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江很坚定的选择了省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老师让把家庭地址填写详细点,可能十天后就下放录取通知书,加上路上邮递时间最多十五天,如果十五天后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可以到学校教务处咨询,如果邮局万一找不到地址,他们就会放在学校教务处。
忙完这些后,屈江就去找若溪和慕雪,屈若溪选择省医科大学,中医药专业。而慕雪选择省财经大学,经济管理专业。
屈江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俩,看见她们俩在高兴的拉手跳圈:“注意形象,淑女样都没有了?”
“死长水,有个天大的秘密,想不想知道,想知道你一会儿得请我们喝饮料。咋样?”屈若溪看哥哥来了,就不跳了连忙说道,梅慕雪听他刚才说,注意形象,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啥天大的秘密,一瓶饮料就能探知?”屈江不屑的问道。
“就说你想不想知道?你买不买?”屈若溪冷哼道。
“买,一定买,我可想知道了,快告诉我呗!”屈江配合的说道。
“暮雪选择的省财经大学和我们选择的省医科大学在一起挨着呢,就一墙之隔!”嗯,不错。这个消息还真是值得一瓶饮料!
暮雪和若溪给老师打过招呼,又和相熟的同学打完招呼,互留地址,相约写信等。忙了会儿后就跟着屈江走出校园,屈江给没人买一瓶饮料,几人一边喝着,一边走着。到了慕雪家里,院门口停放着一辆萨塔那2000,知道这是暮雪爸爸的车。到了慕雪家里给长辈们一一问候。
全家人都知道梅爷爷要去山里拜访老友,天气太热,住山里也凉快些,而且还有雪丫头一起,都很支持。梅爷爷和慕雪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梅国华夫妇打算亲自送老爷子和儿闺女上山,这样心里也踏实些。梅知寒吵着也要陪爷爷一起住山上几天,说他该见的同学也都见过了,一个人在家无聊,不让他去,他就只能天天上网吧玩了。
梅国华夫妇到为难了,也不知道人家家里啥情况,能住下这么多人不?就没同意也没否定。梅知寒就一大早也把自已的换洗衣服和爷爷衣服一起装一个包里。牙膏牙刷,毛巾啥的,用塑料袋子一装,也塞进包里。天热,都是些薄衣服,简单。
梅国华一家人开着车,车里还塞了不少礼物,特别是他们家厂里产的罐头,可是拿了不少。六个人有点挤。将将就就的出发了。路上梅国华一边开车一边嘀咕说,这以后呀,家里人会越来越多,得再买一辆大一些的车,现在有那种能坐七八个人的商务车,他回头找人看看去。
到了谷口,把车停在了山叔家院子里。山叔指挥车停好后,热情而低声问屈江,:“现在是彻底放假了吧,那明天开始又是六个名额?”屈江点点头,:“嗯,放假了,恢复六个!”
山叔家的旅馆,现在是院子里高高的挂了一个大防晒塑料布,能防雨,防晒。支起着好多床床,搭着蚊帐。严重超员了都,好多人,在院子里溜达的,床上躺着打吊瓶的。
屈江好奇的问他,这吊瓶是怎么回事?
“嘿,这不很多人体能差,天气热,得每天打葡萄糖,我就和你姨从县上的药房买了过来,刚开始我们不会扎针,人病人家属都久病成良医了,慢慢看的多了,我和你姨也就学会扎针了。还进了一些藿香正气水!呵呵,最近一段时间,人越来越多了!还好你放假了,能帮衬着你爷爷,唉,这人为了活命呀,真是难!”
屈江让他帮操心一下车,说是同学家的,可能下午下山开走。山叔很大方的说,随便放,想放多久放多久。
旁边的慕雪悄悄的问若溪:“这么多人,都是干嘛的?”若溪无奈的小声告诉她:“都是来找爷爷看病求药的!”
这个场面让没来过此地,甚至好久没去过医院的慕雪很是吃惊不已。
一行人背着行李慢慢的爬山,路上慕雪一家也知道了刚才,山下那些人都是慕名而来求医的人,也是很惊讶!一个饭店,人都坐满了。一个旅馆更是超员住着,院子里都是满满的床位。一家商店也是琳琅满目。等于是山上一个大夫,带动了山下三户人家营生,貌似生意还很红火。
一行人爬了两个多小时后,已经是正中午了,太阳很毒,树林里的知了声也有些蔫了,一阵子一阵子叫着,屈江兄妹从小就生活在山里,对山路就没感觉。而其他人则都喘着粗气,个个头上冒着大汗!
在慢悠悠的爬了一个坡后,忽然眼前廓然开朗,一大片的平坦盆地深藏其中,前面两座紧挨着的三间土瓦房,房前屋后都是大树围绕遮阳挡风,房屋侧面架有几个土蜂箱,一个超大的皂角树特立独行在房子前面,房子右手边一大片的田地,远处是玉米,近处是菜园,还有一片药田。靠近房屋,有很多奇花盛妍,绿油油一片,到处都充满了绿意盎然,树叶婆娑,山风徐徐沁人心脾,众人心情大悦。梅爷爷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好一片风水胜地!”
没精打采的大黄正在门口躺着吐着舌头,听见声音耳朵抖了抖,抬起头一看,嗖的一下冲了过来,尾巴摇的那叫个欢实。屈江摸了摸它的头:“走吧,前面带路!”大黄一边前跑一边又回过来在他腿上挨着,磨着。又去磨屈若溪,被屈若溪嫌弃的一脚踢开。
大黄兴奋的跑着,给屋子里的人报信,叫了几声。书琦叔和妞姨就出来了,看到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连忙热情的接过背包,亲切的招待。当梅国华看到接待他的人后,更是迟钝了片刻,热情而试探的招呼:“您是赵总吧?!”
“这里没有什么赵总,只有一个打杂的老赵,或者叫我小赵也行,师父经常叫我小赵!”书琦叔淡淡的笑着说,“您贵姓,恕我眼拙,这几年住山里,很多之前好友都不联系了?”
“赵总您贵人多忘事,前几年县上开乡镇企业大会,我们还一起碰过杯呢!”梅国华热情的解释道,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县里的企业界风云人物,看其留着平头,穿着粗布衣,布鞋。简直一个农民形象。再回想脑海中的著名企业家,大背头,西装革履手拿大哥大。咋都联想不到是一个人。幸亏他们曾经在一个桌子坐着,才能认出来,这种事,谁能想到呢?
妞姨热情的说:“都进屋吧,屋里凉快,师父正在给上午最后一个人看病着,一会儿就忙完过来了!”
梅爷爷一直没说话,进屋后打量了一番,被书琦叔请到八仙桌的位置坐下,其他人都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妞姨给大家倒了晾凉了的大麦茶,然后说她先去做饭,一会儿就好了。
若溪拉着慕雪去院子里洗脸,两个女孩子洗完后。书琦叔热情的请梅爷爷等人也去洗把脸。院子里有用水管接引过来的山泉水,清澈甜口,常年慢慢的流着,旁边有用石头切成的水槽,用水时,把水管掰过来接水,不用水时摆回去,洗衣服浇地都很方便。
众人洗过脸后,吹着山风,之前身上的热气也消退不少,再喝一碗大麦凉茶,浑身舒畅!笑谈中,爷爷走进屋里。
梅爷爷忽然站起身,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爷爷。梅爷爷和爷爷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过了片刻爷爷先开口了:“煤蛋呀,你咋都老成这样了?”说完就咧嘴笑了起来。
“六少爷呀,六少爷!我是煤蛋,我就是煤蛋呀!”梅爷爷走近一步拉着爷爷的手,老泪纵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爷爷默默的抚摸着他的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也老了,你看这头发胡子,全白咧!”
这场面,众人都受到感染,两个女孩子也莫名的跟着流起了泪!屈江之前听爷爷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也平常心。
过了会儿,两位老人才平复了心情分别坐在八仙桌两边,爷爷看了一圈,问道:“这是你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拢共几个孩子呀?”
梅爷爷笑呵呵的伸出三个手指头,“仨,两个娃子,一个女子!都成家立业了,这个是老大!国华,你夫妇来拜见屈伯伯!”
梅国华夫妇站起来,叫了声屈伯伯好,然后弯身鞠了一躬。梅知雪兄妹很自觉的也站起身,叫了声“屈爷爷好!”也学着父母弯身鞠了一躬。
“嗯,好,好!煤蛋教导的好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都乖巧知礼!”爷爷高兴的夸了他们一番,又叹口气,继续道:“我呢,现在家里就三口人咧,娃子呢,是我的亲孙子,女子呢,是老七留下来唯一的血脉了!嗯,~~~旁边那个是我收的徒弟,他夫妇这几年在我跟前侍奉着我!”
“梅爷爷好,梅叔叔,赵阿姨好!”虽然早就认识了,屈江兄妹还是站起来一本正经额问候道。赵书琦也站起来:“梅叔叔好!梅兄,嫂子好!”
整个过程中,只有屈江平淡无奇。除了两个老人外,其他人也都被这个阵仗给震得一愣一愣。一会儿功夫妞姨过来招呼大家吃饭,书琦叔又给她介绍众人,一一问候。
梅国华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喊对方叫六少爷,不是陆先生么,怎么又是屈伯伯了?还有这个赵书琦,那么大一个企业家,两夫妇在这里给人端茶倒水做饭。而且在这里就像在他家似得。
梅知寒也是被雷的不轻,他也认出了赵书琦是谁?那曾经电视报纸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这传闻中的奇闻异事的当事人就在眼前?之前只在书上看到的故事,就发生在自已眼前!我去,太特么的狗血了吧!
梅慕雪倒是平静,他看爷爷和江哥的爷爷关系貌似还不错,心里就乐开了花,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倒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江哥和若溪不是亲兄妹,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
午饭是关中当地的粗粮饭,浆水鱼鱼。但众人都吃的红光满面!吃完饭后,妞姨去收拾,赵阿姨连忙起身过去帮忙。
两位老人坐在八仙桌前喝茶叙旧,赵书琦招待梅国华去隔壁的屋子里,带他看自已如今的生活环境,介绍他现在的心境,说跟着师父学医后,越学心态越舒坦,师父教他的不但有医术,还有其他很多等等!他感觉自已越活越年轻了!
而几个年轻人则站在外面的院子里纳凉看风景,隔壁院子里也有几个人或坐或站,吃饭时,他们在那边屋子吃的。看梅氏兄妹好奇的眼神打探,屈若溪解释道:“那是等下午看病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爷爷一天只看三个人,这些人都是一大早上来的,山下那些都是排队等着的人!”
“啊,为什么只看三个人?那么多病人等着排队,岂不是耽误人家病情么?”梅知雪好奇的问道。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爷爷看一个病人,连带抓药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三个病人一天下来也六七个小时呢!外面上班不也一天八个小时,更何况爷爷都八十多了!等不及的可以不等,又没人强迫他们等!”没若溪带着情绪道。
“我听说城里那些大中医院的老中医一天开几十上百的病号,有的更夸张,一天开两百多病号呢!”梅知雪继续感叹的说。
“那些大医院的中医们,其实也不想这样,病人太多,医院领导有给他们指标任务,他们也只能匆忙完事,效果吗~~呵呵,现在中医势弱,被西医压得厉害。很多看中医的人都是万不得已了,才找中医看,而城市里又是那么个环境~~~”屈江解释说。
爷爷和梅爷爷两人聊了会儿,就一起去爷爷的炕上睡起了午觉。临睡觉前爷爷喊过来屈江:“长水呀,我和你梅爷爷去躺会儿午觉,下午这个病人你给看吧,我们醒来了还要继续说话呢!”
屈江:“哦,知道了!”
梅慕雪睁大眼睛看向屈江,又看向屈若溪问:“江哥还会给人看病呐?”跟着过来的梅知雪也是好奇的瞪着眼。
“切,我也会看呢,就是水平不如他而已,爷爷怕我给人看出事,就不让我下场子。”屈若溪不屑的答道。
“那江哥的医术怎么样呢?”梅慕雪继续追问道,“一会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你一惊一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的宝贝江哥哥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梅慕雪听她这么说,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哥哥梅知雪,脸庞唰的红起来。梅知雪好像啥都没听到似得。
若溪又说带暮雪去隔壁屋子里看看,梅知雪急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屈江倒是没跟着去,他搬出一把竹子做的躺椅,在院子大树下睡下了。
当看见隔壁房前屋内挂的满满的锦旗,梅氏兄妹啧啧不已。之前只看见外面的锦旗,这里面更是挂满了整屋子的墙上,叠着挂满。看锦旗上的落款年份,简直是全国的人都有,时间跨度更是二十几年前到现在!一圈下来,除了敬佩之外在无他语。
又看到诊病室后面一大片古香古色的中药柜,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慕雪小声问若溪:“江哥医术到底咋样吗?他还会什么啊?之前一直都没听他说过!”
“切,你俩确定关系才几天时间呀?之前你们说过十句,不,二十句话没?至于他还会什么?嘿嘿,等你慢慢开发吧!”若溪最后一句不怀好意的笑说道。
屈江眯了会儿就被若溪用茅草在脸上画醒了。
“下午你还有活要干呢,时间到啦!”若溪笑嘻嘻的说。
屈江去水池边洗了把脸。伸伸手弯弯腰,然后走向隔壁屋子里。书琦叔正在招呼着病人以及家属。屈江走进去后,坐在诊室桌子上,病人家属一看,不是上午给别人看病的陆先生,是个年轻小娃娃,就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