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单纯的朝谢危笑了笑,看着无辜极了。
姜雪宁看到自家表哥的模样,也是一愣。
好看的。
比她见过的人都要好看数百倍。
孟辛转身开始收拾起来,今晚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天很冷了,这火必须升起来,不然她们就该病了,这个时候病了,可不是什么好状况。
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记忆中的小婴儿还现在没有这么病弱,他还很活泼,会朝着他甜甜的笑,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这些年他在痛苦中挣扎着,满心的仇恨,那时的他不过是带着三百冤魂的怨恨活着的行尸走肉罢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关注小孩了。
今日才知道他原来过得也不好。
孟邦德那人宠妾灭妻的名声这两年越发厉害,原本的夫人,也就是孟辛的母亲姜氏早就被送到庄子内。
说是送,其实也不过是让他们娘两个自生自灭罢了。
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他在斗争漩涡中倾轧时,也曾想起小孩,想起母亲,但.......
仇恨,薛氏,还有一切的一切。
他活着,不过是一股气在,就像那时对着南辰王说的誓言。
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舍弃名字,为了活着,为了报仇,充当这背后人的棋子。
万物皆为狗畜,现在他也要做着背后之人。
谢危站在原地,不过是瞬息便想到了许多,他的神色没有变化,不过眸色却是深了深,他看着暴露身份的少年,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希望小孩不要去饶了他的局,不然他可能会不念旧情了。
他想要做的,谁都不能阻止。
“呀,火升起来了,谢表哥,快来。”孟辛一顿忙活,终于是把火升了起来,然后她对着还在原地站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谢危喊到。
火光照亮小破庙,给发凉的夜里带来一丝暖意。
孟辛因为把面纱解开,意识不察,便把灰弄的满脸都是。
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冲着谢危笑。
谢危回过神来,背着琴,慢慢的走过去。
走到孟辛跟前,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小孩,轻声的说:“擦擦吧。”
孟辛接过,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姜雪宁这是才看到表哥脸上的东西,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表哥,你脸上,都是灰,哈哈哈。”
孟辛这才反应过来也笑了笑。
她朝着谢危道了声谢,这才擦拭起来。
气氛变得好起来了,孟辛三人在破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没见姜家人和下属敢来。
他们深觉不对劲,连忙准备离开。
幸好那群人走的时候没把马车弄走,他们不用步行逃离。
孟辛让姜雪宁上了马车,然后她看着谢危消瘦的身子,又看了看不大的马车,皱了皱眉。
但她还是示意让谢危坐上去,她来驾马车。
书中里谢危好像不会骑马,出行都是由他的侍卫刀琴驾马车去的,孟辛想了想剧情,没有强求谢危去驾车。
谢危点了点头,抱着琴也上了马车。
其实他会骑马,但为了伪装身份,他也得表现出不会的样子。
做戏,要做全套。
但,谢危透过缝隙看着少年不熟练的驾着马车,小心翼翼,生怕摔倒的样子,摇了摇头。
还是等辅佐沈琅夺冠完毕后,去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