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被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两匹马奔驰在黑夜笼罩的土路上。
侯大看着情绪明显在崩溃边缘的侯五又看了看和周杏当初被驮在马上姿势一样的郭少爷,不禁叹了口气。
在狂奔了两个时辰后,侯大和侯五终是借着月光看到了山顶处的一座破庙。
在山脚下了马的侯五也不理会后边的侯大自顾自的往山上跑去。
侯大则是提溜着郭少爷紧跟在后面,当侯大爬上山后,看着已经被打开的庙门,里面漆黑一片,依稀只能看到侯五的轮廓好像跪在在地上。
侯大看了看手里早已如同死狗一般不作声的郭少爷直接一记手刀将对方打晕扔到了庙门外。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拽出火把点燃缓缓走了进去。
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小庙内部,庙里供奉的泥菩萨因为高度的原因,光芒并没有照亮它的脸庞,泥菩萨的面孔依旧被黑暗笼罩着。
侯大先是看见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侯五,越过其庞大的身躯后,侯大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握着火把的手颤抖着,火光因为颤抖而变得摇曳了起来,泥菩萨的面孔时亮时暗。
周杏赤课的躺在泥菩萨下方的草堆里,四周尽是被扯烂的布条。一张俏脸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身体也是伤痕累累。下体处鲜血一片。
轰隆!
天空一道惊雷瞬间惊醒了呆滞的侯大,也惊醒的跪在地上的侯五。
侯大看着扭头看着自已的侯五,只见此时的侯五一脸悲戚,张着大嘴发不出一丝声响,眼泪从面颊两侧无声的滑落。
侯五跪在地上想去抱住躺在草堆里的周杏,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僵硬的可怕,根本动不了。他想求助大哥让他扶自已过去,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侯五哥!俺想嫁给你!”
“杏儿.... 对不起啊,俺,俺现在不能娶你。俺到时候问问师父和少爷,只要他们两个同意了,俺一定三媒六聘的娶你过门!”
“好!那俺就在家里等着你娶俺!”
昨夜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萦绕着,侯五好像看到了躺在草堆里的周杏周身都围绕了萤火虫,就和昨夜一样美。
哗哗哗!
大雨倾盆而下,破庙的房顶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缝隙遍布。雨水透过房顶的缝隙滴落在泥菩萨的头顶,顺着泥菩萨的面孔滑落了下来。
郭府的大院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府内的杂役,仆人,厨师,护卫。每个人看向坐在屋内主位的梁志廷眼里都涌现着疑惑和不解。
侯六说中途有七个人反抗和逃跑都被他们干掉了。梁志廷查看了一下奖励进度,不多不少刚好八个,微微点了点头。
管家早已将郭家所有的脏事都交代干净了,但是因为被侯六打的伤势太重了,梁志廷便直接送走了管家。
郭家主靠在桌前,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他已经知道郭家今晚是过不了这个劫了,百年的家族基业也毁在他手里里。想到此处,这位郭家主居然掉了一滴眼泪。
梁志廷看着院子里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只是静静的坐着。他在等,等着侯大和侯五回来。
轰隆!
一声惊雷后,天上哗哗的下起了大雨。院内的人刚开始并没有做声,随着雨越下越大突然有声音喊到。
“这么大的雨为什么就让我们在这里挨淋!我们要进屋避雨!”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逐渐有人开始跟着朝屋里喊着,要求进屋避雨。
砰!
一个男人竟然直接无视屋内的梁志廷几人径直的往屋内走去。梁志廷也没说话抬手一枪直接将男人毙掉。
枪响和男人的突然死亡瞬间震慑住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众人。死亡的恐惧弥漫在人群里,再也没有人敢去挑战屋内的威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院内的人也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正在他们睡着之时。开门声惊醒了他们。
侯大和侯五浑身湿透的走了进来。侯大扛着郭少爷进屋后便将其扔到地上,赶忙走到梁志廷身边贴着耳边将发生的事交代了起来。
侯五则是赤膊着上身,怀里抱着穿着自已衣服的周杏呆愣愣的蹲坐在角落里。眼神呆滞的看着怀里已经死去的周杏。
屋内的侯家其他四兄弟,也是鼻子一酸,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梁志廷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悔恨,起身走到侯五跟前,伸手捧起了侯大呆滞又僵硬的脸庞。
温暖的双手接触到侯五脸上的时候,侯五才稍稍回了回神。看着眼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梁志廷,侯五的眼眸里才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少,少爷!没,没了!杏儿没了啊!”
侯五终是没有忍住,将头靠进了梁志廷的怀里旁若无人的痛哭了起来。梁志廷捂着怀里侯五的头颅回想着几天在周家的时光也是啜泣了起来。
侯家其他五兄弟看着哭泣的两人,也是赶忙擦去流下的眼泪。
“是我不好,耽误了救杏儿。你放心,侯五,今天郭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杏儿陪葬!”
梁志廷轻轻将侯五的脑袋靠在了墙边,抹了一把脸上得泪水,双眼决绝的看着侯五。
梁志廷在侯大和侯五未回来之前本意是只想宰了郭家这一老一小就好。但是侯五和杏儿的惨状让他现在怒不可遏,愤怒直冲头顶。
梁志廷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院内,无视掉院里众人眼里的恐惧,以及身体不知是怕还是冻引发的颤抖,盯着院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抬手将其招到自已的身边。
“你去县衙报官,就说郭家遭了土匪,郭老爷特意派你去的。走吧”
孩子虽只有十二岁,但他九岁便被郭家买了进来。三年的大院摧残让他的心智远超同龄人。
听着梁志廷的话他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和不解便赶忙点头,头也不回离开了郭府,直奔县衙跑去。
“侯大,去找些麻绳来,越多越好。”
说完后梁志廷便看向院内的一众人,脸上突然浮起了笑意。
“给你们个机会活命,一个一个的交代自已的曾经犯下的罪行。只要能交代清楚的,我都饶你们一命。”
院内众人看着犹如阎王一般轻易能决定他们生死的梁志廷,心里的斗争只有一瞬间便争先恐后的开始交代了自已罪行。
“侯六!去取纸笔,一个个记录!”
“我,我叫严顺。我曾经借着郭家护卫的名头把一个村子的姑娘玩了。我还把那姑娘的丈夫打死了。”
“我叫海俊。我曾经把一个卖瓜的老汉瓜摊给砸了,因为我吃他瓜他跟我要钱,我还把他打了一顿。”
...........
就在郭府开展罪行自讨大会的时候,那个被梁志廷放过的孩子已经跑到了县衙。沉甸甸的鼓锤他只能举起一个,吃力的敲击着县衙门口的鸣冤鼓。
不知道敲了多久后,县衙的一个衙役哈欠连天的才走出县衙张手就要驱赶正在敲鼓的孩子。
直到他听到孩子说郭府被劫了后才清醒了过来,赶忙跑进县衙里叫醒了县令。
“你说什么!?郭府被土匪劫了?”
被强行吵醒的县令醒来瞬间要发火时听到郭府被劫后瞬间惊了一下。这郭府可是望菏县和他的财神爷。
急急忙忙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赶忙跑去叫醒一众熟睡的衙役。县没有郡的等级高,所以每个县并没有驻军权和养兵权,只有衙役。
望菏县便养了足足三十个衙役来负责维护城内的治安。不过这些衙役除了欺男霸女以外,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
在县令不断的催促之下这些人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将衣服装备整备齐全。
一行三十人外带着县令师爷便浩浩荡荡的向着郭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