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成的两个月后。
白濯熙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今天有三个人要出院。
涟漪,庆霄,还有……小榆。
白濯熙匆忙地准备好三人份的出院手续。与此同时,310病房,也就是余涟漪与白庆霄的病房。
余涟漪已经痊愈了,此时的她正在温柔地看着自已的孩子。
“真好,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是啊。”白濯熙进来收拾行李。
林向晚走进病房,检查了二人的身体状况后,说:“病人已经痊愈,出院后多做调养,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吃甜腻的东西。”
“知道了,多谢。”白濯熙点点头。
林向晚走后,余涟漪对白濯熙问道:“小榆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她说,不希望我们以后再欺骗她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同时,603号病房,白榆收拾着行李,精神科医生推门进来,说:“已经可以出院了,但以后要常来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知道。”白榆心里明白,她随时可以出院。
“你要走了吗?”在她身边的一个女孩羡慕的说道。
你不也一样,很快可以出院了。”
“哼!”女孩轻哼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
她微微皱起眉头,嘴唇紧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女孩缓缓地转过头去,她那纤细的发丝随着风扇吹出的微风轻轻飘动,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纠结与不舍。
“算了……不说了,再见……”
女孩名叫玉晴雨,一个半月前住院的,白榆之前就在学校见过几次,她比白榆大两岁。
她不喜欢说话,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热情,甚至什么也不在乎。白榆对她的感觉时而亲切,时而淡漠,白榆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榆仍然记得,她来的那一天。
那天白榆正在看书,沈玄晖领着玉晴雨进来,说:“这是你的床位,换上病服,会有医生来找你。”
“明白。”玉晴雨点点头,待沈玄晖走后,玉晴雨把行李扔到床上。慢悠悠地去洗手间换上病服。然后回来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白榆,向她笑了笑,就躺下,之后没有再说一句话。
“真奇怪……”白榆自言自语。
之后几天,白榆几乎每天都和玉晴雨待在一块,渐渐地,就熟络起来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白榆知道了一些事情。
玉晴雨身世凄苦,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改嫁了,她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而且,她也和白榆一样,在学校饱受欺凌和冷暴力。也因此和白榆一样患上了抑郁症,似乎比白榆还要严重。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毕竟两个抑郁症患者又能说些什么呢?
最后,两个女孩挥手再见。
白榆走出门,撞见正想要进来的沈玄晖。
“要出院了呢,一切还顺利吗?”沈玄晖笑着说。
“嗯,一切都还好。”
“那么该说再见喽……”沈玄晖有些恍惚,“渊……不对,小榆。”
“叔叔,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白榆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沈玄晖点头答应。
“小榆!”声音从白榆身后传来。
白榆回头,母亲向她挥手,是时候回家了。
“ 再见,叔叔。”
“再见。”白榆步伐略显沉重地拖拽着那只沉甸甸的行李箱,缓缓地朝着余涟漪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走到距离余涟漪还有几步之遥时,白榆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绊住。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了站在远处的沈玄晖身上。
沈玄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间,他抬头看向白榆。
四目相对,沈玄晖先是一愣,数秒后,微微一笑,向白榆挥挥手。
叔叔感觉很累的样子,是因为我吗?白榆心想。
白榆跟着父母离开了医院,上了车,车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走着。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
白榆静静地靠在窗前,目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投向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
只见那宽阔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一辆辆汽车犹如钢铁洪流般穿梭不息。
行人们有的匆匆忙忙地赶着路,有的悠然自得地漫步其中,脸上洋溢着各种不同的神情。
有的人面带微笑,似乎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有的则眉头紧锁,仿佛心中怀揣着无尽的烦恼与忧虑。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招牌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小吃摊前香气四溢,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招揽着行人前来购买。
“姐姐,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白庆霄看了看父母,再看了看姐姐。打破了寂静。
“我没事,谢谢……”白榆一直看窗外,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
“可是……”
“小榆,之前的事情,妈妈向你道歉。”余涟漪打断白庆霄的话。
“爸爸也一样,爸爸不应该凶你的。”白濯熙开着车,轻轻地说道。
“爸爸妈妈。”白榆开口。
“小榆,我们……”
“小榆永远爱着你们。”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爱,终将显露真容。
可是,终有不祥降临,再一次蔓延她的心。
“什么,上学?”白榆惊愕地说道。
“怎么了?你很怕上学吗?”余涟漪边做菜边说道。
“我……害怕。”
“不怕,如果你在学校受欺负,跟妈妈说。”
“……”白榆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从医院回来后,白榆总要去面对一些事情,一些她不敢去直面的事情。
眺望中学,一个恶魔集聚的地方。
白榆极不情愿地来到学校。
刚跨进校门,就应该做好准备。
“哟,小哑巴消失了几个月,还知道回来呀?”
“嘿嘿,我看,她是……哈哈。”
白榆黑着脸,一股恼冲进教室,可迎接她的是变本加厉的嘲讽。
“哦,看,她来了。”一个男生看到她,就大喊。
整个班的人都看过去,呵呵的发出阵阵嘲笑。白榆把头埋进书桌,虽然她对此习以为常,但多少有些不好受。
上课铃响了,白榆松了一口气,总算熬过去了。
其实,玉晴雨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