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随众人退出景仁宫,刚抬眸,便瞧见甄嬛和眉庄正欲离开,却被夏冬春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去路。
夏冬春柳眉倒竖,双目圆睁,言辞刻薄地说道:“甄嬛、沈眉庄,就凭你们那不算高的位份和身世,也敢在宫中硬要出头?也真是好笑,在景仁宫时,你们不懂礼节站于前排,莫不是妄图在皇后与华妃之间左右逢源,谋取好处?简直愚蠢至极,后面还不是被华妃识破,敢入宫就遭罚,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不过如此。
沈眉庄神色一冷,目光中透着威严,正色道:“夏常在,我与甄嬛妹妹位份在你之上,你如此无礼,就不怕宫规处置?这宫中自有规矩方圆,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况且在景仁宫,我们并非有意站于前排,不过是一时疏忽,你却揪着不放,实在有失风度。”
夏冬春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嘴角上扬,轻蔑地说道:“位份高又怎样?我可不怕!我夏家的权势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甄嬛蛾眉微蹙,语气严肃,眼中却带着一丝怜悯:“夏常在,宫中以礼为重,以和为贵。你这般张狂,口无遮拦,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端?这后宫之中,风云变幻,谁能保证永远的荣宠?且我们在景仁宫之事只是无意为之,你却不依不饶,实在不该。”
夏冬春愈发嚣张,双手叉腰,提高了声调,声音尖锐刺耳:“我看你们能把我怎样!我有皇后娘娘撑腰,你们能奈我何?”
安陵容瞧着他们,虽然和上一世的前因后果不太一样,但是也还是发生了,原以为这世没有和夏冬春发生争执,就不会发生,看来还是没有改变,心中不禁回想起上一世的种种,那时的自己在这宫中如履薄冰她暗暗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这一世绝不能再任人欺凌。
此时,华妃远远瞧见这边的骚乱。颂芝在华妃耳边低语,随即,凤眸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瞬间涌起的怒气。她冷哼一声,领着众人怒气冲冲地快步走来。众人瞧见华妃前来,赶忙跪地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夏冬春见华妃亲临,心中惧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仍强装镇定,试图摆出一副忠诚的模样,声音颤抖着说道:“华妃娘娘,嫔妾对您绝无不敬,只是一心为皇后娘娘办事,绝无他意。嫔妾对娘娘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华妃冷笑一声,声音冰冷而凌厉,犹如寒风吹过:“好一个夏常在,好大的胆子!这后宫岂容你如此放肆!你以为攀附皇后就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在本宫面前,还敢巧言令色,当真以为本宫是好糊弄的?”
夏冬春惊恐万分,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下子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华妃娘娘饶命啊,嫔妾再也不敢了!嫔妾知错了,求娘娘开恩!嫔妾初入宫闱,不懂规矩,还望娘娘大人大量,饶了嫔妾这一回。”
华妃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如刀,厉声道:“今年的枫叶似乎不够红啊,那就赏夏常在一丈红吧,也给这宫中添点别样的‘景致’。
华妃身旁的周宁海解释道:“这一丈红是宫中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木板责打其腰部以下部位,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
夏冬春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凄惨无比,如同杜鹃啼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嫔妾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开恩呐!”
然而为时已晚,华妃的命令已下,很快,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便将夏冬春拖走。她那凄惨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在这空旷的宫廷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华妃轻哼一声,环视众人,目光中充满了威严与警告:“本宫看谁还敢在这宫中肆意妄为,不守规矩。都给本宫记好了!”说罢,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甄嬛和眉庄面色苍白,心有余悸。甄嬛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残忍一幕所震惊。她的双眸中满是恐惧和难以置信,低声说道:“这宫中的手段竟如此狠辣,刚刚入宫便见到这般景象,实在令人胆寒。”
眉庄紧咬嘴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妹妹莫怕,这宫中向来如此,往后咱们需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甄嬛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姐姐说得是,咱们定要谨言慎行,莫要步了夏常在的后尘。”
安陵容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后宫的争斗残酷无比,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出身卑微,在这宫中无依无靠,但是既然让我重来一次我定不能赴前世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