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女一进去,看到破庙里的空间如此狭小,而自家的人又众多,恐怕难以全部容下。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如电般迅速扫向破庙里的慕容灵儿等人,只见这些人皆是老弱妇孺,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无比。
眼神一横,心中有了主意。
只见她转身面向众人,趾高气昂地说道:“这破庙我们小姐要用,你们这些人赶紧都给我出去!”
楚茵茵一听,顿时怒从心起,站起身来大声回应:“这破庙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让我们走?大家都在这躲雨,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
妇女冷笑一声:“就凭我们人多势众,我劝你们识相点,别自找麻烦!”
楚楚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家都身处困境,理应相互帮助,而不是仗势欺人。”
妇女恼羞成怒:“小丫头片子,别多嘴!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今日乃是我们小姐去探望袁家少爷的大事,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冲撞了大小姐,来人呀!把这些人统统从破庙里赶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家丁们就如恶狼般纷纷冲了出来,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有的家丁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嘴里还骂骂咧咧:“赶紧滚出去,别挡了小姐的道!”
有的则直接伸手去拉扯众人,试图强行将人拖出破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戚风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大声怒喝道:“住手!今日谁要是敢动手,我手中的大刀可绝不留情!”
除了慕容灵儿依旧坐在原地,其他人也都迅速站了起来。
高瘦官差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抄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大声吼道:“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休想胡来!”
楚楚也毫不畏惧,双手叉腰,瞪着那些家丁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妇女看到戚风几人居然抽出了明晃晃的大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原本以为破庙里的不过是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势群体,哪曾想对方竟敢拔刀相向。
一时间,她惊慌失措,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们......你们别乱来!”
双方怒目相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家丁们见对方态度强硬,也有些犹豫,不敢贸然上前,有的家丁偷偷看向妇女,等待她的进一步指示。
“咳咳咳咳......”
恰在这时,一阵轻柔而又柔弱的咳嗽声从大轿子中悠悠传了出来。
“奶娘,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轿中传来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妇女一听,瞬间面如土色,惶恐得浑身颤抖,忙不迭地低头弯腰,诚惶诚恐地赔着不是:“大小姐,都怪老身一时糊涂,考虑事情不够周全,犯下这等大错,老身真是罪该万死,还请大小姐恕罪。老身这就马上让他们停手。”
说完,她神色慌张地朝着那些家丁拼命摆手,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退下!退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家丁们见状,立刻如潮水般迅速退了回去,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此时,破庙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而,众人的表情依旧凝重,心中依旧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戚风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目光警惕地盯着对方,霍建杰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护着家人,慕容灵儿坐在原地,眼神中透着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大小姐率先发话之后,奶娘立马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不敢再肆意妄为。
虽说被明令禁止不可使用武力来解决此事,但她心中却十分笃定,自已凭借多年的经验,有的是巧妙的办法把这一群人给驱赶出去。
奶娘首先将目光聚焦在了王氏和邓氏两位妇人身上,她的目光锐利至极,仅仅是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就凭借自已的阅历和直觉,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她们定然是遭遇困境、落魄的贵人。
然而,面对这样的人物,奶娘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之意。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把手径直伸进自已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鼓鼓的荷包。
紧接着,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那神情拿捏得极为精准,随后她张开嘴巴说道:“方才那情形实在是万分紧急,我一时冲动,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夫人能够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我这心里呀,真是充满了愧疚,就盼着二位夫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将手中的荷包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再次开口说道:“二位夫人,这荷包里的银子足够你们找个舒适的住处了!这破庙又脏又破,实在不适合你们,只要你们带着人离开,这些银子就归你们了。”
王氏和邓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王氏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虽落魄,但也不是能被钱财收买之人,这破庙我们是不会让的!”
奶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不识趣。
奶娘咬了咬牙,把荷包里的银子又抓出一把,朝着周围的人说道:“各位,这些银子大家分了,离开这里,如何?”
楚茵茵瞪了奶娘一眼,说道:“我们绝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就放弃遮风挡雨的地方,你们别妄想了!”
奶娘双目圆睁,怎么都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冥顽不灵,心头的怒火刹那间犹如火山喷发般汹涌炽烈。
她本就稍显尖刻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极度扭曲,眼中好似要迸出火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两位潦倒妇人,那目光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一般。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奶娘怒不可遏,声音颤抖不止,双手不由自主地把衣角攥得更紧。
紧接着,她怒气冲冲地一挥衣袖,脚下步伐又疾又猛,带起一阵劲风,转身朝着轿子匆匆走去。
何玉兰静静地端坐在轿子内,刚才在轿外的那番激烈争吵,每一个字都清晰无误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此刻的内心也被恼怒所占据,只觉得这群人纯粹是给脸不要脸,着实太不知分寸了。
若不是今日是她要去会见袁郎的关键日子,容不得半分差错,必须顾全大局,保持表面的和谐,她早就一声令下把这群胡搅蛮缠的人全部赶走了,哪能容忍她们在此撒野。
何玉兰想到自已精心筹备了许久,满心期待能与袁郎有一场美好的相会,却被这两个蛮横无理的妇人给搅乱了,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丝帕,贝齿轻咬嘴唇,竭力平复着自已的情绪。
此刻,轿子外的喧闹声似乎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何玉兰蹙起眉头,心想这奶娘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处理妥当。
她不禁有些焦躁,倘若因此耽误了与袁郎相见的时间,那可就糟糕了。
何玉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镇定下来,心中默默盼望着奶娘能尽快解决外面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