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转眼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青年身上衣服的料子不算很好,再加上一路逃亡,早就沾上脏污。
面上苍白,衣冠凌乱,清冷矜贵的面容因唇上的鲜血展现出思思谪仙坠落凡间之感,让人看着想要人更加惨一点。
孟辛蹲在人身边,翻找着身上的袋子,寻一味对症的药丸。
她学过医,但对于这种精神上的东西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先让人退了热,余下的只能靠谢危自已撑过去了。
她想要把药塞进谢危的嘴里,可惜青年的嘴闭的很严,当下又没有勺子,孟辛咬咬牙,只能用嘴渡了过去。
还顺便渡了几口温水,避免青年脱水。
做完这些,孟辛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害怕出现什么事端,一路上她都快马加鞭的回来,在雪地里跌了好几跤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失温,她感觉有点冷了。
打了一个寒颤。
孟辛顺便给自已配了一个药丸吞下,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就是真实的,会生病,会死。
原有剧情也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改变的,就如现在的救命之恩。
她看着人发呆。
按照探子和原有模糊的剧情来说,当年的鲜衣怒马的状元郎,因为触怒了圣上,被下放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韬光养晦,几年苦楚不得而知。
虽然下放是为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沈琅夺权做准备,但他还是在那偏苦之地呆了六年,直到沈琅上位,默默夺取权柄。
薛氏,沈琅的母族,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圣上面前露了头,现在帮助太子,自家人登上那个至高之位,不为是种一飞冲天了。
若是这沈琅是个扶不起的,这天下,早晚会姓薛。
可惜,这人是个阴翳自私,道貌岸然的人,虽然体弱,但从京都传来的消息对这人的评价却不容小视,是个难缠的人。
更何况,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对权利的渴望早已超越一切,他不信任任何人,更何况是包含祸心的薛家呢。
就算薛家是他的母家。
还是太子的沈琅早在科考前暗暗结交谢危,收为心腹,明面上还是高风亮节,暗地里却让这人被陷害下放到远地,为他培养势力,然后等待召唤。
来一个里应外合。
孟辛的评价是:一出好戏。
真的。
不论是对沈琅还是谢危。
他们都演了一出好戏,沈琅在利用谢危的同时,谢危又何尝不是为了利用沈琅呢?
一个是为了完全的掌握皇权,一个是为了获取从龙之功,从而获得在京都的敲门砖。
谢危的身份可不似表面那样简单,不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后期灭门薛家沈氏,颠覆的这个皇朝,还让燕世子燕临继位,孟辛猜不透。
她细细的推敲着这几天和人相处的几天,越想越不对劲。
雪?报仇?薛沈两氏?
这人不会是那场惨案里的遗孤吧?这样一切都可以顺利结束了。
那会不会薛定非也还活着呢?她的哥哥还活在某个地方呢?
孟辛想着。
但很快又被自已否定,这人跟自已哥哥长的不像,完全可以说是两个类型,幼时的薛定非是个小傲娇,面上虽不苟言笑的,但其实心善的很。
这谢危嘛,她看不透。
但直觉告诉她不能轻易招惹人,尤其这人还是这剧中的男主。
因此一路上她也是选择交好,到了京都便也不能那样放的开,虽然有商会和药房在,总归不能露于人前,有个将来有权势人罩着也好。
她只能观棋不语,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拨弄,局外人罢了。
但是薛定非的仇还是要报的,既然她和谢危有同一个敌人,那她也不介意在暗中给他助力。
但明面上嘛~
她只是一个年少失母,又不被父亲喜爱,来京都投靠舅舅的体弱小可怜而已。
至于有医术这件事,幼时就被亲爹赶到乡下庄子上,孤儿寡母,体弱多病的,为了生活,他只能拜一位老师傅学习医术,不是很正常吗?
不信的话,可以去查啊。
躺在地上的青年动了一下,像是要清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