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继续坐诊看病,山叔知道他回来了,又每天留名名额。上午爷爷给一个中年人看完病后,他付诊金时,却犹豫会儿,大声道:“你们这定的规矩不合理,应该根据不同的病情不同的价格,你这每天的收入,不合理,我抗议!”
屈江正好也刚忙完,他直接走过去,从那个大声喊的人手中夺过药方子,又从他手里抢过来药材。直接喊道:“滚,以后不许再来!”
“你们耍流氓不是?给开好的药又收取去,你有良心吗?你以为你们就真的能看好我得病吗?你是谁呀?你说不让我来,我就不来?我从东海市大遥远来,你凭啥让我滚?你特么的凭啥啊?”这个家伙一看,手上的药方子和药材全被这个小年轻人给抢去了,耍泼卖疯起来。
“听着,中医有六不治,你就沾了三条:一,不信医者不治。二,任性,不讲理者不治。三,爱财不惜身者不治!懂了吗?有一条你就得滚,你占了三条!”屈江冷声的说道。
旁边跟随他来的家属,连忙拉住他劝他,其他患者家属也拉他到院子里,劝慰他。后来他家属过来给爷爷道歉,说他哥哥因为身体有病,精神不好。现在知道错了,还请把刚才方子和药材拿出来。屈江压根就不理睬他们了,直接把方子烧了。药材放到在柜台上,让细妹子重新分出来,装进药箱!爷爷喝了杯茶,继续下一个病人。
家属一看这阵势,急眼了,狠狠的瞪着屈江一直不说话。屈江看着他们这么阵势,直接平淡说道:“不服气,来划出道道。你看是咱们就在外面比划比划呢?咋样?
或者你们可以去找人,找你们能认识,能找到最厉害的人来,不管是做官的,行商的,还是江湖上混的,奇人异士也行。”
这一顿不冷不热的话撂了出来,对方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被另一个一起来的人拉了出去,几个人嘀咕商量了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着?就打算这么走了?我爷爷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被你们吼一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屈江站在门口阴冷的问道。
“那你还想咋样?我们来看病,不给看,我们走不就是了!”一个人道。
“你们这不是来看病,是来闹事的吧?谁指使你们的?”屈江追问道。
“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是从东海市专门慕名而来,求医问药的!”刚才还狠狠瞪他那个人说道。
“都留下吧,告诉你们的幕后之人,来见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当然,你们可以不去,那就做好被抛弃的思想准备吧!同时也承担闹事的后果吧!!”屈江语气依然平静。平静的让听者心里发毛!他说完了经回头回屋内了,留下院子几个人,都傻傻的站那里不动了。因为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堵住他们的后路,呲牙咧嘴的呜呜着~~~
“哈哈哈哈,光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呀!久闻陆先生大名,杏林大手,慈悲济世,贵令孙得以真传,小露麟角已峥嵘!果然,果然!”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微胖的中老人,之前一直萎缩不振的样子,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腰杆一伸,气势磅礴,威风凛凛双手一搭对着屋子大声喊道:“在下西京城‘慈懋堂’堂主张懋铭,特此来拜山门,请教!!!”
屈江一听,特么的果然是来踢场子的。爷爷只看了屈江一眼,就继续号脉!屈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双手打揖道:“终南山八福成,屈长水承教了!”然后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先朝后山走去。那个老头子看了看爷爷一直没出来,就跟着屈江走去。大黄也跟着跑了过去,两人走在一个拐弯后的无人处后,大黄就守在路中间,有想看热闹的,一看大黄竟然把路堵住了。一个个眼神都齐了,这狗特么的成精了!
“我乃云锦山弟子张懋铭,世代行医,今在西京城开慈懋堂,行医授徒,造福国人。听闻终南山里有高人,特来~~~”这个胖老头还没说完,就被屈江打断:
“少逼逼,来砸场子就是砸场子,你就划出道道来,怎么个比?输了怎么办?”
“哦,年轻人就是性子冲动,小友很是自信满满哦,那你说说我们如何交流呢?”老头对面前这个小年轻人,压根儿看不上眼。没办法,过了不了这小家伙的关,老家伙人面都不露。
屈家也不客气,“你是云锦山下来的弟子,巧了,我爷爷是药王沟传人,我是老子庙的弟子,大家同为玄门同修!我们就一文一武,如果平手,就随机再加个诊病行药。如果前两者输了就自动认输。输者,退出西京市乃至秦川省。怎么样呢?”
“好,正合我意!”老头子双手抱拳作揖,屈江也抱拳作揖以示回礼。拳脚功夫对他梁师父来说,就是最低级无趣的基本功而已。两人拉开架子后不到三秒,张懋铭就被一拳砸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过了一分多钟他才慢悠悠站起来:“果然是拳怕壮年,老夫今年五十有三,拳脚上输给你倒也说的过去!接下来的交流,还请小友请位高人来给你护法,免得老夫下手重了,小友一时半会儿回复不过来!”
“云锦山的师兄你放心尽情施法,贫道自会给师弟护法周全!”对面山上传来一洪亮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声。
“好,既然有老子祠的师兄在旁护法,师弟就不留手了!”说完摆开架子。两人面对着,摆出架子安静的相持。
这次时间有些长,大概半个小时后,张懋铭忽然身子一哆嗦,往后连退几步,直接蹲坐在了地上,鼻涕眼泪口水,大小便全部失禁!简直是狼狈不堪!
“谢,张道友赐教,屈长水领教了。胜负一分,还请这位张道友,恪守约定!”屈江一个抱拳礼。张懋铭缓了会儿,才慢慢睁开眼,躺在地上双手一抱拳,微弱的说:
“谢屈道友手下留情,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张懋铭输的口服心服,自当遵守赌约,从此退出秦川地区!还有,那些人中,有两名是我得弟子,你让他们过来,其他人就别说了,拜托道友了!”
屈江转身回去,是得有人过来给他清洗收拾下。不然这老头没脸出去了。屈江这么走了,留下张懋铭一人躺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天空。特么的就这么输了,还输的这么的惨,输的这么的~~~羞耻丢人呀!输掉地盘倒没啥,江湖规矩就是这样,愿赌服输,也没有谁笑话谁!主要是这斗法输给了小年轻人,才是最让他倍受打击的事!这事得保密,不然传回山门,其他师兄弟们还不笑话死他!
一会儿时间就见两个人,端着水盆,拿着屈江给他们的毛巾,急忙忙赶了过来,见状也都不敢问什么,赶紧给他清洗擦拭!有人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给他换上后,老头子才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也没有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了。
他带着一群人,默默的向山下走去。耳朵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师兄回去后,告诉贵山主持一下,终南山老子庙不日将去贵仙宗拜山门,共同参玄论道!”张懋铭身子一个寒颤,他知道这个声音只有自已一个人听见了,同行的人是听不到的。
这次麻烦大了,他知道这个终南山老子庙是绝对的道家祖庭,三十六福地中,第一福地。他就是只想来踢个场子。近一年来,忽然冒出来的陆先生,使他的高端客户群体分流很严重。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诊金和现场抓药,竟然只收患者或直系家属一天的收入。这纯粹就是坏行情么,所以他就约了两个同行,还找了一个真正的病人一起过来,没错,那些人里还有两家中医堂的人。
被屈江识破后,他们是商量后,觉得还是他的本事最高,不论是武术,医术或者其他方面。就由他出面,之所以刚才其他人都没跟过来,他也是有意不想让他们看见,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上了,要命的是铁板后面还有金刚钻!这事发生后,第二年春节后,老子庙贾道长成功当选全总会长。
屈江回到家后,洗了洗手和脸,看着爷爷正在给患者扎针。“是西京城里的三家同行联袂而来踢场子,这个出头的以后退出秦川省!”
爷爷没有吭声,其他患者以及家属一听这话,那是好奇心和喜悦心一起涌上。“那就是陆小先生赢了,对吧!”
“嗯,咱们赢了!”屈江端起一杯茶,一口气喝下去半杯。然后吧嗒嘴,:“该谁了!”
他们爷孙轻描淡写的,周围的众人可热闹了,刚才他们比斗大家都没看见,只见那个中老年人,带着来时的众人灰溜溜的走了。哦,没有全走,之前看病那位,还有随他一起来的一人。
这之前只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桥段,今天就发生在眼前。对方明显是一位高人,看那个气派,简直就是一代宗师一样,电视上那些正派主演不都这么个气势。
可这边呢,人陆老先生压根儿懒得理他,只派孙子陆小先生,嚯,赢了!咱们赢了!这是咱们选的大夫,他赢了,就是咱们选择赢了,大吉,与有荣焉!
上午的病人看完后,有人走了,有人留下来一起吃午饭,这个一直都随意。而之前那位病人依然在院子外面,脸是一阵子红,一阵子清的。众人都当他是空气,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