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言汐每走一步,脚上传来的刺痛都让她微微皱眉。言辞在一旁看着她,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愧疚。
“你还疼吗?”言辞轻声问道。言汐摇了摇头,“不疼了。”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辞在一旁看着她,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愧疚。
“言汐偷偷看了一眼言辞脸上的伤口,轻声说:“言辞,你说婶婶看到我们这样会很生气吧?”
言辞抿了抿唇,回答道:“不会的,阿姐,这不是你的错。”
言汐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吧。上次婶婶就因为一点小事对我有些不满,这次……”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言辞看着她,认真地说:“阿姐,不管怎样,我会和我妈妈解释清楚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言汐心中一暖,嘴上却说道:“你别乱说话,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言汐偷偷看了一眼言辞脸上的伤口,心想婶婶那么宝贝言辞,看到他受伤肯定会心疼得不行。而自已带着伤回去,说不定又会被误会是自已连累了言辞。
路边的野花在风中摇曳,可他们都没有心思欣赏。言汐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言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想要扶她,言汐却躲开了。
“我自已可以走。”言汐说道。她知道,这一回去,不知道又要面对怎样的风波……
回到了家中,言汐帮言辞上药,突然砰的一声响……
言辞,我怎么听说你打架了?
言汐听到婶婶的声音,手微微一抖。言辞则是身体一僵,小声地说:“妈妈,我……”
言汐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婶婶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言汐出来,目光中带着询问。言汐轻声说:“婶婶,言辞受伤了,我在给他上药。”
婶婶赶紧走进房间,看到言辞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心疼地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婶婶又追问了一遍。
言辞低下头,不说话。言汐开口解释道:“婶婶,是因为我,言辞才才受伤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陈冰逼问着言辞,你怎么突然跟李木易打架了?
是他说言汐姐一些不好的话,还有他妈妈也是,我们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郭大娘和王大娘,就是王大娘开口说一些难听的话,说言汐姐克死爷爷奶奶……怎么可能呢?
婶婶陈冰听到言辞的话,心中猛地一揪。她看向言汐,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快得看不见,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言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婶婶蹲下身子,看着言辞的眼睛,轻声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李木易有没有受伤?”言辞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把他打趴下了,他不敢再乱说。”
陈冰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们解释那些无端的恶意。这时,言汐走过来,拉着婶婶的手说:“婶婶,没关系的,不用在意。”
陈冰把言汐和言辞拉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她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有些人就是喜欢乱说话,但我们不要被他们影响。言汐是个好孩子,那些都不是真的。”言辞用力地点点头,言汐则微微浅笑。
“哎呀!你也受伤了?怎么回事?”看到言汐手上的伤口,陈冰关切地问道。
言汐连忙解释:“刚刚不小心被推倒了,没事的……
还婶婶陈冰说道,还是去上点药……
言汐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注意防护的。
陈冰看着言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从大哥大嫂去世后,这些闲言碎语就没断过。她站在厨房,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菜。她的思绪飘回到言汐刚到家里的时候。
那时,言辞一直是她生活的中心。突然言汐的到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而更让她揪心的是,言汐回来不久,言辞就遭遇了意外。她忍不住会想,是不是言汐带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曾经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一方面觉得言汐可怜,失去了父母;另一方面又担心言辞的安危。每次看到言汐,那种矛盾的心情就会涌上心头。
她知道这样想不对,言汐只是个孩子,也同样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可作为一个母亲,保护自已孩子的本能让她陷入了这种纠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陈冰偷偷看了一眼在客厅里的言汐和言辞,言辞正笑着和言汐说着什么。她的心又软了下来,也许这只是巧合,她不能把责任都推到言汐身上。但那些担忧和疑虑,还是像阴影一样,时不时地在她心头浮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这些想法压下去,继续准备晚餐,试图让自已的注意力集中在当下的生活中。
陈冰在厨房忙碌着,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时不时叮嘱言汐和言辞几句。但在她心底,那股想让言汐远离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来。
她一边切菜,一边回想起言辞受伤后的种种担忧。每次看到言汐,那种不安就会加剧。她觉得自从言汐出现,家里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她会不自觉地把生活中一些小的不顺都归咎于言汐的到来。比如,前几天家里突然停电,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言汐是不是带来了厄运。
她给言辞盛了一碗汤,看着言辞满足的样子,心中的母爱更加泛滥,同时对言汐的排斥感也在悄悄增长。她知道自已这样不对,社会的道德观念和作为婶婶的身份都在约束着她,让她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只能维持着表面的亲切,内心却在不断挣扎。
言汐过来帮忙拿碗筷,陈冰的手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随后又强装镇定地把碗筷递给她,脸上笑容依旧,可眼神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晚上吃完饭,言汐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氤氲起一片雾气。她轻轻挽起袖子,手上的擦伤在水汽中显得有些发红。脚伤让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受伤的那只脚只要稍稍用力,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试了试水温,然后拿起毛巾浸湿。当毛巾触碰到伤口周围的皮肤时,她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凉气。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已发出声音,不想让外面的婶婶和言辞听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