满面,为自已和孙女的处境难受。
“我冤枉她?!咱俩可是亲眼所见,您都护着她多少回了,同样是孙女,你怎么没这样惦记我的女儿,我们母女怎么就这样命苦啊!可怜我替老二家养她这么些年,我倒里外不是人了?”赵月梅突然又开始哭闹起来。
看着眼前的情况,沈青心里一阵无语,这个恶婆娘!亏得原主从小当亲娘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忍不住将赵月梅祖宗八辈慰问了个遍,就几个碗恨不得要小姑娘的命,也真是够离谱的!
想她沈青好歹也是独立女青年,虽说是孤儿院长大,起码也是靠自已勤勤恳恳的努力工作,有房有钱,做梦都想不到还能遇上这事,眼下这身上挨了中午一顿藤条早已是皮开肉绽的,可受不了她这铁锹招待。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绝不再犯!我现在就去喂猪,明天我一定加倍割草回来,而且以后坚决不会再打碎任何一样东西!”沈青眼珠一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喊着,声音比赵赵月梅刚刚还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当下肯定是狗头要紧哇!
这突然一跪把沈祖母和赵氏吓一跳,两人一时都转身看着沈青。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如果再屡教不改,我就把你卖到迎春楼去!”迎春楼是镇上的烟花之地,送进去哪还由得自已说了算。
“不行,我不准你把她送去那种地方!”祖母立马阻拦。
“好,我保证不会再犯,请大伯母再信我一次。”沈青给了祖母一个安心的眼神,心里又将赵月梅慰问了个底朝天。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还不快去!天都黑了,喂不好今天别吃饭了!”话落,‘哐当’一声扔下铁锹一把推给站在一边的沈伯山,气势汹汹的走了。
你是人啊你?净说人话,不干人事啊!
沈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险。今天小命保住了,其他再说吧。
赶紧站起身扶着沈祖母坐下:“祖母,答应我,以后可不敢再这样挡在我前面了,万一伤到您可怎么办?”看着沈祖母这样大的年纪还要维护自已,真是于心不忍。
“只要你没事,祖母都听你的。”沈青看着祖母宠溺的眼神,点点头赶忙向院子走去。
待沈青来到院中,按着记忆找到木板和菜刀,从那堆猪草抓起一把胡乱的剁着,眼睛打量起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