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凌紫霖慵懒的倚着椅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扫过底下的众人,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龙椅的把手,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这一声声的声响,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头,带来沉闷一击。
被贬为礼部郎中的蒋文湛,再次受不了这紧张的一幕,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晕过去你就晕过去吧!
问题是,你干嘛还在晕倒之际,屎尿齐发呢?
一股臭味在大殿上空迅速盘旋。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整个大殿针落可闻。
凌紫霖轻呵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明晃晃的讥讽,“这就是我泱泱大国的朝臣?”
“这样的你们,本宫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臣等有罪。”乌泱泱的朝臣们再次跪地请罪。
反正无论是不是他们的错,请罪就对了。
他们怕那明晃晃的铡刀落在他们的脖颈上啊!
御林军快速的从外头跑了进来,一把拎起蒋文湛就要把他往外拎。
身后传来皇后娘娘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把人给本宫扔到大殿的外头,殿前失仪,罚暴晒三个时辰。”
黑黢黢的眼睛扫过众人,幽幽一笑:“生死不论。”
众人大吃一惊,但谁也没敢开口,看这架势,今天的皇后娘娘是来算账的。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惹了煞神?
“是。”御林军拖着蒋文湛就出了大殿,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楼暮辰看着凌紫霖的神色,赶紧让人进来把大殿清理了一遍。
大殿上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敢大喘气,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们。
“阮大人。”
凌紫霖缓缓抬眸,犀利的眼神扫向阮平川。
“臣在。”
“把人抬上来吧!”
“臣遵旨。”
阮平川不得不想到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原本在带着尸体和食人鱼回来后,他书写一封奏折,准备上呈皇后娘娘的。
哪知,还没等到上朝的时间呢,皇后娘娘身边的凌统领传娘娘的旨意,让他带着尸体和食人鱼立刻跟他进宫。
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绝不是表面的那般简单。
还真被他给猜中了,半路的时候,他们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攻击,幸好凌统领带着人过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到现在都是心有余悸的。
这些人,明摆着是冲着那具尸体和食人鱼来的。
这具尸体,明显不是许家的嫡女那么简单。
那她到底是谁呢?
伴随着阮大带着尸体进来,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尸体?
为什么好端端的抬一具尸体进殿?
这具尸体又是谁?
一时间,一脑门的问号在众人的脑海里盘旋。
想到尸体,就想到被扔在乱葬岗喂狗的先皇他们。
为他们点根蜡。
尸体被阮大放在了大殿的正中央,他郑重的朝着上头行礼道:“小的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你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大殿再次恢复了安静。
众人看着大殿上的那具尸体,不知道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凌紫霖扫了下方的阮平川一眼,“阮大人,你来说说吧!”
“是。”
阮大人出列,把昨晚接到报案后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这具尸体的来历和湖中的不明生物。
同时也讲了,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刺客的事情。
朝堂上一片寂静,众人神情不一。
这其中要传达的意思,他们摸不着头绪。
按照道理,一个世家的嫡女,死了后也舞不到朝堂上。
就算许家曾经是二皇子的外祖家,但在经历了二皇子一事后,许家也彻底的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毕竟二皇子的结局还历历在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没人敢。
凌紫霖犀利的目光淡淡的扫过队列中的几道身影,淡淡一笑,“诸位,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个时候坦白,本宫还能网开一面;要是不坦白,待会儿想要求饶,那就晚了。”
大殿再次被沉闷的气氛所包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凌紫霖勾了勾额前的碎发,漆黑的眼眸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既然给你们机会不要,那就……”
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洞穿了张大人的胸膛,后半句没来得及说的话,在这一刻缓缓吐出,“那就可以死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再次被这一变故给惊着了。
为什么?
张大人这是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看似凶残,但这么长时间,从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恐怕?
“你们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死?”
皇后娘娘漆黑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从空间里拿出一封封书信扔到了丞相的面前。
“丞相大人,不妨和阮阁老一起看一看,这人到底该不该死?”
阮阁老隐晦的眼神划过一边的阮平川。
这人恐怕已经是皇后娘娘的人了。
就算曾经不是,但在经历了刺杀事件后,他也会主动投靠皇后娘娘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
害得他们都倒霉。
丞相和阮阁老对视一眼,随意捡起地上的其中两封书信,打开后慢慢看了起来。
两人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是难看。
这……
居然……
“想必两位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
“北戎的圣女都能成为皇亲国戚家的嫡女了,你们告诉本宫,你们想要做什么?”
“你们是想要当亡国奴吗?”
这话直接惊起千层浪。
许家的嫡女是北戎的圣女?
她是后来成为北戎的圣女,还是一开始她就是北戎的圣女,是许家帮助她隐藏了身份?
恐怕答案是后者。
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一双双眼睛看向倒在地上的张大人,一个想法从他们的脑海里升起。
这张大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他家姑娘都成那样了,还掺和其他之事?
上一次既是敲打,也是一个变相的警告。
怪不得他要死。
不死他,谁死?
“臣等不敢。”乌泱泱的大臣们,再次跪地求饶,一个个脸色都变成了菜色。
他们就是那案板上的肉,等着被宰割。
“你们不敢?本宫看你们敢的很。”凌紫霖重重的一拍椅子,‘啪嗒’一声,扶手上裂开一道缝隙。
众人再次被这骚操作给惊呆了。
轻飘飘的一掌,龙椅裂开一道缝隙?
要是他们的脑袋呢?
那不得开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