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这位便是宫里来的小何公公!”
陆州赶忙朝着众人介绍起何平的身份,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陆州,你先出去。我等有要事商议!”郭忧之冷漠地说道,连看都没看陆州一眼。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陆州无法拒绝。
“是!”陆州紧咬着后槽牙,虽心中有万般不满,却无处发泄。
“呸!不就是命好找了个好岳父吗?神气什么?还不是和我一样,要巴结一个阉人!”
陆州见四下无人,这才朝着那门房紧闭的厢房所在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厢房之内,何平扫视着这群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的官员们,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身上。
郭忧之感受何平投来异样的眼神,不禁感觉自已菊花一紧。
传闻之中,这人深受太子喜爱。难不成,这死太监看上我了不成?
“想必阁下就是负责此次科举的郭大人吧,大人这穿着倒是挺时髦的。”
“时髦?”
郭忧之虽不知道时髦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听见何平提到穿着,这才注意到自已裤子上绣着一朵鲜艳的红花。
原来是方才何忧之匆匆离开锦绣楼,错将那笼中女子的裤子穿在自已的身上。
一想到自已竟然顶着这么一朵显眼的红花跑了一路,郭忧之只感觉自已颜面扫地。
只求这一路行来没有人认出自已的身份,否则他也没有颜面在这京都官场混下去。
郭忧之连忙转移话题,并吩咐身边人给他斟满酒杯,朝着何平敬酒。
“何公公,实在公事繁忙,没能第一时间来见公公。本官自罚一杯!”
“郭大人,您太客气了。您作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理应是我去拜访您。”
酒过三巡,众人的脸上都挂上的几分醉意,厢房之内时不时传出众人欢快的笑声。
“郭老弟,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大哥,我也不能亏待你!”
郭忧之觉得气氛已经烘托得足够热烈,便示意下人取出早已为何平准备好的礼物。
“一点薄礼,还请老弟不要嫌弃!”
何平毫不犹豫地接接过了托盘,队伍收礼这方面,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分量还不轻!
“使不得,使不得!”何平掀开那托盘之上的红布,只见里边透露出耀眼的金光。
这红布之下盖着的竟然是金条!
“何老弟,这几条黄鱼是我老家的土特产,还请你不要嫌弃!”
何平也没有想到这何忧之出手竟然如此的阔绰,一下子被震惊的说不上话。
“几位大人,你们不是也准备了一下礼物吗?”
事实上,何忧之并没有提前通知众人准备礼物,但听到这句话后,一众官员纷纷开始摸索自已的身体,试图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当作礼物送给何平。
看到每个人都向何平赠送了礼物,何平也毫不客气地一一收下了,郭忧之才满意地点点头。
只有大家都给何平送礼,他们才算上了同一条的船。
“何老弟,你这在京城之中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郭忧之转身看向了身边的一个亲信官员问道:“我记得,这院子之中在凤凰路有一处宅子,你稍后让人取来地契交给何老弟。”
“何老弟,莫要推辞!都是为天子办事,这吃好住好,这才能为大凉选出栋梁之材!”
这凤凰路附近住的可都是大凉皇朝的功勋世家,自然而然也是是京城之中房价最高的地段。
那位亲信官员也被郭忧之这豪气的举动给震惊到,这间宅子是郭忧之自掏腰包赠与何平的。
“属下,这就去准备。”
几人喝喝了几杯酒,这才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厢房。
“何老弟,上我的马车,哥哥送你回去!”
“就不劳烦哥哥,小弟自已坐马车过去便是!”何平捧着托盘指了指一旁的马车。
“如此也好!”
烈日当头,此时正是午时,一辆辆马车陆陆续续的驶出贡院。
所有人对于这一次酒局都很满意,除了那位被排挤的陆州。
陆州紧拽着衣袖,看着那最后一辆驶出贡院的马车。
半天,只吐出了一句:“大凉亡矣!”
陆州有些后怕的环顾四周,见没有听见,这才安心。
马车之中,何平双腿盘坐,此刻身上没有半点的醉意。
“老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何平这才想到,自已这卧底贡院的任务,东宫之中可是没有半点资金支助。
“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
车夫咧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说道:“老板,你叫我老黄便是!”
“郭大人不是赏了我一间在凤凰街的宅子吗?就去那里好了。知道路怎么走吧?”
“郭大人先前派人与我说过那宅子的位置。话说,这郭大人可真是豪气,凤凰街的宅子说送便送!”
何平这才注意到这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者,那满嘴的黄牙之中缺了一个牙齿。
“都是托我们太子殿下的福。”
“得嘞,老板可做好了!”
老黄挥动马鞭,马车朝着凤凰街缓缓驶去。
另一辆华丽马车之中,一位侍女正轻轻揉捏着郭忧之的太阳穴。
一连喝了这么多的酒水,郭忧之只感觉自已胃中翻江倒海。
“房契送到那姓何的太监手里了吗?”
郭忧之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独臂的书生,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那体弱之人。
“大人,对方已经收下了只是。属下有些疑惑,不知...”
“你是想说,一个小太监至于花费心思讨好他吗?不要忘记,他的背后可是我们大凉的太子殿下。”
“属下自作主张,安排了几个手下混入宅之中的仆人之中。”
“很好,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要是那姓何的太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郭忧之抓过身边的侍女手臂,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已的怀中,手指轻挑起对方下巴。
见那侍女便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反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郭忧之大失所望。
“赏你了!”他将侍女推向那独臂书生所在位置。
“多谢大人赏赐。只不过以我的身子恐怕无法享受福分。”
“这女色可是这世间仅次于金钱、权力之后最美好的东西,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想的竟然半点都不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