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开云取山后再次四处游历起来在五年后的夜晚,宿本意是打算找一家旅馆住下,结果正巧见证了猎鬼人与鬼的战斗。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成为鬼?!”一名女性队员咬牙切齿道“严胜前辈...主公大人对您不好吗?”
宿本来打算转身离开的身影一顿,本来听到缘一的名字还很诧异,但一听见主公被杀害他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蔓延,不对...不是产屋敷和云...
这样想着好歹是冷静了下来,产屋敷和云的子孙与他并没有关联,唯一的关联只是其中有着产屋敷和云的一丝血脉而已,所以对宿来说,对方死了也与他没多大的关系。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缘一是那只鬼的弟弟,那么他就是缘一所说的兄长继国严胜了,这样一想,缘一还真是可怜呢...
现在自已不过是人类之躯,还是离这里远些吧,这样想着就转身离开。
黑死牟察觉到人类的气息便往那边瞥了一眼,熟悉的背影...
然后血液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他快拦下他,无惨更是在他脑海中呼唤他。
黑死牟也没有了和弱者继续打下去的念头,他拔出刀,一刀斩杀掉这名女性队员后就朝远处的宿飞奔而去。
宿不知道为何,突然毛骨悚然起来,然后那只鬼就站在了自已面前。
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游历的百年间他所遇见的大多都是没有神智的恶鬼,但因为有紫藤花包,所以总是逃过一劫,但现在...
他不由地捏紧了怀中的紫藤花包,压迫感扑面而来,没有任何施压,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身体不听使唤,连呼吸都慢下来,但是面上却全然没有表现出来。
黑死牟察觉到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也尽量收去了威压。
黑死牟当然知道能被无惨看中的人类自然是有奇特之处的“无惨...大人...邀请您。”
“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无惨大人...”宿当然知道无惨就是月彦,但不打算承认自已是木源千代。
然后黑死牟径直打晕了宿,下手干脆利落,等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后脖颈酸疼。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宿四处观察了几番,发现黑死牟似乎并不在这里,但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他刚打开门,屋顶上就传来黑死牟的声音“劝你...不要跑...”
宿抬头望向屋顶的鬼,当时没来的及细看,现在借助着月光一瞧,发现对方和缘一简直是一模一样,当然,如果没有多余的两双眼睛就好。
多久了呢...?他离开缘一已经快六年了,诗早已死亡,缘一也已加入鬼杀队,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宿干脆与黑死牟聊起来“继国阁下,真的很为难人啊...”
黑死牟听到这样的称呼,往这边俯视来“你...认识...我?”
黑死牟回想了一下人类时期的记忆,但记忆里并没有找寻到关于面前这个少年的信息,但看对方这语气,和怀念的模样,倒不似作假。
宿微眯了眯眼“不认识。”
黑死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的...名字...”
“关于这个...我是月彦口中的木源千代,化名宿,哪个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黑死牟突然想起来当初在鬼杀队,缘一曾经问过他“我的妻子在死前,怀里有封信件,信件最后的名字我很熟悉...但不认识,兄长大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缘一少见的露出那样明显悲伤的表情,大多数时候这个人都该是面无表情的,只有谈及妻子或者那封没有来路的信时,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那封信缘一甚至还给他看过,当时他就觉得有些问题,因为信件前面的几句话被血迹遮盖住了,只有最后一句话完整地露在外面,最后一句话“诗,一切小心...”
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了,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祈求对方平安的几个字,但更像是一种已经应验的诅咒,因为那几个字并没有保下对方的平安,更像是宣判了她的死亡。
信件最后的名字便是宿,这个字分明已经被血浸染一半,但,依旧能够清晰认出那个字。
现在仔细回想只感觉愈发不对劲。
黑死牟想要寻求一个真相,连缘一都不知道的真相,于是询问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宿仔细想了一番,才明白他所说的是哪封“是我。”
“那个诗...死亡...是你干的?”
宿抿了抿唇,这些年好不容易放下的感情都跟回来了似的“只是看到了而已...”心里有点苦涩。
“看到...?”黑死牟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难不成除了缘一那种通透世界外还有其他的...
“这样说吧,一些人的后背都连接着一根线,我称之为缘线,也是死亡之线,当那根线越变越细时,就说明对方的死亡离此刻不远了,而且是无法阻止的死亡。
诗的死亡...这是必然发生的,为的就是促使缘一加入鬼杀队。
再比如,继国你,注定会心甘情愿的变成鬼,天会为你安排你走的路。”
宿说了一大堆话,他看到了继国严胜背后的缘线,完全不输缘一背后的线的数量。
黑死牟罕见地沉默了,他并不怀疑对方所说的一番话,当初他不相信缘一所说的那个透明的世界,结果却是真的存在过的。
“不仅如此,我还认识人类时期的月彦,也就是你口中的无惨大人。”这一句明显比方才所说更令人震惊。
黑死牟又用通透世界查看了一番,对方的身体构造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类。
黑死牟还未从世界观的震惊缓过神来,就察觉到血液羁绊变弱了。
“大人...出事了...”
连血脉感应都无法觉查到无惨的位置,应该是受了很致命的创伤,是...缘一是他一辈子都比不过的弟弟,连大人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