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的惨叫声和同事们的惊讶声一同传来,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温兰捂着脸靠在墙壁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慕颜原本好看的脸,现在皱了起来,语气冰冷,“嘴巴再犯贱,我打死你!”
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有同事出来劝和,但不敢去拉慕颜,生怕自已也被她甩一巴掌。
温兰本来是要去打回来的,奈何两只肩膀都被同事们钳制着,让她挣脱不了。她越想越生气,扯着嗓子喊:“慕颜,你自已做了龌龊事,还能怪在我头上?
咱们这种单位不是私人团队,最讲究的就是作风问题。你有本事做的出来,就管不着别人怎么讲!我告诉你,我这里还有视频!”
有视频?
温兰的话一出,众人张大了嘴巴。
有视频,那就证明这事儿板上钉钉了!一个个看向慕颜的眼神,一下变得嫌恶起来。
慕颜迅速在脑子里做了一番分析。在游轮上时,原主被何董欺负并未得手。继母韩秀芬被扔下海后,被船员救起来。她孤注一掷推自已下海,又被周淮安的人打个半死,亲自送去警局。
这一切发生得太紧凑,韩秀芬没时间去拷贝监控视频的。因此,慕欢不会得到韩秀芬发的视频,她手里有的,只会是合成的。
这样分析后,慕颜眉宇松了松。她淡声道:“那就拿出来,播放出来我们大家都看看。”
温兰双臂被拉着,脸因为爬满了泪水,冷哼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是想给你留面子,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要你给我道歉,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
拉着温兰的男同事,平时跟慕颜相处得也不错。他劝,“慕颜,这事儿不管真假,都不该在单位说。
要是被领导知道了,影响很不好。她都松口了,你就道了个歉吧,免得真放出些什么片段来,也不好看。”
张玲玲不等慕颜开口就骂起来了,“你有病吧?我们家慕颜没做过,凭什么怕?放啊,你让她现在就播放。”
男同事劝:“我说张玲玲,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这不是在为慕颜好吗?”
“你这叫让她委屈求全,背下自已没做过的事。”张玲玲拉着慕颜,语气强硬道:“你不准妥协,今儿我就站在这里,看谁犯贱说和。”
慕颜看着拼死保护自已的闺蜜,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她点头后,冷肃地对温兰说:“播放吧!你最好证明画面里的人是我。如果证明不了那是我,就是你诽谤。如果证明了是我,那就是你的犯罪证据,偷拍她人的隐私。”
温兰没想到软包子圣母心的慕颜,今天嘴巴竟然开光了,怼的她每次都是哑口无言。合着反正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她,自已都要进局子?
温兰说有视频,不过是为了吓唬慕颜,让她以为自已在游轮被偷拍了。她一害怕,肯定会道歉或者说私了的。这样一来,不就坐实了她不清白的事实?
但万万没想到,慕颜不仅不上钩,还让自已下不了台。
温兰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能哭哭啼啼的,一个劲儿地说慕颜欺负她。
排练厅乱糟糟的,在隔壁办公室的领导出来查看。他虽然不负责管小提琴部门,但在团里也是有监管责任的。
他站在门口,拉着脸问:“都在干嘛呢?”
本来看热闹的众人,吓得全都去找自已的柜子,取出琴来开始练习。
温兰看到领导,抹了一把泪,把自已装得可怜巴巴的,“领导,慕颜私生活不检点,还怪罪到我头上来。难道因为我家境清贫,就活该被欺负吗?”
领导也不是没听到员工们传的风言风语,但这毕竟这是私事。就算慕颜真的作风有问题,自然有单位的相关专职人员去调查,他搅进去惹得一身腥算怎么回事?
思及此,他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怎么回事?你和慕颜都出来,一起去工会找相关人员调解解决,别影响大家练习。”
温兰没想到自已哭都哭过了,还这么我见犹怜的,领导竟然不管?他不管的话,那自已怎么把慕颜的名声搞臭,挤出首席的位置?
这样一想,温兰便像是泼妇一样,“嗷”的一声大叫起来,接下来就是哭。
她这一嗓子的嚎叫哭喊,又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慕颜实在厌恶到了极点,抬步就要过去扇她。
可慕颜的手臂被人一拉,就见到张玲玲闪电一般冲过去,“啪啪”的两巴掌招呼在温兰的脸上。
张玲玲左右开弓,力道遒劲,打的温兰瞬间唇角出血了。
张玲玲扬唇对着领导笑了笑,“见血了,所以我和她还是去工会处理吧!”
慕颜挽着张玲玲的手臂,“你留下练琴我跟她出去处理。”
温兰擦了一把嘴角,看到手背上有血,一颗心提了起来,“你们都跑不掉,我要报警,必须报警!”
慕颜低声说:“我去警局,你别去。”
张玲玲回:“我必须去,人是我打的。”
温兰见她们低声说话,眼珠子一转说:“慕颜,你跟我道歉,承认今天是你的错,我就原谅你。”
慕颜翻了个白眼,自已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了。
就算温兰不提报警,她今天也要把这事闹大。有权威机构的判决,才能让温兰就这件事闭嘴。否则就算今天解决了,明天她还会继续造自已的谣,这样就会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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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安此刻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双腿分开身体前倾,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冷戾的气息。
他的拳头紧握,凸起来的骨节处有些破皮了,星星点点的猩红很刺目。
二助梁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不敢进去。于是他倒了出去,推开助理办公室,对项杰央求道:“还是你去吧。”
项杰摆手,“别找我。淮爷昨晚欲求不满一夜未睡。今天来又暴揍了一顿慕洪波,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把他的肩膀、胳膊和腿的关节都卸了。他正愁没地撒气呢,我进去就是死。”
梁卓抓住了关键词,惊呼:“欲求不满?具体展开说说。”
项杰不想八卦,但架不住梁卓劝。于是他绘声绘色地把自已推断出来的大戏,说了一遍。
正说到兴头上时,项杰手边的电话响了。他这才想起,淮爷打架后就回办公室了,没带手机。
见到上面是的备注是“老婆”,项杰也不管死不死的了,忙将电话拿去给周淮安。
周淮安看到来电,浑身冰冷的气息散了散。
才接通,一个清甜又委屈的声音传来:“周淮安,你能来警局捞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