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人期盼的等待中,馒头片先被烤好了,六个人每人分了一片,先垫垫肚子。土豆和白薯还得再等等。
慢慢的土豆和白薯渐渐烤好了,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甜的气味。傻柱找了一根细树枝,挨个往土豆和白薯上插了一下,个个都是一插就透,这就是熟透了。赶紧把土豆和白薯扒拉出来凉着,又把火盆盖盖上,把花生平铺在上面烤,王宗义顺便把水壶放上边热着。
等凉的不烫手了,六人把土豆和白薯分了一下。王宗义拿了一块烤白薯,外皮都烤的碳化了。他迫不及待地剥开外皮,露出了金黄色的薯肉,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轻轻地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软糯的口感让人陶醉。白薯的外皮烤得微微焦黄,酥脆可口,与内部的软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着烤白薯,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和满足。寒冷的冬天里,这样一个简单的烤白薯,却让人感到无比幸福。王宗义看看身边的几人,他们也都在享受着烤土豆和烤白薯的美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王宗义已经吃完了整个烤白薯,但口中仍留着那香甜的味道。傻柱他们也吃完了,这会正闭着眼回味呢。王宗义笑着摇摇头,打开水壶喝了起来—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噎得慌。几人轮流喝完了水,正好花生也差不多熟了。大家也不着急了,不紧不慢的开始吃起花生来。
肚里有食人就活过来了,几人这会儿不似刚来时的萎靡不振,大家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聊天打发时间。
“柱子哥,你说咱今天能买到富强粉不?”刘光天问。
“不好说,听说这玩意限购,一人最多三斤。”傻柱摇摇头。
“三斤也不少啦,若是换成棒子面能换十五斤呢”贾东旭插话。
“那是以前,现在换不上了。能换十斤就不错了。”傻柱说道。
“为什么呀?现在不是粮食涨价了吗,怎么还越换越少了?”刘光天不解的说道。
“你要是在黑市用钱买,那肯定是比以前贵了,而且是所有的粮食都贵了。但要是以物换物的话,富强粉可就没那么值钱了。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愿意用五斤棒子面换一斤富强粉,老子又不是离了富强粉就活不了。现在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棒子面,白薯之类的。但是,不管是什么粮食,现在是一露面就没,有价无市。”傻柱解释道。
听了傻柱的话,贾东旭的变得脸色不好看了。本来还想等买了富强粉白面啥的去换成棒子面,结果现在汇率变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家这个月比上个月要少换好几斤棒子面,这对他家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本来就不够现在还少了。
傻柱一看贾东旭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忙安慰他道,东旭哥你别着急,我和一大爷肯定会帮你们家的。
贾东旭抬起头感激的看了看傻柱,连连对他表示感谢。众人对他这样感谢傻柱也不吃惊,因为傻柱确实是帮了贾家很大的忙。傻柱和一大爷每月都借给贾家十斤棒子面,而且傻柱还利用自已厨师班长的身份帮贾家从轧钢厂厨房买棒子面,每月也有十斤,傻柱也不敢买多了。剧情中,后来秦淮茹让傻柱帮他从厨房拿棒子面,傻柱不敢占公家便宜,都是自已付的钱。
这样每月就有三十斤棒子面,再加上每月从黑市买的粮食,勉强能保证五口人的肚子混个半饱。现在贾家是后悔当初转户籍时没把贾张氏和秦淮茹的户口转成城市户口了,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为难。
想当初,贾张氏可是相当为她的农村户口而得意了。因为户口在农村,那在农村就有地。贾张氏把地让给村里的亲戚种,每年打了粮食会分给她一部分,这就基本够她吃的了,为家里省了不少钱。所以当后来国家户籍改革时,她和秦淮茹坚决不把农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但人算不如天算,户籍改革刚完成,农村就开始了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土地被收回了,大家开始吃大锅饭,集体上工挣工分。贾张氏和秦淮茹傻眼了,她们又没在农村干过活,没干活就没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这也不要紧,没了粮食咱还可以买溢价粮,不过是多花点钱罢了。可惜,好景不长,自然灾害来了,溢价粮也不好买了,甚至都没地买了,贾家的生活是一落千丈以至于困难如斯,不得不叫人唏嘘。
当然,这种情况并非贾家一例,首都很多家庭都是如此,这也不能全怪贾张氏这样的人没见识。自古以来,中国人对土地的感情都很深厚,认为有了地,生活就有了保障。即使是像老贾这样在城里有了工作安了家的人也不舍得放弃农村的土地,因为他们把土地看做是最后的退路—城里过不下去了还可以回农村,有地就饿不死。所以刚建国时很多人是愿意娶农村媳妇的(要不贾东旭能愿意娶秦淮茹?),或是把媳妇的户口留在农村老家。
那时候农村人是不怎么羡慕城里人的,城里花销大,干什么都要花钱,不如农村自给自足,城里也就买东西方便点。后来粮票制度一出来就更是如此了,农村的粮食比城市多,不担心不够吃的问题,还可以种菜,养鸡养猪,生活比城市好很多。这种观念发生改变就是从大跃进和三年自然灾害开始的。那时候农村变得很困难,饿死了不少人,城里虽然也困难,但是每人都有定量,饿不死人啊。就是从这时候起,农村人开始羡慕城里人,以能进城吃商品粮为荣了。
听他们提到黑市,王宗义心里一动,向他们打听起来。傻柱嫌他年纪小,不想他太早接触这个,不愿意和他说。但禁不住王宗义再三询问,才告诉了他几个地名。但很郑重的提醒他不要自已一个人去,还保证等贾东旭和一大爷他们再去黑市买粮的时候,带他去见识见识,人多毕竟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