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暗夜精灵族的成员们也陆续到来,他们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猎杀魔与那位精准的暗夜弓箭手,似乎在登船时遭遇了风暴的嘲弄,两人的额头各自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仿佛是战场的提前预告。其他成员也是伤痕累累,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战斗的印记。
就在这时,木船深处传来了一声悠长而深沉的汽笛声,船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动,速度陡增。那是刘大强,用一把老式手枪和智慧,成功迫使船主加速了航程,为众人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雷的惊呼划破了宁静:“石像怪来了!张元,如果我的子弹对它无效,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岸边,只见那里已是一片混乱的海洋,无数的食尸鬼如潮水般涌动,而那些扭曲的憎恶更是如地狱的使者,矗立在战场的前线。而在这一片死寂与恐惧之中,一只庞大的石像怪缓缓升起,它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心跳都伴随着命运的鼓点,共同演奏着这场属于勇者的赞歌。 夜幕如墨,一抹诡谲的黑影自河岸跃脱,犹如幽灵般划破静谧,直逼众人的木舟而来。
当那黑影在距船百米之遥时,它终于卸下了伪装,显露真容——一头庞然大物,石肤铁骨,獠牙外露,正是传说中的石像鬼魅,以一种不可一世之姿,挥动着锋利的石爪,向着众人摇曳的木舟呼啸而至,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于它那深渊般的巨口之中。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鸣撕裂了空气的宁静,那是雷的杰作,他手中的手枪并非凡品,而是用光天使秘境中艰难换得的特种高爆弹。每一颗都承载着高昂的能量点,却也蕴含着摧毁万物的恐怖力量。
随着子弹的轨迹,石像鬼魅那张狰狞的脸庞瞬间被炸开了一道裂口,如同被神罚击中,裂痕迅速蔓延,痛苦与惊愕交织在它的石化面容上,最终,这座不可一世的巨石堡垒轰然崩塌,化为无数碎片,如雨点般坠入河中,激起层层涟漪。
木舟继续随波逐流,直至那些不死生物的阴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光明斗士与暗夜精灵的战士们,无论是来自无限试炼场的勇士,还是来自神秘森林的守护者,此刻都如虚脱般瘫倒在地,仿佛刚从幽冥世界的边缘挣扎而回,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难得的沉寂。
张元,这位一路披荆斩棘的英雄,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体力与意志的双重透支让他几乎达到了极限。当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他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眼前一黑,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当一股清冽的凉意触碰舌尖,张元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李桔冰那温柔的脸庞,她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水袋为他滋润干涸的双唇。见到张元醒来,李桔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双手不自觉地抬起,却又在半空中轻轻一顿,最终只是克制地坐回了原位,脸上挂着一抹既羞涩又关切的笑。
“终于醒了吗?感觉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李桔冰的声音如同春日暖阳,温柔而充满关怀。张元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虽有淡淡的失落,因为她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扑入怀中,但这份失落很快就被一股暖流所取代——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安宁与感激。
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能有这样一份温柔的守候,已是莫大的幸运。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这狭窄的空间,仿佛在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这不仅仅是一间船舱,更准确地说,它像是大木船腹中的隐秘心室,四周被低矮的木质壁板紧紧环抱,每一块木板都仿佛在低语着古老航海的秘密。暗淡的光线从某处缝隙渗透进来,与周遭的黑漆漆形成鲜明对比,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略带压抑的氛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张元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已的胸口,那里,一道被精心包扎的伤口正隐隐发痒,仿佛在提醒他昨夜的惊心动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也透出一丝好奇。
李桔冰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如同晨曦中绽放的花朵:“已是晨光熹微之时,猎杀魔预言,正午前我们将踏足坚实的陆地。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品尝一下船上特有的早餐?”
张元点了点头,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李桔冰身旁的木盆和桌上的湿毛巾上,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昨晚……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看你的眼眶,像是经历了一夜未眠。”
李桔冰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她的笑容依旧温暖如初:“昨晚,你被高热紧紧缠绕,而我们随身携带的暗夜精灵族药剂中,偏偏少了那味退烧的良药。于是,我们几个轮流用水浸湿毛巾,轻拂你的额头与身体,直到三个多小时前,你的体温才渐渐恢复正常,沉入了梦乡。现在,你感觉好些了吗?”
张元望着李桔冰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青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叹一声:“真是太感谢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除了伤口有点痒,就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抚过,连疼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药,效果真是非同凡响。”
李桔冰的眼中闪烁着笑意,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其实,该感谢的是你自已的身体。你知道吗?昨晚我们为你擦拭时,你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细小的伤痕更是几乎瞬间消失。如果按照那种速度,你现在恐怕已经完好无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