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缓缓的睁开眼，淡淡的勾起了唇，似恶作剧成功的孩童。
夜子逸轻笑一声，手指刮过白月的鼻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月摇了摇头，手撑着床准备坐起身，夜子逸伸手扶了一把。
“我去拿吃的”
“咳咳”白月用手捂着点了点头，下一刻，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
白月接过，小口的喝着水，喝水的速度很慢，似是有些难受，清秀的眉微不可察的蹙起，很快又舒展开。
夜子逸出去后，白月迅速将水放下，低头缩起身子用力的咳嗽起来，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身体发颤，清冷苍白的脸庞被长发半遮半掩，嘴里是熟悉的铁锈味。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几个小时前，人也不说好好的，至少没这么病态，现在一下就病的不起。
就像使用了什么后的副作用。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每当这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他不行了，是不是下一刻就死亡了，以前他无所谓，可现在不知怎么就不想死了。
白月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被子的一角，手指都抓的有些泛白，喉咙口的干涩让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白月双目无光，眼角有些泛红，看起来很虚弱，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死后，也能去外面看看吗。
那个时候，疾病应该不会缠着他了，他能远行了吧。
还是死亡后直接消失。
“咔嚓”
房门被打开，白月想装成无事的样子，忍着腰间的酸痛，挺起了腰肢，可刚动一点，胸脯的难受就顶在了喉咙口。
白月忍着不咳嗽出来，可夜子逸已经察觉到了，加快了脚步将菜食放到了桌上，伸手给白月顺着气。
“怎么了”
白月终将是忍不住，咳嗽如同暴雨般猛烈，让人无法抑制，只能任其肆虐。
“月儿，我去叫镜雾”
白月伸手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夜子逸，摇了摇头。
“没事”
“怎么没事，你都咳成这样了”
夜子逸担忧的又坐了下来，轻拍着。
“大概是要死了”
白月的声音微弱而沙哑，语气似在讲一个毫无关系的事，整个人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夜子逸轻拍他的手顿住，眉心皱的厉害，心像被冰锥狠狠刺痛，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别瞎说”
“小月亮会长命百岁的”
白月没有注意到夜子逸的用词。
长命百岁么…
白月摇了摇头，将想法甩了出去。
“咳咳…”
夜子逸叹了口气，起身绕到了白月的左边，单腿跪在床上，拿起了几个抱枕往白月后面垫了垫，好让他舒服点。
而白月动作很大的往旁边躲去，显然被吓了一跳。
他一直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夜子逸什么时候过去的。
“怎么了”
夜子逸伸手抓住了他，防止白月跌下床去。
“没事…我没看见你”
白月转头看向他，有些尴尬。
他确实没看到，应该说看不到。
“没看到？”
夜子逸以为是白月不舒服，所以没看到，就没太在意。
突然想到什么，顺势坐了下来。
“月儿，你眼睛的瞳色”
夜子逸思索着靠近了一些，观察起了白月的眼睛。
现在倒是没什么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