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掌柜看着满身血迹的白衣少年:“这不正是几个时辰前,自已亲自送到山谷里的客人吗?”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酒馆掌柜心中升起。
“阁下何出此言?”罗姓青年奇道。
“因为暗影堂所有人都被我杀光了。”林平之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眼神落在酒馆掌柜身上:
“当然,除了这位掌柜。不过他很快也要死了!”
“哈哈哈!”罗姓青年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
“小子,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了!”
林平之没理会他的嘲笑,反问道:“你是青城派的?不知道你是余沧海的哪一个弟子?”
“臭小子,凭你也敢直呼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名讳?”罗姓青年怒喝道。
“我乃师父他老人家门下大弟子,罗人杰,你小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林平之轻轻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罗人杰,淡淡道:“听好了,我叫林平之!”
“林平之”三字一传进罗人杰的耳朵,罗人杰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一脸兴奋。
他想不到青城派一直想要杀掉的林平之就在他眼前。
他师父余沧海的爱子余人彦,就是在林家灭门时折掉的,如果自已能杀掉林平之,无疑是一大功,假以时日,师父掌门之位必定传给自已。
罗人杰眼里透露着难以言表的兴奋,好像已经看到自已坐在掌门之位上的样子。
“小子,今天你撞上我,算你倒霉!”
“呛!”
他腰间长剑出鞘。
一道剑光闪电般攻向了林平之。
一旁的酒馆掌柜立即感觉到一股森森剑气,刺得肌肤微微疼痛。
不愧是青城派的大弟子,功夫都快能赶上暗影堂中的顶级杀手了。
不知林平之能在他手底下走过几招?
只见林平之却又端起桌上酒碗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没劲,你要是余沧海那多好。”
说完,负手而立,脚下幻影步闪动。
罗人杰一剑刺空,微微一愣,手上长剑森森剑气更甚,一剑快过一剑,攻向林平之全身上下。
可每一剑都落空了。
林平之嘴角带着笑意:“该我出手了!”
话音一落双掌推出,新修炼的龙象般若掌化作两股气旋劲流,重重击在罗人杰胸口。
“呼!”
罗人杰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一样飞起,飞出酒馆大门。
“砰”一声远远落到渡口边上。渡口边的人群被吓得一阵阵惊呼。
罗人杰在福州时此前特地了解过林平之,他想不明白只会花拳绣腿的林平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想明白了。
酒馆内,酒馆掌柜双腿打着颤。
他没想到青城派的大弟子,竟被林平之举手投足间一招斩杀。
这小子刚才说过已经灭了暗影堂,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身为暗影堂负责联络之人,很明白在自已的处境有多危险。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胖掌柜一提气,双脚微曲,在地上一蹬,肥胖的身体突然变得灵活了起来,像一只大鸟一样凌空而起,窜出了酒馆。
他没窜出多远,却听得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似有千斤巨力击在后背后,他身体急速坠落,便倒地吐血而亡。
“今日,暗影堂正式在江湖中除名。”林平之嘴角微微向上带起了一个弧度。
他转身走向渡口,渡口边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这少年就是林平之?”
“他竟然除掉了江湖中的杀手组织!”
“余沧海的大弟子罗人杰在他手下没过上一招,就被一掌拍死了!”
“……”
林平之没理会人群中的议论声,他从罗人杰尸体旁走过,暗叹:
原主杀了余沧海的儿子,如今我又杀了他的大弟子,只怕余沧海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没关系,自已也没想过要和余沧海就此罢休!
……
几日后,青城派。
“啪!”
余沧海手中茶盏在茶几上拍得粉碎!
“林平之,你先杀我儿子,又屠我爱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一脸悲愤,眼中尽是怒火,却忘了他自已屠杀林家满门之事。
“立即安排人手,天涯海角,追杀林平之!”他向身旁的弟子于人豪吩咐道。
“另外,在江湖中放出消息,就说辟邪剑谱在林平之身上。”
“还有,在林平之弑杀自已外公和两个亲舅舅这事上做点文章。”
“江湖中,那些自诩侠义之士,自会去收拾这种弑祖弑舅的大逆不道之徒。”
余沧海一张树皮般的粗糙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几日后,林平之弑舅弑祖的消息就传遍了江湖。
与此同时。
京都。
醉仙楼。
醉仙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
醉仙楼共六楼,一楼只接待的普通客人,而二楼往上,接待的都是京中一些达官贵人。
以此类推,楼层越高,能进入的人身份越高。
此时醉仙楼顶楼上。
一位锦衣公子手摇折扇,淡淡向身边躬着身子之人问道:“可有查清楚了?什么人做的?”
“回公子,此子名叫林平之。”
“林平之?”锦衣公子微微皱起了两道剑眉。
“没想到是他,看来我小瞧了这小子了,没想到竟被他坏了我的大事。”
“杀了吧!”
锦衣公子言语之间轻描淡写,仿佛是举手投足间就定人生死的判官。
……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暴雨倾盘而下。
仗剑江湖路,倚楼听风雨。
青州郊外驿站内,林平之品一了口杯中的粗茶,看着驿站外的大雨,心下感叹,前世自已对这种仗剑江湖的生活,不要太羡慕。
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在蓝星的时候好。
现在这个人人都持有众生平等器的江湖世界,一不小心,会把自已这条小命都弄没了。
曾和暗影堂总舵主交过手的他,深有体会,自已就被重伤小命差点没了。
还好那从那黑袍人身上搜来的疗伤丹药效奇佳,加上自已紫霞功的调理,现在他的伤势已痊愈。
“驾!”
“驾!”
就在他感触不已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四匹快马铁蹄翻飞,溅起一地的水花,从大雨中飞驰而来。
马上之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腰间配着长剑。
四人翻身下马,带着一身雨水,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