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会它们。”
江白提醒说:
“这些东西只会吓唬人,不会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继续往里走,鬼癫婆就在最深处的堂屋里!”
贺流年三人闻言,也就不再过多理会那些怪异的纸人“宾客”。
在江白的带领下。
一行人迅速穿过庭院。
这商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但不管走到哪里。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破败与荒凉。
然而奇怪的是。
除了进门时遇到一堆诡异纸人。
这一路走来,江白四人再没遭到任何危险。
约莫走了五六分钟左右。
一栋明显要比外面气派得多的建筑,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这是一栋古式建筑,通体由木头建成,门窗上贴着似透非透的薄纸,只需轻轻一戳,就会被轻易刺穿。
到了这里,即便是江白语气也凝重了许多。
“堂屋到了,BOSS就在里面。”
“接下来该怎么做?”
贺流年沉声问道。
江白说道:
“堂屋门是关着的,外人打不开,只有‘新郎’才能推开门。”
“你上去把门打开,然后我们一起冲进去,干掉鬼癫婆。”
贺流年半信半疑道:
“真就这么简单?”
江白疑惑反问:
“不然呢?难道我们要在外面给它磕三个头再进去?”
见他还是不信,江白直接对许百穆说道:
“傻大个,你去尝试开门,看看到底能不能打开!”
“为啥是我?你怎么不自已去?”许百穆表示非常不满意。
“上一环节你屁事没干就直接躺地上了,这环节你也应当多出点力!”
“而且,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是该轮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靠!”许百穆嘴上骂骂咧咧:“怕死就怕死,说那么多干嘛……”
嘴上说归说。
许百穆还是走到了堂屋大门前。
他抬腿一脚踹在大门上。
大门果然纹丝不动。
许百穆耸耸肩,退了回来。
见此情景。
贺流年深吸口气,只好自已走了上去。
说实话,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
因为不管是他的精神亢奋,还是许百穆的力量增幅,都是有着时效限制的。
他们必须要在时效结束前解决副本BOSS。
否则一旦时效过去,他们的战力将会下降一大截。
到时候的境地将会更危险。
想到这,贺流年不再犹豫。
他伸手就要去推开门扉。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是……
他的手掌还没接触到房门。
房门却“嘎吱”一声,自行打开了……
一股磅礴到让人骨髓发疼的阴气,从门内渗透出来,打在贺流年身上。
“郎,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贺流年被吓得蹬蹬退后几步,满脸都是骇然之色。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他并没有看清里面有什么。
但只是感受到那股磅礴的阴气,他便觉得浑身冰冷,像是已经看见了死亡。
然而。
即便他反应迅速,立刻就拉开了与大门之间的距离。
可那股从门内散发出来的阴气,却已经裹挟上了他的身躯,瞬间将他给拽进屋内。
堂屋大门被猛的撞开。
阴风呼啸而起。
“老贺!”
“贺流年!”
许百穆和吕思思都是惊呼出声,神情惊疑不定。
江白见此情景,没有丝毫意外。
他默默退后一步,嘴上却是着急说道:
“快冲进去,他很危险!”
闻言。
许百穆低骂一声,大步迈开,和座小山似的身躯也撞进了堂屋里。
吕思思速度较慢,但也是紧随其后。
唯独江白,在三人都进入堂屋之后,目光微微闪烁,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堂屋比起外面要亮敞很多。
然而摇晃的烛光却没能给人带来丝毫温暖。
反而让人只觉得遍体生寒。
屋子里。
贺流年被一条遍布狰狞青筋的手臂,给掐住了脖子。
他整个人都被提到了半空之中。
即便再如何挣扎,贺流年都无法挣脱这条手臂。
在他面前,站着一道身穿大红嫁衣,披戴精美盖头的身影。
身影体态玲珑。
但少许裸露在外的青色肌肤,以及浑身浓郁到无法化开的死气,无一不在彰显着……
它不是人!
这就是……
副本BOSS『鬼癫婆』吗?
鬼癫婆缓缓朝着贺流年凑了过来。
它脑袋上的盖头抖了抖,声音忽然变得又尖又怒。
“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
“你为什么不是他!!!”
贺流年就像是个小鸡崽子似的,被鬼癫婆单手扔了出去!
他身体砸在堂屋墙壁上,哇的喷出老大一口鲜血,只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已经移了位……
贺流年体表冒出一层淡淡绿光。
创生树的种子开始治愈他的伤势。
然而。
鬼癫婆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像是阵风似的,一刹那便再次来到了贺流年面前。
贺流年连呼吸都有了瞬间停滞。
鬼癫婆伸手红艳艳的五指,对准贺流年的胸口,似乎想要掏出他的整颗心脏!
就在这时。
堂屋大门被粗暴撞开。
身躯高大威武的许百穆挥舞着拳头,就朝鬼癫婆砸了过来!
“滚开!!!”
鬼癫婆根本不为所动,直接将手捅进了贺流年的胸口,一把将那颗还在蓬勃跳动的心脏给捏爆!
鲜血炸开。
贺流年神情僵住。
临死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这BOSS实在太强了……
强到他身上的两件完美级道具,竟然都来不及发挥作用。
感受到生机的流逝,贺流年瞳孔逐渐有些溃散。
他不免生出一个疑问。
这个副本,真的有通关的可能吗?
充满杀机的规则,几乎必死的环节,以及最后……这强大到根本无法战胜的BOSS。
这一路走来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帮助,他们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贺流年眼前开始浮现属于自已人生的走马灯。
过往的一些经历纷纷浮现,一部分不久前的遭遇变得格外清晰。
原本诸多想不明白的细节,也在临死前的回光返照里,豁然贯通。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将目光望向堂屋大门方向。
在那里,站着一个脸色冷漠的男人。
这瞬间,贺流年终于恍然大悟。
“是你……”
“原来是你……”
“它要找的新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