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官长阑正听沈清涵说,“相公,我看爹的时日也不多了,就这几日的光景了。我知道爹在训练一支秘密军队,你去问一下在哪里?如何调动?”
如今家里的钱大半都是她挣的,资金动向她最清楚不过,她知道公公一定养着一支数万人的私兵。他这都要死了,还不快些和相公交代一下遗言,有什么心愿未了,他们也好日后为他实现了。
“啪!”
“你敢打我?上官长阑你打我?你别忘了你们家还指望我养着呢!当心我去向皇上告发你们!”
“啪啪啪。”
沈清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疯了!”
上官长阑一脸阴鸷,“你最好祈祷我爹没事,不然让你一起陪葬!”
“指望你养?呵,你不妨现在去调动一下你手下的人试一试呢?”
当初成亲时沈清涵带过来的都是精锐,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再配上她的超强大脑,这几年来生意的确做的挺好。可是他们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妇道人家站在那里对他们指手画脚。
那些人的确是沈清涵带过来的不假,但是她忘了这是京城,不是她的江南!
他右相府甚至在和帝王对抗也不落下风,就凭她一个商女,哪来的底气敢这么和他说话,凭沈莫北那个还需要他们给他擦屁股的爹吗?
怀着孩子又如何,明天就把早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的外室接进来!若不是还想着让她生下这个嫡子,他怎么会忍她这么久!
说完甩袖离去,刚好碰上过来叫他的管家。
屋子里,被甩了好几个巴掌的沈清涵呆呆的滑落到地上。
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从江南带过来的人全都背叛她了吗?
“来人啊!快来人!”
没人理她。
沈清涵爬起来走到桌前准备给她爹写信,她要回江南,她不要呆在这里了。
提起笔,突然想起出嫁前一晚爹和娘去她房里说的话。
“涵儿,日后去了京城要以夫为天,不可忤逆右相,有些事就算是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京城不比江南,出了事我和你娘也不可能立马赶过去,所以你要尽快的生下嫡子保证你的正室地位。”
“你自小就开始跟着爹娘学习经商庶物,头脑是一等一的好,同时也要多警惕身边人,莫要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另外家中有些地下产业还需要右相的势力保护,否则我们根本争不过他们。”
“爹娘年纪大了,不要老是让我们操心,收敛一些你那娇纵的脾气,你日后若是出了事,爹可是站在你相公那边的。”
执起的笔停在了半空,墨水顺着笔尖流下晕染了整张纸。
她嫁入相府三年,从来没有收到家书,每次相公说江南来信了,爹娘让他代问个好,她从来亲眼看过信件。
入府后相公待她如宝,公公也体谅她做生意辛苦,对她从来都是和蔼的。
前两年她勤勤恳恳,凡事亲力亲为,非常信任自已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后来怀有身孕胎相不稳,相公不让她那么辛苦,日日在家养胎,她不放心生意场上的事,将自已的经验都教给了张图,那个自已最信任的徒弟。
如今看来,所有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她一直沉浸在上官长阑的给她的蜜罐里看不清真相。
所以,爹娘真的是放弃了她,选择抱住右相这条大腿来稳固这江南三大家的名头了吗?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
循着声音低头看去,只见自已裙摆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血顺着湿透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
“孩子!我的孩子!”
沈清涵惊恐,“不,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快来人啊!救命!救救我!救救孩子!这可是你们右相府的嫡子!”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相公我错了相公,我不该这么说爹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先救救我们的孩子!”
“孩子。”
沈清涵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下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呆怔的看向窗外,任由泪水划过脸庞,“今晚的星星可真亮啊。”
上官长阑看到管家急匆匆来找自已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二人对视一眼,不必多说,急忙冲着上官清的房间跑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房门上映出一个人高大的身影,急忙将门踹开,先到床前查看了一下上官清的情况,见他胸口处的蛊虫无事,只是神色有些不对,便先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这口气他松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