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诗诗的声音响起,会场又变得一片哗然。
台下一些评委脸色变得很难看,林雅雯更是露出得意的神情望向林川秋。
“我就说他肯定有问题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小就写出这么好的诗呢?”
“就是就是,原来是作弊的呀!”
“这还是亲妈大义灭亲呢!”
……………
林川秋扫视了一眼,看见了就位的陈雅琴,朝她的方向点了点头。
在收回视线时,瞥到了急得直跳脚的李薇薇焦急地看着自已。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想来已经冲上台抢过麦克风大吵大闹起来了吧,不过她眸中的担忧林川秋并没有忽略过去,对这个小妮子也有了点改观。
林川秋对于柳诗诗没有客气可言,拿起麦克风吃力地喊道。
“这位女士,你说我作弊,请问证据在哪呢?”
在场的人员一看有好戏,也很识趣地给柳诗诗递上一个话筒。
“我是你亲妈,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快点把这个荣誉还给小枫。”
可是没有林川秋如过往的认错,柳诗诗的话却只换来林川秋一声嗤笑。
“你说我作弊是吧,那么请问这位女士,我初赛的诗是哪首?”
柳诗诗闻言推了推林枫,林雅雯也用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但是他哪里知道林川秋初赛写的啥,他只是想像过去那样污蔑林川秋,结果大家等了他十几分钟,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林川秋见状也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已初赛写的啥,顿时了然。
“既然说我抄袭,那总得知道我抄了哪首诗吧?不然我可以告你污蔑哦。”
柳诗诗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我管你抄的哪首!小枫说他的稿子被动过了,肯定是你拿来顶替了小枫参赛领奖的!”
林雅雯闻言也在那帮腔。
“就是!平时林枫都能给我写的文章润色,像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林川秋听着林家人的话也是气乐了。
“那这位林枫同学的稿子总有带着吧?何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作弊的。”
在场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向柳诗诗与林枫,希望他们能拿出证据来。
林枫瑟缩在柳诗诗身后,朝林川秋投去怨恨的眼神,但最终只能结结巴巴地回道。
“没…没有…我忘了带……”
在场的人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几个人没有证据就凭空污蔑别人作弊了呀!
顿时指责声四起。
柳诗诗梗着脖子,怒吼道。
“我是他亲妈!我还会污蔑自已的儿子不成?你偷你哥哥东西还有理了?更何况你要是没作弊,为什么不敢讲一下这首诗的大意呢?”
“确实啊!”
“这岂不是大义灭亲?”
“卧槽,还以为出了个天才,结果天才另有其人吗?”
林川秋听着台下细碎的声音,口罩下的唇角再也压制不住。低头一看,除了李晓棠露出担忧的神色,旁边两位年纪稍大的也阴沉着脸,在那低声讨论着,完全不掩饰对于林川秋的不屑。
重重地揉过眼睛后,林川秋深呼吸调整情绪,朝李晓棠开口问道。
“李爷爷,请问您有纸笔吗?”
李晓棠点了点头,对于林川秋的提问感到不解。
“那李爷爷,您在这有酒吗?”
闻言,李晓棠脸色顿时大变。捂着自已的袋子,警惕地望着台上的林川秋。
林川秋见状也乐呵呵地走下台问李晓棠借了瓶酒和杯子,即便是吹胡子瞪眼也拿过了那瓶酒,一看还是茅台,嘴角顿时咧得更开了。
李薇薇一看爷爷还藏着两瓶酒,顿时气得捶了他好几下。
在李晓棠的求饶声中,李薇薇才放过了这个不大听话的爷爷。
林川秋回到台上,揭开瓶盖,闻着酒香顿时来了精神。
一杯倒满下肚,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试了试声,发现自已能好好说话后,拿起麦克风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服,不服我写得比你们好,你们不甘心输给我一个小屁孩!还有你,林雅雯。就你这水平,来当这个评委是真的高攀了!我说了我感冒不想多说话,你们就是不信。泥人都还有几分火气,你们都骑我脸了我他*的还什么都不能说?”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灼热的酒液顺着喉咙下去,林川秋指着台下说道。
“李爷爷,我的嗓子不大舒服,所以接下来就只说一次,得麻烦您记录一下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林川秋呛了一下,幽幽开口。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句一杯酒,一诗念完,台下的人已经愣在那。
然而林川秋全然没有要停的意思,马上就念起第二首诗。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又是一首佳品,李晓棠此时已经顾不得发愣亦或是赞赏,连忙提笔写下林川秋所念的诗。
旁边的评委在那怔愣着,半晌也反应过来,见李晓棠激动得刚写下一首就手抖得笔都掉了,连忙抢过来继续记着。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四首诗词背完,两瓶酒也被林川秋喝空了。
李晓棠望着林川秋,巴不得再塞给他两瓶酒,好让他再多来几首诗。
林川秋费力站直身子,拿着话筒指着台下说道。
“有谁不服的,写出比这好的诗再来找我说话。论年纪,我比不过你们。论写诗,你们加起来都不如我!”
说着,林川秋打了个酒嗝,指着后方的柳诗诗说道。
“还有你,少说你是我的亲妈!柳诗诗,我和你们林家当初可是走的领养途径去的林家。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在那偏僻的孤儿院度过,后五年在你们林家当牛做马动辄打骂!我踏马是你亲儿子?谁家亲儿子会得到这样的对待!”
说着,林川秋还脱下自已的衣服,甩在地上,露出浑身伤疤,就连久经风雨的几位老人都不忍心直视他这浑身上。
甚至林川秋头上被林建国打出来的伤口结的痂都没有完全掉光,能看出他在不久前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这番话说完,林川秋就晃悠着走下台,朝陈雅琴走去。
全然不顾林雅雯晦涩难懂的眼神与挽留。
陈雅琴赶忙脱下自已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用身子把林川秋与摄像机隔开。
场馆里骂声四起,柳诗诗与林枫再也遭受不住压力落荒而逃。
李晓棠抚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还用比吗?这第一给谁都晓得很没有说服力了吧?”
虽然他嘴上满是遗憾,但兴奋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他现在就想快点结束,拉上身旁这两位老友饮酒赏词。
…………
陈雅琴刚把林川秋扶出门,林川秋就扶着树干呕起来。
“你这小屁孩还学人喝酒,在台上不是很嘚瑟吗?那豪迈样老师都差点心动了。我还以为你要变身战神把他们全干掉了。”
林川秋接过水漱了漱口,扯着嗓子回答。
“这点酒不算什么,主要是喝太急了。对了老班,你录下来了没?快给我看看我的帅样儿!”
陈雅琴翻了个白眼,拿出相机,递到他面前。
“给你!你这臭小子不是说不要这么出风头吗?现在搞成这样,打算怎么收场?”
林川秋看着自已一杯酒一句诗的录像笑得合不拢嘴,回应道。
“凉拌!此一时彼一时。我要是不出这个风头就得被他们扣死这个屎盆子了。而且他们这样闹一出,我越亮眼他们林家遭受的舆论压力就越大,也就越多人会关注我。只有这样才能给我换来更多发育时间,免受林家人打扰。”
陈雅琴听着他的回答嘴角一抽。
“所以你搞这么多只是为了不让林家那几个打扰你?”
“不然呢?从知道他们在这我就这样盘算了,我可太了解他们想对我做什么了。”
“你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