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儿随着大部队来到了萧府,只见它座落在金陵城东,萧府的门墙有整条街那么长,热闹的街市来到这条街瞬间没有声音,真正的闹中取静。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是鹅卵石铺成的路,院外粉墙环护,府邸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让人感叹也只有这样的府邸才配得上尚书的身份。
“老太太,您看这是您当年亲手种的桃树,老奴一直悉心照料,昨日新裁的枝呢!”
“这是大小姐小时候坐过的秋千,老奴每日都让人擦拭,就怕大小姐哪天回来了想坐秋千。”
“大夫人,老奴知道您喜荷花,昨日吩咐人栽种了荷花,你去看看满意吗?”
这名管家侃侃而谈,仿佛很自豪,萧府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嗯,你做的不错,有心了。”老太太看着跟多年前没什么两样的萧府,满意的点点头。
“这都是应该的,主子们满意了就是奴才荣幸。”
管家恭敬的样子让二老爷很满意,他说道:“老朱啊,这些年你兢兢业业,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放心的去京城。”
二夫人听见二老爷荒唐的话,只觉得丢人,尴尬一笑说道:“呵呵,母亲,咱们去吃饭吧,儿媳想念金陵的鱼了。”
“嗯,赶了几天路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饭,走吧。”老太太刚好也饿了,点头同意道
金陵不比京城,规矩没有那么森严。老尚书在世的时候喜欢热闹,因此金陵的府邸设有专门吃饭的地方,每日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用餐。
“老奴已经吩咐小厨房做了您最喜欢吃的糖醋鱼,还有这些年研发的新菜式,就等您一句话,开口做饭呢。”朱管家笑嘻嘻的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转身对着一众丫鬟小厮说道
“这几日你们赶路辛苦了,今天午时伙房给你们加两个肉菜,另外下午不用当差了,熟悉一下环境,明日当差。”
人群中传来小声的欢呼,接着丹雪唤来萧府的丫鬟,带着她们去丫鬟房内。
“姐姐们,你们二人住这里。”一位同样穿着三等丫鬟衣服的小姑娘,把她们二人带到了房间内,并帮她们收拾起了行囊。
“妹妹,你多大了,看着还小呢。”沈星儿看着帮她们擦桌子的小姑娘,问道。
“不小了不小了,我八岁了呢。”小姑娘回道,手上擦桌子的动作却没停。
“你是家生子吗?”山桃好奇的问道。
“是,我娘在府里看后门,我爹则是看前院的门,你们叫我小菊就好啦。”
小菊热情的向她们二人介绍萧府,伙房,茶水间,小厨房的位置,还有老太太院内的丫鬟都叫什么名字。
“对了小菊,今日这管家好威风呀,做事面面俱到,怪不得主子们信任他呢。”山桃这丫头嘴快的谈论起主子们。
“嗯,姐姐们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们把饭菜端来,赶了几天路,想必也累了。”小菊难得的没有接话,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这人好生奇怪,刚才还热情似火,又突然不搭理我们,我哪里得罪她了嘛?”
山桃看着小菊慌张的背影,疑惑不已。
沈星儿则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有件事情在她面前,盖着一层白纱,想让她看见,又看不见。
整理完行囊后,沈星儿终于得空,仔细看看这个她要住几个月的小屋子。
金陵的丫鬟房没有京城的大,自然也没有京城的豪华,两张小床,中间一个桌子隔开,床尾放着一个箱子,这就是全部家当。
如此平静的过了几日,除了偶尔走错院子之外,一切都跟在京城时差不多。
这日,不当差的沈星儿和山桃在屋子里吃饭。
“星儿,这金陵虽说不比京城,可好歹也是一座有名的城池,何况我们尚书府家大业大,怎么这伙食…如此不讲究?”
山桃看着面前盛满了土豆的碗,想了半天只会说出不讲究三字。
“是啊,我们已经吃了两日的土豆了,难道是因为这土豆便宜?”沈星儿也疑惑道。
起初沈星儿以为自已得罪了什么人,可今日她看到丹雪端走的也是土豆,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不如明日问问小菊?”山桃提议道。
“罢了,这金陵的丫鬟们个个都想在主子面前露脸,早已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再观察观察吧。”沈星儿谨慎的说道。
“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我就不信这偌大的尚书府,只吃得起土豆!”山桃肯定的说道。
“好了,快吃吧,在外可不要这么说。”沈星儿安慰道。
“我根本就不累,自从我们来了之后,这金陵的丫鬟们一个比一个勤快,把我的差事都干完了,生怕主子看不到。”吃饱喝足后,山桃躺在床上说着闲话。
沈星儿叹了一口气接道:“谁说不是呢,她们整日守空院子,如今主子们来了,都想多得几个赏钱。”
而此时老太太屋内,老太太和大老爷正在商议着明日的祭祖事宜。
“母亲,祭祖后儿子就回京城了,待两个月后,儿子再来接你们。”萧九川说道。
“依我看,你明日就回京城,朝中事多,虽说皇上恩赐你多待几日,可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老太太点点头赞同道。
“不,这几日总梦见我爹,想来今年重阳节没有去烧香,他想我了,明日我带着府中众人去见我爹,他一定会高兴的。”
大老爷难得露出难过的表情,他想起了老尚书在世时的情景。
老太太也被他的话触动,她用帕子擦擦眼泪,说道:“罢了,待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日了,明日啊,我们去看看这老头子,他最喜热闹了。”
母子二人坐在一起伤感了一会儿,老太太关心道
“那日你跟二皇子下棋,可观察他是什么人了?”
“回母亲,别看二皇子小小年纪,却心有城府,又不精明的过头,行事有分寸,儿子甚至怀疑他在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