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柳川车上只剩她和江祁。
娄余年要准备的东西确实不少,以至于一路上都在闭着眼睛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毕竟被江祁亲自送回宅子之后就有一项必要的事情要应付——
还锲而不舍的记者。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自已,对着这些长枪大炮起初连话都说不出来。
又不得不感叹,幸好她还能重来。
发愣没一阵,江祁已经帮她开了车门,用手垫着车顶框护着她的头顶。
娄余年酝酿了几秒,等眼眶终于酝出泪花,用通红的眼睛和假笑对着最靠近自已的摄像机开口。
“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刚和老朋友去探望了母亲的老家,母亲的离世太突然我来不及反应,出于调整心态的考量今天才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昨天我对着父亲说了很多口不择言的话,都是些童言无忌,希望大家也不要对此下文章。”
“采访到我了大家也就都回去吧,辛苦大家了在这里等了我那么长时间。这样吧,今天周四。”
“KFC疯狂星期四我v你们50。”
说完就回身和江祁道别,姿态大方的款款走回房子跟记者摆手,意思是让他们热闹热闹散了吧。
娄家的大小姐娄余年通常是不露面的,再加上她实在不按套路出牌,这一下也哄住了记者,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拦人她早就已经进去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基本上都说了,没了大新闻自然都是猛地拍了一气看起来亲密的俩人然后一哄而散。
不管再问什么他们家的伦理大剧,都没有真余科技的江总亲自送娄余年回来劲爆了。
就算是有,娄余年身后站着满身黑气看起来下一秒就能采取其他手段把他们赶走的的江祁也是不可能允许他们继续说下去了。
盛世集团顶楼,娄山关看着没来得及拦截的新闻在媒体上传播头爆青筋,愤愤地猛敲了一下桌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女儿这么大本事!口不择言、童言无忌!我看她是和她妈预谋已久!”
办公室气氛降入冰点,助理在旁边不敢关了电视也不敢多说什么。
心里暗想娄余年也没说什么假话。
也就是工资开的极高,否则他是真受够这天天看喜怒无常私生活混乱的总裁脸色行事的日子了。
助理不敢张口,娄山关也只是独自恼怒了一阵,把危机公关的任务安排下去就关了屏幕。
接下来几天的危机公关像个深潭,盛世集团扔进去的钱只像小石子,打进去没几秒就沉下去没动静了。
有人在操盘,娄山关倒是想过会是江祁,但这人和娄余年之前从没见过,应是不至于动辄这么多,只为了留住他的丑闻。
娄余年大概率只是江总手里的新玩物而已,在这些身居高位向来身边不少女伴的人眼里是这样的。
总不可能江祁是个恋爱脑,刚认识娄余年就掏心掏肺无法自拔了吧……
盛世集团水深火热那娄余年这边就乐的清闲了。
交际话术和现在在职的有交往必要的人脉在上一世她已经摸透了,要为宴会准备的事情不多。
她也算是忙里带闲的休息了这么几天。
除了礼服突然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娄余年一直挺冷静的。
“余年小姐,礼服您还有什么修改需求吗。”
她回过神来,抬眼一看。
正红色的礼裙上像是无意间泼上了黑墨水,裙身勾勒和她应该是一比一比例模特的身条,艳丽但不艳俗。
感觉礼服上面就写着三个字——娄余年。
尺寸也是刚刚好合身的。
合适的像刚从她身上扒下来的典藏款皮肤一样。
“没什么了,放在这儿就好了。”
送礼服来的人走的时候不光留下了礼服,还有两个精致的盒子,娄余年没来得及问里面是什么那人已经关门道别了。
打开盒子,一下被耀眼的珠宝闪了眼睛。
大点的盒子里是一条漂亮的像三四串珍珠项链串在一起样子的项链,下面吊着一个像玫瑰的宝石吊坠。
这东西估摸着够一个高工资的打工人gap十年了。
江祁,你真是傻有钱的啊……
仔细的把东西放好,她又轻轻打开了另一个小的盒子。
一幅小孩画在便签上的画,和一对耳饰。耳饰和画里的一模一样。
她眼角带笑,上手摸了摸耳饰。
漂亮的红宝石。
色泽和纯度都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娄余年,现在是穿着一套房子的——宛城商场新星。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把自已逗笑了。
礼服她以为应该是妈妈早定好的,妈妈留下的信里提过一身留给她结婚的礼服。不然尺码这么标准,想来就算是江祁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也很难把握了。
首饰的红宝石前段时间才在一个拍卖会上出过场,那时她还算半个无忧无虑的大家小姐,自然没少关注漂亮宝石。
那时候她应该还吐槽过哪个傻有钱的拍了这么贵的宝石。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宝石戴在了她身上。
昂贵的装束,是上流商圈的敲门砖。富家子弟能通过她今天带着的每一块宝石判断她值不值得交往。
娄余年一瞬间想给江祁颁一个最佳辅助的称号。还是傻有钱的好辅助。
宴会开始前两个小时,做好一切妆造的她开始打今天会用到的腹稿,甚至练习了一阵假笑。直到敲门声响起娄余年推开门。
江祁看见门开了反而愣住了,娄余年漂亮,他一直知道的,但刚被晨露浇灌好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写着娇艳这样的女孩笑着看他。
他又喜欢这个人,喜欢了那么多年。
又怎么能不心动。
娄余年嘴一张一合的,邀他入门的过程中说了很多。他一个字没听清,眼里面全是正红色亮亮的口红。
想贴贴。
要是没离开这么多年,要是没这么多曲折他们应该从小就被何妈妈撮合在一起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闪现个没完。面上还装的冷静。
“走吧,余年。”
江祁伸出手,娄余年也自然的把手搭在江祁手上。两只手叠在一起,江祁的手大出了一圈。
她意外地发现本应该是娇生惯养没干过什么体力活的少爷指尖竟然有一层薄茧。
又想想他小时候离家出走爬树摘果子,有茧说不定也是小时候调皮磨出来的,这也就合理了。
她代入了眼前这人板着的脸,“噗…”突然绷不住悄悄笑出了声。
只可惜江祁紧张的耳朵通红,压根没注意到这边女孩憋笑也憋得小脸通红。
俩人各想着各的事,各有各的紧张,总之是挽着臂弯走去宴会厅了。
“娄山关今天不会来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淡淡的,总算是有了几分娄余年对霸总的刻板印象。
“处理舆论?”她仰头问道。
“霸总”也低头看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又说“你给他惹了大麻烦,这种不痛不痒他又偏偏拿不出确切证据的舆论最难处理,这两天娄氏的市值降了不止一点两点。”
想着给娄山关闯了大祸,娄余年巴掌大的笑脸止不住全是笑意。趁着这一阵把刚刚憋住的笑也全都施展了。
在迎宾服务生把宴会厅大门打开前一刻还不痛不痒的掐了下江祁的手臂,声音笑得像羽毛给耳朵挠痒。
“谢谢你。”
舆论固然难处理,但没江祁在其中造势也难掀起大的波澜。
捏完男人的臂弯又道谢完以后她才又抽空回味了一下…
这小子胳膊还挺有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