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浓郁的过分,简直就像在我的眼前蒙了一层白布,四处看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甚至连身边的肖海都看不清了!
咔嚓!
近处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随后是肖海的低声叮嘱:“屏住呼吸,趴在地上避免误伤,我去看看!”
“别!这个能见度进去太危险了!”
我说着急忙伸手去拉他,可是却拉了个空,肖海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上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按肖海说的趴在地上,毕竟在这烟里脸贴脸都看不清,万一他的枪走火我就惨了。
趴下之后,我用衣领遮住口鼻,开始琢磨这片诡异的白烟是怎么回事。
在上个梦境中,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刘祈他们已经开始整理东西了。
我没有“开门”这个经历,也不知道刘祈他们有没有遇到这个情况,但我个人认为是没有的,因为他当时看上去很淡定,不像是刚刚遭遇过意外情况的样子。
不过那毕竟是专案组的组长,心情平复的快很正常,所以我也不敢完全确定。
仔细想过之后,我决定将这片白烟当成一个必然结果,也就是无论谁来开门都会触发,那么就会引出另一个问题——白烟的作用是什么。
按照一般的逻辑,这应该是某种防御机制。
但我刚才不小心吸入了几口,只有刚开始的几秒有些头晕,说明白烟大概率是不致命的,八成是警示、或者拖延时间用的。
“肖海!”
我想通了其中的逻辑连忙大喊起来:“这东西是拖延时间用的!房间里面可能有人!”
我的声音在楼道里激起了几次回音,可直到回音落下也没人回应。
这个情况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琢磨要不要进去帮忙,就发现周围的白烟渐渐淡了,楼道里的场景重新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下次提醒早点。”
肖海从602出来,脸上带着不甘心的恼火:“里面确实有个人,你刚喊完丫就跑了!”
我闻言一愣:“我一直在门外,没听见有人出来的声音啊。”
“丫跳窗跑的!”
肖海忿忿道,说着指了指602客厅里的窗户:“我听见开窗的动静想过去,结果看不见撞上了茶几,那孙子拉开窗户就往外跳,我只看见他好像穿了个军大衣。”
我突然想起上次入梦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全,连忙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三四十岁,穿的很破,然后蓬头垢面的像个流浪汉?”
“你有点太看得起我了吧?”肖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只看见他不到一秒,哪能看这么仔细?”
我一琢磨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没说话,毕竟我也只是怀疑。
说话的工夫,房间里的白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四处看了一眼,印象中和上次入梦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研究用的东西。
各式各样的算稿、报告洒了满地,不知道是原来就这样还是被人翻过。
客厅的墙上用透明胶贴满了纸,我简单看了一下,都是些猜想或者实验结论,另外还用彩线和图钉,给不同组别的实验报告做了标记。
只可惜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能看懂的东西非常有限,不过我已经知道了造神计划的真面目,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我想办法提前来到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
没理四处查看的肖海,我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在床上看到了那六个恒温箱。
除了恒温箱之外,卧室里还养了几十盆植物,花花草草什么都有,每个盆上都手写了一个编号,正好和客厅墙上那些实验报告能对得上。
“看来除了动物之外,秦玉林还在研究植物基因……”
我嘀咕着来到床边,先打开了蚯蚓的箱子,把里面的土全翻了一遍。
上次入梦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些恒温箱里藏了什么东西,但我上次拿到的都是被刘祈检查过的,真有线索肯定也被他扣下了。
思索间我已经检查完蚯蚓的箱子,不出所料的没有任何发现,随后我依次检查了蚂蚁、蜘蛛和蜥蜴,一直到变色龙的恒温箱时,我终于确认了自已的猜想。
那是一张很旧的、严重泛黄的名片,仔细装在一个小号的自封袋中,名片上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只能隐约看到“红星”“所”,以及下方的几个数字。
“红星招待所……”
我轻易念出名片上的字,因为那就是上次入梦时,我见到张全、拿到那六幅画的老招待所。
“怎么样了?”肖海检查完客厅也来了卧室,“有什么发现吗?”
我扬了扬手中的名片:“去南郊要多久?”
……
近一个小时后,我们开车来到了南郊,但没告诉小程具体的位置,远远看到那片招待所的废墟后,我就以肚子疼为由让他停车了。
我和肖海下车直奔路边的小树林,往里走了七八米,估摸着小程应该看不到了,才又在林子里转向朝招待所的废墟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肖海一边拨开挡路的树枝一边问道:“我在路上查了一下,这家招待所已经倒闭十多年了,秦玉林留着名片干什么?他的死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吗?诶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让我张嘴了吗?”
我没好气的拍了肖海一下,以前真没发现他的嘴这么碎,也不知道是真的问题太多,还是因为我改变了梦境原本的节奏。
随口应付了几句,我们来到了招待所的后侧,肖海探头进去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就准备翻窗进去仔细看看。
“不用进了。”
我拉上肖海又往回走,刚才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招待所一楼的地上满是砖石瓦砾,没有被褥,也没有锅碗瓢盆。
上次入梦的时候,张全说他出事之后,一直在这里住了几年,当时我就有所怀疑,现在一看他果然是在撒谎!
我不知道张全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张全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他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并且关系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