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亮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地望向梁文静,嘴唇微张着,仿佛被定住一般,久久无法合拢。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梁文静却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原来,贺铭的身旁早就安插了她的心腹之人,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专门雇佣了人手对贺铭进行秘密跟踪。
此刻,面对弟弟的质问,她丝毫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面色如水般平静,缓声道:
“我喜欢贺铭,所以关于他的一切举动,我自然会格外留意和关心。”
听到这个回答,梁永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姐姐对贺铭竟然痴迷到这种程度。
然而,他自已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梁文静看着眼前倔强的弟弟,心中不禁苦笑起来。
她深知自已对于贺铭也是一往情深,根本就不可能轻言放弃,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弟弟呢?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随便你吧,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随后,梁文静亲自将梁永亮送回了家。
她则开车回家复命。
一路上,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回到家里,等待着她的必将是母亲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不过对此,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母亲骂不到弟弟,就骂她几句解气,她都习惯了。
每次都是那么几句老生常谈的话语。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已能够一直留在国外,不必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和家庭纷争。
~
梁永亮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进家门,心中怀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和失落。
他一间间地推开房门,仿佛每一扇门后都隐藏着一段回忆。
然而,当他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心头不禁一紧。
只见屋内空荡荡的,原本属于叶昔的物品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将所有与自已相关的东西都搬走了,而且收拾得格外干净利落。
就连她那小小的工作室,如今也被拆除得一干二净,丝毫看不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梁永亮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叶昔留下的气息。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走近一看,纸条上写着:
“钥匙、手表与玉坠放在抽屉里,你送我的包在衣柜里。”
梁永亮呆呆地凝视着这行字,心中五味杂陈。
这套房子可是他辛辛苦苦做项目,一点一滴积攒下钱才买下的啊!
完全凭借着自已的努力和汗水,与家里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就是这样一个只属于他的地方,他却无法做主让自已心爱的女友居住,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一直以来,他都渴望能够摆脱母亲的掌控,自由自在地生活。
但无论怎样挣扎,似乎都始终无法逃脱那个无形的牢笼。
想到这里,梁永亮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默默地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洗完澡后,梁永亮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
他走到窗台边,迎着夜晚微凉的风,静静地伫立着。
双眼望向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思绪也随之飘远。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叶昔的思念和牵挂。
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再见自已一面?
回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梁永亮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曾经的他们是那么相爱,一起度过了甜蜜温馨的日子。
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在此之前,梁永亮从来不曾碰过香烟,总觉得那股味道难闻刺鼻。
然而自从和叶昔分手之后,他却突然间学会了抽烟。
也许只有在这吞云吐雾之间,才能暂时麻痹内心深处的伤痛吧。
深夜,梁永亮躺在床上,睡得正酣,突然之间,一个模糊不清的梦境闯入了他的脑海。
梦中,他竟瞧见叶昔与他人相依相伴、亲密无间。
这一幕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他的心窝,瞬间将他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脏仍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缓过神后,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了早晨六点多。
尽管他没睡几个钟头,但被那个梦惊扰后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入眠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原来是好友陆明听闻他已经归来,特意一大早赶来找他,想要一同前往学校。
两人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便结伴踏上了去往学校的路途。
他们在当天上午的毕业答辩中表现出色,顺利通过了考核。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午五点多,梁永亮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叶昔工作的公司大厅,静静地等待着她下班。
终于,当叶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叶昔并非独自一人,而是与贺铭并肩而行,且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看到这一幕,梁永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变得如此之好?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察觉到贺铭对待叶昔的态度似乎有些非同寻常。
于是,梁永亮快步迎上前去,对着贺铭说道:“贺铭哥,我来找叶昔谈谈。”
听到这话,贺铭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轻轻地拍了拍梁永亮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小亮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面对贺铭搭在自已肩上的那只手。
梁永亮的眼神不自觉地紧盯着它,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昨天晚上。”
贺铭见状,心知肚明他们俩定有许多话要讲,便很识趣地主动为他们让出空间,并转头看向叶昔温柔地说道:
“叶昔,那你们先聊吧!咱们下次再约。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叶昔闻言,只是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