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瑜被安之夏那突如其来的怒视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蹙眉,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仇视我?”
他本欲问清楚,却见她已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让他心中更添几分不安。
他有点担心,快速的追了上去。
安之夏快步走出医院,心中焦急万分。
张妈,那个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孤独日夜,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竟然被那对母女陷害到了派出所。
她紧咬牙关,怒火中烧,脚步却越发坚定。
“上车,快点!”安子瑜坐在车上招呼道。
安之夏有点慌乱,后面的司机有点着急,缓缓地跟了上来,不言而喻人家急着走。
无奈上了车,她拨通了楚煜的电话,电话是手术室助理接的,楚医生还在手术台上。
安之夏不想打扰他的手术,匆匆挂断了。
他紧急又拨通了电话,这次是打给楚廉的,拨通后安之夏声音带着哭腔:“楚廉哥哥,张妈被关进派出所了,你能帮帮我吗?”
楚廉刚从外面办完案子,听夏夏哭诉完,安慰她在派出所门口等,他立马就到。
安之夏挂断电话,心中稍感宽慰,却也更加坚定了要为张妈讨回公道的决心。
安子瑜坐在车上,心乱如麻,他也从安之夏与楚家人对话了解到,张妈的情况。
他以前没有过多关注过家里的事情,只是做到了母慈子孝,疼爱妹妹的责任。
如今回到宁城,才发现母亲居然对亲生女儿这样刻薄,妹妹居然是别人口里的白莲花,他都有点不认识她们了。
可怜的夏夏,从小就被他们丢弃,现在疼爱的奶奶住在医院,守护她的张妈被送进派出所,她心里想到的是楚家人,而不是坐在旁边的亲大哥。
他这个大哥做的真是失败,以前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整天安安静静等着他回家给她买糖的乖巧妹妹被他弄丢了。
到达派出所,安之夏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有点疲惫的楚廉。
“楚廉哥哥,张妈她……”
楚廉抬手拉着安之夏安慰:“别急,我们先进去了解一下,若是有安家出面解决,事情不会太复杂。”
楚廉边说边注意到了她身边的安子瑜,小丫头身边的异性他都认识,眼下用他那犀利的眼神判断,这个人大差不差应该就是那个眼盲心瞎的亲大哥。
安子瑜没想到,妹妹居然跟楚家的人感情这么好,出事以后,不管是楚煜、楚繁星还有这个楚廉都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她。
甚至于都没有一句质疑,问过她事情的经过,只听了她一面之词就这样毫不保留的帮她。
是啊,以前他对暖暖不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听别人解释,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就给别人定罪。
原来这就是对一个人的宠爱,楚家人是真的毫无保留的宠爱着夏夏,让自已这个亲哥哥感到无地自容。
楚廉是宁城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这里下属派出所的人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见他今天登门,派出所所长亲自出来接待。
了解了张妈的事情以后,按照正常的流程,取保候审。
安之夏看见面容憔悴却仍努力保持镇定的张妈,快步上前,握住张妈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眼眶微红:“张妈,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楚廉把事情办好之后,对着安之夏和张妈道:“夏夏,可以带着张妈回去了,后续若是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谢谢楚廉哥哥。”
“咱们还客气啥,张妈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她啥人品我都知道。”
“谢谢廉少爷,辛苦啦!”
安之夏答应有时间答谢请楚廉吃饭,然后带着张妈离开了派出所。
坐车回家的路上,张妈几次想要开口,但是意外看见大少爷在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紧紧握住安之夏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泪水。
回到青山别墅,安子瑜看见母亲和妹妹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内心非常的愤怒。
爸爸不在家,母亲就这样把奶奶送到了医院,把张妈送到了派出所,怎么看都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
见到安之夏和老东西居然和儿子一起回来,崔羚满脸的愤怒。
“这个老东西怎么回来了,儿子你知不知道……”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妈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你怎么能冤枉她?”安子瑜满脸愤怒的质问。
同时惊讶的还有张妈,没想到大少爷会为自已出头。
“哥,你疯了,她一个下人你怎么能和妈这样说话?是不是她,这个贱人又在你耳边吹什么风,哥,你被她灌了迷魂汤了吗?”
崔羚脸色一僵,随即强词夺理道:“儿子,她偷了咱家传家宝的玉镯,家里没有外人肯定是她偷的!”
“够了!郁妈也是下人,为什么不是她。”安子瑜怒喝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如此严厉。
“大少爷,我在安家弃女待了二十年?”
“你闭嘴,张妈在安家待了四十年,这没你说话的份。”安子瑜也不给她面子,这个郁妈背后不是撺掇母亲这样就是撺掇妹妹无法无天,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他无法再忍。
“妈,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了张妈,也伤害了我们这个家,等爸爸回来,看见奶奶病了,张妈进了派出所要他怎么想?”
安暖暖见状,不甘心地插嘴:“大哥,你怎么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明明是她偷了镯子……”
“够了,暖暖,你们没有证据!”安子瑜打断她,眼中满是失望,“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从小体弱了些,我们便多关爱你一点,把你养的骄纵任性,没想到你会和妈做出这样诬陷的事情。”
安之夏看着这一幕,哥哥这是血脉觉醒了吗,脑袋居然这样清醒,心中五味杂陈。
“好了,我能证明张妈没有偷玉镯?”
崔羚见到安之夏信誓旦旦给了承诺,不屑的上前:“她偷的玉镯那可是咱们安家的传家宝,你说她没偷,证据呢?”
“在我这,这就是安家的传家宝玉镯。”说完她从手腕上把玉镯轻松摘下来。
安暖暖和郁妈凑上前,眼睛瞪得雪亮,相互对视感到不可思议。
安暖暖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躁,开口道:“不可能,你这个不是咱们安家的传家宝?”
“这就是,不信你们检查一下,玉镯在此,张妈根本没有偷盗这一说,所以你们是故意诬陷?”
崔羚抬手拿过玉镯,仔细观瞧,满眼的诧异,嘴上矢口否认:“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把镯子藏在床头柜里,怎么还会有一模一样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