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沈玄晖一阵呕吐，鲜血染红了洗手台。
沈玄晖颤抖地拿出抗癌药，将堆成小山的抗癌药咽了下去。
沈玄晖喘着粗气，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出卫生间。
赵桓璟已经不见踪影。
“他人呢……”
杨荣推门走了进来，被沈玄晖的状态吓到了。
“沈先生，你……没事吧？”
“老赵呢？”
“队长他出去了。”杨荣解释道，“事情又开始恶化了，这一次连队长也受到了牵连。
沈玄晖取出手机，看见沸腾起来的贴吧。
第一则:
震惊！为白某澄清的警察赵某，竟行如此龌龊之事。
附带着的，是一份监控录像。
第二则:
爆料，被打成植物人的玉某并不是什么好人，背地里竟是这种污秽。
下面贴着的，是打上码的秽照。
沈玄晖皱了皱眉，仅仅一个晚上，舆论再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
“杨荣，你怎么看？”
“我推测，吴爪的背后一定有势力，他受人所托，即使被抓，背后那个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杨荣摸了摸下巴。
“你是说，那家公司？”
“极有可能。”
“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
“不，调查并没有进行，裴谭队长说没有意义。”
“哦……”
“所以我怀疑，裴队大概与张牙有联系，又或者，裴谭被抓住了把柄。”
“不排除这种可能。”
“所以队长去找他了。”杨荣推开门，“走之前，他嘱托我，抓紧调查吴爪。”
“等一等……”沈玄晖叫住杨荣。
……
赵桓璟看着被自已揍得鼻青脸肿的裴谭，叹了口气。
“你个混账……”赵桓璟握紧了拳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是个叛徒。”
“你这么做，考虑过那个孩子的感受吗？”
“我……”
“他妈的，她才十五岁啊。”赵桓璟揪住裴谭的衣领，“而且你也知道煜霜有多在意她……”
“我对不起他，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你特么也知道……把煜霜托付给你这种人真是个错误。”赵桓璟松开裴谭。
“咳咳咳……”
“那我给你个机会，给你这个愚蠢的行为赎罪。”
赵桓璟转身离开，走之前，他扭过头，“早莺死了，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管，你好自为之吧。”
……
赵桓璟徒步走进医院。
病房里，玉晴雨躺在床上，玉麟夫妇静静地守在一旁，赵桓璟没有进去，他靠在走廊的墙上。
赵桓璟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
钢笔上一串英文。
[ Happy birthday］
赵桓璟叹了口气。
早莺——他最心爱的女孩。
一场任务，他挡在她面前，被子弹击中。
那一晚，她没有哭，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后来，她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后来，两人分道扬镳，可他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旁。
她成了母亲，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后来，除夕夜的一场大火，烧毁这个幸福家庭。
后来，她离开了，他在这里遵守一个约定。
后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赵桓璟转头望去，与两位老人相对。
“是你呀。”刘招娣认出了他。
“嗯，是我。”
“早莺的死，你一定很难过吧。”
“对不起，我失信了。”赵桓璟把钢笔收了起来，“我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晴雨的……”
“这件事不怨你，错的，是那些施暴者。”
“可我……”赵桓璟看向两位老人，“没能做到。”
“不，你错了，这人啊，总有些遗憾的，不是吗？”玉麟笑道，“可是，人总要向前看的。”
“我知道了，谢谢。”赵桓璟点点头，“伯父伯母，我有事，先走了。”
“保重……”
赵桓璟莞尔一笑，摆摆手，向两位道别。
……
白榆静静地趴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质桌子上。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桌面边缘，仿佛在与这张桌子默默交流着什么秘密。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放在一旁的八音盒正欢快地演奏着源远流长的旋律。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萦绕在整个房间之中。
伴随着八音盒悠扬的乐声，白榆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白煜霜靠在墙壁上，盯着墙上的照片。
——福利院的合照。
“变故竟然来得这么快。”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白榆转过头来。
“我有一个办法。”白煜霜走到桌旁。
“说来听听。”
“以我看来，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那个人的父亲，至于那些秽照，很有可能是她拍的。”
“没错。”
“所以只要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这件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嗯，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你，真的可以吗？”
白榆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明白了，哭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要付诸行动。”
白煜霜欣慰笑了笑。
“你很像你的爷爷呢……”
“啊……你说什么？”
“没事……”白煜霜摇摇头，“仅凭这一点是不够的。”
“你有什么建议吗？”
白煜霜凑到白榆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白榆一脸震惊。
“不行，这太危险了。”
“别怕，相信我。”白煜霜自信地点点头。
“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我没你那么笨……”
“你……”
“噗嗤……好啦好啦，逗你玩儿的。”白煜霜伸出自已的手，“来，击个掌。”
白榆看着他的手，手腕处有烧伤的痕迹，她迟疑了一会儿，也把手伸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间流露出一种默契与信任。
紧接着，他们同时张开手掌，手掌在空中接触，并发出清脆而轻微的响声。
……
白煜霜走后，白榆打了个电话给赵桓璟，可惜无人接通，随后，白榆打了个电话给杨荣。
“杨叔，我想问一个问题。”
玉晴雨被污蔑。早莺的事也被人扒出来，现在网络上全都是对两人铺天盖地的谩骂。
骂女儿的肮脏，骂母亲的不忠。
可他们不知道，辱骂一个的英雄会是什么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