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熠府中,一个黑衣人翻身来到李承熠的书房。
“主子,盐矿那边现在出了些问题。”那人单膝下跪,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什么问题?”李承熠道。今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让沈晗卿陪他喝酒,沈晗卿却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
“市面上涌出了另一种盐,其颗粒更为细腻,杂质含量也较少,这使得我们的盐产品现在难以售出。之前,我们的盐价是每石400钱,但由于新盐的出现,官府认为我们的盐价格过高,不再购买。我们之前为了提高价格而囤积的那些盐,现在都堆积在盐矿中无法出售。”那人虽看不到脸,但话语间也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心情。
“什么?”李承熠手中的笔被他扔在了地上,地上溅起了墨花,落在他的鞋子和衣袍上。黑衣人转头看向地上的笔,但他依旧跪着没有起来。
盐矿的生意支撑着整个覆昇门,如果资金断裂这些日子招的人该怎么养?李承熠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涌上了心头。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派人去查那个盐的来源,本宫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在捣乱!”
“是。”黑衣人领命退下。
这些日子覆昇门一直都在广招人,他做皇子的那些俸禄根本不足以养这些人。这才搞个盐矿紧缺的局面,以此谋利。没想到这才实行了几天,就被人给搅和了。李承熠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又过了几个时辰,那黑衣人再次到来,跪在了李承熠的面前。
“主子,户部那些人最近跟二殿下还有丞相府的公子哥有来往。”那黑衣人道。
“哦?李承尧?是他搞的鬼?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了?”李承熠低头思索。
“他何来的制盐之法?吴六那儿怎么没有消息?去找吴六,让他去查查有没有线索。”
“是。”
........
李承尧府中,李承尧和容瑾瑜在房间里拟定保密协议。小六被关至门外。不一会儿,小六听见了那声熟悉的鸟叫,他离开此地来到院中,那黑衣人藏在了花丛后。小六走近,躲在了花丛后。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这会儿不安全。”小六压低声音道。
“盐矿的生意黄了,我查到是你这边搞的鬼。李承尧不知从哪搞的制盐秘方,制的盐比我们这好得多。你在这府中看看,是否能找到秘方的线索,或者李承尧制盐的具体地点。”
“哦。”
“是何人在此?”这时殷四注意到花丛后好像有人影,他小心的走到花丛前质问。
那人听到了声音,刚准备闪身。殷四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后一抓他的手臂把他擒住了。
“你们在干嘛?”殷四又转头问小六。
“我,我们在约会。”小六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是我的情人,付启...”他故作不好意思道。
“嗯?情人,俩男人?”殷四有些不信。
“是,是俩男人相会才偷偷摸摸的,不好意思嘛。”小六结结巴巴的说。
“你怎么证明。”殷四道,然后他把小六和付启一起带到了李承尧的书房。
“主子,这俩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花丛后不知道在干嘛。还有这人最是可疑,脸上还带个鬼面具,遮掩住自已的容貌。”
“哦?”李承尧站起身来打量他们,殷四左手提的是小六,他肯定知道。这右手这人,他肯定没见过。怕不是奸细,这么快就被抓了?
“你们是干嘛的?”李承尧伸手扯那人的面具,那人的头一直挣扎不让李承尧扯。李承尧捏住面具,刚打开一半,那人在李成尧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李承尧的手背上立马有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还往外渗着血。
“啪。”容瑾瑜出现在那人身后,一记手刀打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昏死过去。
“干的好。”李承尧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他摘下了那人的面具,面具下的这人,半张脸都被烧毁了甚是吓人。烧毁的那半张皮肤还有些凸起,似是被什么东西烫过留下的。
“真是吓人。”李承尧又飞快的把面具扣在那人脸上,别过头去。
“小六,你说,你们在那干嘛?”李承尧看着小六道。“看这么多年服侍我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要是本宫不满意,就剁了你。”见小六不说话,李承尧冷笑着威胁道。
“刚才他与我说,他们俩是在约会。”殷四道。
“哼,约会?你信?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李承尧瞪了一眼殷四。殷四被瞪了一眼,他没敢在说话。
“你是李承熠的人吧?”李承尧凑近小六,质问。
小六低着头不再看他。
“一个月前,我刚从学堂回来,看见厨房有一盘点心,本宫看见便吃了块。睡梦中,本宫感觉自已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李承尧深邃的眼睛看着小六,看的小六直发怵。
他记得那时候,李成熠的手下让他在点心里放点药,事后会给他一些银子。他还再三问那人会不会吃死人,那人说只是泻药而已,不会死人。他才倒在了点心中。
李承尧看着小六下意识的低头回想,基本已确定他就是那下药之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脑中的记忆才一点点恢复。才想起了李承尧死前吃过的那盘点心,他又怀疑过小六,但之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直到前两天飞云和他说,小六半夜来送宵夜的事儿,他才确定小六就是这个奸细。今天,更是证据确凿。
“李承熠今天让他来找你干嘛?再下毒毒死我?还是有别的什么?”李承尧又接着问。
小六还是低头不语,他紧咬着唇不说话。
“好好好,非逼着本宫使用暴力的是吧?拖下去,拖到藏影阁内,让赵启程来拷问。”
“是。”殷三把小六和那人托了下去。
“你的手。”容瑾瑜皱眉看着李承尧手上的牙印,提醒李承尧。
“无碍。”李承尧平静的说。
说完,他叫来了宫女,让宫女端了盆水过来。他把手置于水中,仔细清洗双手,搓了搓手背上的牙印,确定已经干净后,他接过宫女手里的布擦了擦手。
“这样不行。得处理一下。你去拿些药和布过来。”容瑾瑜拿过李承尧的手看着,然后吩咐宫女去拿药还有麻布。
不一会儿,宫女带着药和纱布过来了,容瑾瑜接过药帮李承尧涂抹,然后又用纱布给李承尧包扎。但是李承尧躲开了容瑾瑜准备拿纱布缠绕的手。
“涂点药就行了,这点伤不用包。”李承尧握住了容瑾瑜那只拿着纱布的手。
“一月前,那个点心?你吃完后...”容瑾瑜没有再动,那双修长的眼睛担忧的看着李承尧,他想了解一月前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好像也是自那天之后,李承尧就不一样了。人突然变了,必定是经历了很大的变故,在心碎后,再彻底整合重塑是件很痛苦的事。
“吃的少,没被毒死,挺过来了。”李承尧一语带过。他不想提及此事,这个少年才十七岁,身边竟无一人可信任,年纪轻轻便逝去。让他这个外来之人占用了身体。
“嗯。”容瑾瑜见李承尧不想提起,他也没有再问。短短一语带过,但这话中却有着可怕的事实。自已的兄弟下毒害自已,跟了自已好几年的亲信也是奸细。皇室之争果然残酷。
“我们也去藏影楼看看。”李承尧放下了容瑾瑜的手,二人一齐赶往藏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