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不好了,伯嚭他在监中畏罪自杀了!”
夫差看着这位惊慌失措的狱卒跪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说完这个消息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但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夫差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惊慌,反而淡定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蹲下身子摆弄着面前的野菜。
突然,旁边头马仿佛受到了惊慌,在那里嘶吼鸣叫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使得整个马队受到影响,也开始躁动不安。
夫差这时突然从一旁侍卫的腰间抽出配剑,说时迟那时快,刀光剑影之间,只听噗嗤一声,宝剑直直插入到了那头惊慌的头马的颈脖之上。
只见那匹马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鲜红色的血液如泉水般涌出,不一会儿,在挣扎片刻之后,腿一软,便一头栽倒在了原地,没了声响。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所震惊呆愣在原地。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夫差抽出了那把宝剑,点点滴滴的血液正从宝剑刀锋中滴落而下,夫差淡定的将宝剑甩了一甩,不一会儿,夫差见宝剑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之后,便将宝剑还给了旁边的侍从。
而此时,原本躁动不安的马队,渐渐恢复了平静。
夫差缓步走上前去,孙武等人连忙跟了上去,这时夫差看到了一匹役马自始自终,安静的在一旁吃着草料,好奇心驱使着他上前。
只见这役马见夫差前来,仿佛有着灵性一般,缓缓抬起了头颅,用双眼看着夫差。
夫差走上前去,用手亲亲抚摸着这匹役马,而这马也非常顺从一般,非常亲近夫差,夫差见状,也是直接一登骑上了马,在一番适应过后,夫差感觉,这马有灵性,于是,直接吩咐左右道:“这马以后就是寡人的战马了,好生喂养。”
“诺!”
夫差然后看着这匹役马,对其说道:“你还没有名字吧,那以后你就叫善堕吧!”
孙武这时拱了拱手提醒吴王夫差道:“王,骑者善堕,惯于骑马的人常常会从马上摔下来。常年征战者,往往因为大意而招致失败,这不是一个好名字。”
夫差微笑的点了点头对着孙武夸奖道:“孙卿,寡人知道,取这名字是要时时刻刻警醒自已。
昔日,伯嚭等一众奸臣整日在寡人的身边吹捧着寡人无所不能,那时寡人真以为自已就是这天下的霸王,也正是如此,才致使吴国上下不得安宁,连年的征战,民众得不到安息,谷物得不到存放,水利得不到维护,这何以让寡人对得起吴国百姓!”
孙武听闻道:“王,您有这想法,正是吴国之幸啊,君正则国正,今后,在王的带领下吴国必然走向兴盛!”
夫差大笑:“孙卿,还是你会讲话。”
孙武本想继续补充,继续吹捧一下。夫差直接示意孙武无需再讲了,然后,骑着善堕,自顾自的往姑苏赶去,身后的随从见自已的王走了,也径自跟了上去。
姑苏城,囹圄(监狱)之中,狱卒们正在慌乱之中,这时,夫差走了进来。
狱卒见到夫差之后,纷纷下跪,夫差也没有过多理会,直奔关押伯嚭的监狱而去。
关押伯嚭的监狱并不算小,十分的干净整洁,因为,在关押伯嚭的时候夫差特意交代过了,所以,这就显得除了一扇大门显得在监狱以外,其余都是如家中一般。
夫差继续往里走去,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夫差的大脑,虽然这种味道战场之上常有,但是还是习惯不来,令人窒息。
但是夫差还是探头往里面望去,只见,伯嚭的尸体瘫倒在案桌之下,面朝着天花板,死因是喉口被隔开失血过多而死,作案工具便是手上自杀的一把短柄的小青铜剑。
夫差强忍着恶心,伸出手将伯嚭手中的青铜剑拿了出来,仔细端详,此青铜剑并不算大,但十分锋利,夫差看着剑柄底部铭文镌刻着伯嚭之用,想必是他自已防身用的小短剑。
可是,就在夫差思考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伯嚭案桌之上摆着几枚竹简,由于竹简上面有斑斑血迹,所以并不明显。
夫差便走上前,拿起来那几枚竹简,细细端倪,可这一看不要紧,映入眼帘的便是,之前越地之变的缘由,之后,竹简上面大致是伯嚭想已自已的死谢罪放过自已的族人之类的话语。
夫差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对着伯嚭的尸体说道:“伯卿啊,伯卿,好好的吴国右相你不当,偏要勾结越国,致使玄武军全军覆没,寡人的胞弟山也命丧于此,此等大罪,你想以你自已的死来化解寡人的怒火。
唉,可惜啊,寡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就圆了你的心愿吧。”
夫差命左右道:“传令下去,抄了伯嚭的府邸,全家老幼妇孺流放充军。”
“诺”
夫差点了点头,将这几枚竹简与青铜剑放入到了布袋之中,之后,夫差走出了牢房,见到狱头与他说道:“伯嚭虽然有罪,但也有功于我吴国,你等将其好生安葬吧。”
狱头连连点头。
夫差见此,也没再说些什么,缓缓走出了监狱。
但是,夫差突然感觉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拿出来伯嚭的那几枚竹简与青铜剑,越看越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如此简单,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于是夫差继续重新看了一遍伯嚭留下的竹简,看来看去,只在竹简的最后看到了两句辞:凤凰生于吴都兮归故乡,赤地千里江山兮无米埋。
夫差有些疑惑,难道这是伯嚭的诀别辞?感觉自已也想不出啥意思,于是,索性也不想了,直接将这几枚竹简与青铜剑放入袋中。
然后,夫差骑上善堕往吴宫而去,而此时,伍子胥正在吴宫之中看着内政改革的草案,在修修改改,十分投入,突然,伍子胥在看到关于地方呈上来农业方面农作物产量的时候,总感觉隐隐哪里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劲。
这时,夫差也推门而入,进入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