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黑猴子,自不必多说,当然便是我们熟知的赤尻马猴了。
但这寺庙之中的那老人才更是诡异,只见他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优哉游哉,品着香茗。周身有一红色火圈,将他与两个蒲团和中间的桌子围住。
而这火圈之上有看不见的法力滚滚波动,明显是不俗的法术。那赤尻马猴便是想攻击这老人,但只见他蹦蹦跳跳,不停地挠那火圈上的法力,却是进不去分毫。不由得恼怒异常。
或许是真逼急了,那赤尻马猴拔下身后长刀,高高后仰,龇牙咧嘴,劈下狠狠一刀,但即使它如此发狠,那刀锋仍旧是没能进这火圈分毫,两者相接之处爆发出铁石般的巨响,随后他的长刀被瞬间弹开,徒劳无功。
那老人望着这猴急的黑猴子,嘿嘿一笑,得意道:“再来,再来?”
老人眼角余光一瞥,见到来人,立马转过头,待看清是苏空,他马上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巧了巧了,天寒遇故友,夫复何求?”
那赤尻马猴再次高高跃起,一刀劈下,但仍是被弹开。待他身形后退,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立马转换目标,对着苏空龇牙咧嘴。
那老人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望着苏空,笑道:“来来来,一齐吟诗赏雪!”
赤尻马猴见伤不了这老人,心里积怒无从释放,待见了这苏空,也不管他先前将自已打的跪地求饶,径直从地下抓了个雪球,便朝苏空扔来。
苏空随手将那雪球打烂,而赤尻马猴也高高跃起,朝他冲来,只见他一刀劈下,瞬间便有一道刀罡朝苏空飞掠而来。
苏空伸出一掌,手中劲风冲出,将那刀罡冲散。而那赤尻马猴见此场景,立马大步踏来,对着苏空当头一刀劈下。
苏空身融天地瞬间开启,躲过了那赤尻马猴一刀,便膝盖一弯,势大力沉一脚踹在了这马猴的胸口之上。那赤尻马猴受这一脚,顿时摇摇晃晃,连连后退。
那老人在旁看着这赤尻马猴吃瘪,立刻哈哈大笑道:“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你打轻一些儿!”
赤尻马猴连连后退,望着苏空风轻云淡的表情,立马愤怒更甚,只见他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朝着苏空愤怒一吼,顿时背后长出了一双又粗又大的漆黑翅膀。随后,他猛地将剑拔出地面,却将那地面积雪引得齐齐震动,变为道道冰锥朝苏空刺来!
苏空膝盖一曲,立马跃起,一手朝地,劲风掠出,将那些来着不善的冰锥纷纷打碎。但只见他跳了之后,那赤尻马猴立刻拍动翅膀腾空而起,手中长刀劈砍而下,带着刀气滚滚袭来!
苏空手中金光一闪,顿时有一古朴木棍出现在手中,随后,苏空意念微动,紫雷缠身,便对着那刀气戳出一棍,将其直接打散。
但这还没完,那赤尻马猴明显是怒上心头,见苏空挡下那刀气,他立刻后退一步,刀身爆发出耀眼白光,再次劈砍出密密麻麻的蓬勃刀罡!
而苏空亦是不躲不避,将那柳木棍插在地上,顿时脚下便出现了一个硕大圆圈,随后,只见他脚底下雷光四起,层层缠绕在柳木棍上,化为了道道雷龙!
待着柳木棍积攒了浩大声势,苏空也不再等待,只见他伸出一脚,将柳木棍踢向半空,随即单手握住棍把,一棍戳出!
定风波!
这一棍威力骇人,声势浩大,直接在这雪地之中卷起一道巨大风波,将那沿途的层层刀罡尽数击碎,直直冲向那赤尻马猴,将其完全吞没!
“哎哟哟。”那老人看见这夸张一幕,顿时不仅啧啧感叹,“故乡水,故乡人,看来今天这雪啊,我们是一起赏不成咯。”
待烟尘散去。
苏空将柳木棍往耳边一放,顿时那木棍化为一道金光消散。
而他的对面。
那赤尻马猴砰然坠地,狼狈不堪,也不再能维持背后那乌黑双翼。只见他躺在雪地之中,望着自已皮开肉绽的身体,不禁惧上心头。
他踉踉跄跄站起,望着对面缓缓走来的苏空,狠狠地呲了下牙,随后他一刀砍向地上,顿时激起了阵阵白雪,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
待白雪散去。
赤尻马猴早已逃遁,不见踪影。
苏空看他这一手精彩的金蝉脱壳,无奈地敲了敲脑袋。
啥都不行,不禁打也不禁踹,唯独这跑路还真是快。
这赤尻猴啊……
而也就在那赤尻马猴逃遁之后。
那坐在地上优哉游哉的老人望向苏空,笑道:“后生啊,甭急!来,先坐下。”
苏空也没有追的心思,转过头去,轻而易举地便走进了这火圈之中,坐在那老人对面,与那赤尻马猴大相径庭。
老人见苏空这不见外模样,会心一笑,随即伸出双指,笑道:“那怪黑毛赤尻,面相奸顽,可不好捉。你虽有些粗浅修为,但这极北之地天寒地冻。胡乱轻造,性命难保。”
苏空打量了一下自已。
嗯……和袁守诚比,确实算粗浅了一些,但怎么着打个普通神仙也问题不大吧。
袁守诚笑了笑,望着苏空,伸出一指说道:“今日,你我既有缘再见,我便教给你一招防身御寒的小神通。”
只见袁守诚啪的打了个响指,那两人周围的火圈立刻燃的旺盛无比,苏空坐在其中,顿时感觉暖意非凡。
苏空站起身,朝那红圈位置伸出一手。
只见他手掌触碰到那火圈的瞬间,顿时所有熊熊燃烧的烈火升腾而起,朝他的手心飞掠而去。
“我非一般人,此非一般火。”
袁守诚望着苏空动作,捻着胡须,笑道:“以后无论伤了寒了冷了,就用棒子在地上画个圈儿。凭他甚么虎豹狼虫、妖魔鬼怪,俱莫敢近!”
随着袁守诚话语落下,那凶猛火焰升腾的更加剧烈,尽数涌入苏空手掌之中!
待那烈火完全消失。
苏空望向身后,不论是老人,桌子,还是那俩蒲团,早已化为流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