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天如青松般笔直地站立着,右手轻轻在储物戒指上拂过,一把白色的折扇便如同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把扇子的扇骨是由名贵的冰晶石精心打造而成,宛如晶莹剔透的冰晶,散发着丝丝寒气;扇面所用的纸张洁白如雪,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雪花凝结而成,令人一眼便知其绝非俗物。在扇面上,还精心描绘着一些元气灵纹,以及一些栩栩如生的雪花图案,仿佛将整个冰雪世界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扇面上。
这把折扇,正是水晶宫三宝之一的雪花秘扇,亦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器。宝器,乃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器具,有的宝器拥有着强大无匹的元力攻击能力,有的则具备坚不可摧的元力防御能力,还有一些则具有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正因为宝器拥有如此众多的特殊能力,所以其数量极为稀少,即便是像水晶宫这样的宗门,也仅有三件宝器而已。
而且,要使用宝器,也有着诸多要求。首先,使用者的属性必须与宝器相合,就如同水火不容一般,一个火属性的修士,是绝无可能发挥出水属性宝器的强大威能的。其次,使用者必须是合体境以上的修士,若是法术境修士强行使用,不仅会大损自身修为,甚至还会影响到日后的修炼之路。而法术境以下的修士若妄图使用宝器,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被宝器吸干所有元力,当场命丧黄泉。
雪花秘扇乃是白寒天在出宗之前,水晶宫宫主借给他用以防身的。他深知使用雪花秘扇的后果,因此,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绝不会轻易动用的。今日若来者不是徐仲魁,而是另一个法术境的高手,他尚有脱身之法。然而,正因为来者是徐仲魁,所以白寒天别无选择。他深知徐仲魁心胸狭隘、暴虐成性,倘若自已逃走,徐仲魁盛怒之下,恐怕会对附近的村子展开血腥屠戮。因此,白寒天只能与徐仲魁展开一场生死较量,最终被逼无奈,只得拿出了宝器雪花秘扇。
徐仲魁一瞅见白寒天手中的雪花秘扇,顿时大惊失色,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连忙脚下用力,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地冲向白寒天,妄图阻止白寒天发动雪花秘扇的神秘力量。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此时的白寒天已然打开了折扇,右手轻轻地一挥手中折扇,刹那间,片片雪花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从扇面上欢快地飞舞而出,那洁白的雪花宛如梦幻般美丽。但在徐仲魁的眼中,这雪花却犹如索命的恶鬼,他拼命地运起全身的元力,身体四周都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元力所包围。可这些都是徒劳,一片片的雪花竟然能够穿透撕裂徐仲魁坚如磐石的火焰防御。落在徐仲魁身上的雪花宛如鬼魅,沾身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徐仲魁被雪花触碰到的身体部位,全部都如同被冰封了一般,失去了知觉,连体内的元力都几乎停止了运转。
徐仲魁深知自已已经陷入绝境,因为以他目前体内所剩无几的元力,根本无法抵御这强横寒气的肆虐。当寒气如毒蛇般蔓延到他的心脉,也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面对如此生死攸关的局面,徐仲魁心中的凶性反而被彻底激发,他将所有的元力都汇聚至双脚,如同蛮牛般向前猛冲,企图将白寒天撞下山崖。然而,当他撞到白寒天时,却发现自已撞到的只是一具冰冷如霜的寒冰替身。寒冰替身被徐仲魁撞得支离破碎,而徐仲魁也由于冲势过猛,自已冲到了悬崖边。就在这时,白寒天借着寒冰替身的掩护,如鬼魅般绕到了徐仲魁的身后。白寒天抬起一脚,如同铁锤般踢向徐仲魁的后心,这一脚力道十足,将徐仲魁踢得又向前冲了两步,直接就掉下了悬崖。
“白寒天你这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你定不得好死!”悬崖下传来徐仲魁愤怒的咒骂声,然后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此时,隐匿于草丛之中的林风和林雨,对白寒天的担忧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方才那场激战中,白寒天负伤后朝着断崖山的方向落荒而逃。
“哥,老师这么久都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林雨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紧张。
“是啊,刚才老师与那人的对决中似乎还受了伤,也不知道老师能否战胜那个强敌。”林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干脆咱们别等了,去断崖山瞧瞧吧。”话音未落,林风便如离弦之箭般跳出草丛,朝着断崖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哥,你等等,老师可是叮嘱过咱们,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擅自行动,你难道忘了吗?”林雨也急忙冲出草丛,伸手拦住了林风的去路。
“事已至此,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刚才你也看到老师好像已经受伤了,若不去看看,你能安心吗?而且咱们远远地观望,绝不干扰老师的战斗。”林风情绪激动地说道,他对白寒天的担心溢于言表。虽然白寒天平日对他极为严苛,但林风心里明白,这是为了他好,正所谓严师出高徒。
“好吧,这次就听你的,不过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林雨思索片刻,觉得哥哥所言不无道理。就这样,两兄弟如履薄冰地朝着断崖山缓缓前行,由于他们的谨小慎微,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断崖山的山顶。一到山顶,两兄弟便发现,在山顶的平台上,除了白寒天,空无一人。而白寒天则宛如一尊雕塑般盘坐在地上,手握元石,运功恢复元力。两兄弟见状,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到白寒天身旁,为他护法。
又过了一个小时,白寒天才从运功中悠悠转醒,此时他的元力犹如被抽走的池水,仅仅恢复了一、两成而已,而且伤势犹如被狂风肆虐过的花朵,颇为严重,还需要静养些时日才能恢复。但这都不是最严重的,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他的境界犹如风雨中的烛火,极其不稳,大有退回到通窍境的趋势,这都是他强用宝器雪花秘扇的恶果。
“看来要想办法尽快稳定境界,要不然真的境界倒退,那可就如大厦将倾,麻烦大了。”白寒天不由得心中一叹。
“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就不要出来吗,难道你们连我这个老师的话也当做耳旁风了吗?”白寒天有些虚弱的声音,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我们不是担心你吗,所以就过来看看。”林风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师你的伤势没事吧。”林雨也是一脸关切,那表情犹如盛开的花朵,充满了温暖。白寒天本来对于两个孩子没有听自已的话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一看兄弟二人脸上满是紧张与关心的表情,那生气的念头就如同被春风吹散的云朵,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今天就不罚你们了,不过下不为例,咱们现在先回去吧,再不回去吃早饭你们母亲就该如坐针毡了。”白寒天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动作仿佛是年迈的老人,迟缓而艰难。
“好的老师。”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道,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白寒天携着两个孩子,毅然决然地决定先将河边的那几具尸体处理妥当。见到这些尸体,林风的表现尚好,而林雨却被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也不敢靠近半步。白寒天不禁感到万般无奈,林雨各方面都很出色,唯独这胆量小得如同鼠胆,修行之人胆量如此之小,着实不是一件好事。反观林风,面对那些被炸得肢体残缺不全、面部血肉模糊的尸体,只是稍有不适,竟然还能协助白寒天处理尸体,这胆量放在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当三人回到家时,李文秀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而林守祖也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白寒天他们归来。由于每天的晨练时间都大抵相同,而今日已过了两个多小时,仍不见三人归来。因此,林守祖便在家中静候三人,如果再等不到三人归来,林守祖就要前往河边寻找他们了。看到三人皆是狼狈不堪,尤其是白寒天那件破损的白袍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这可把在门口等候三人的李文秀吓得花容失色。
“林风、林雨,你们可安好?”李文秀急忙关切地问道,同时不忘仔仔细细地查看两个孩子是否受伤。听到李文秀的声音,林守祖也从屋内匆匆走出,看到三人的状况也是大吃一惊,但见两个孩子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
“寒天,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遭遇了什么穷凶极恶的敌人?”林守祖一脸关切地向白寒天问道。
“是啊,林大哥,今日我碰上了一个敌对宗门的高手,若非运气眷顾,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白寒天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风中残烛,这一路艰难跋涉,他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有恶化的迹象。
林守祖见状,心知白寒天伤势极重,赶忙上前搀扶他到屋内歇息,同时宽慰道:“你们都平安无事便好,寒天,有何事等你伤愈之后再谈吧。我瞧你伤势颇为严重,当务之急还是静心养伤。”白寒天盘腿坐在床上,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言语,显然是认同了林守祖的提议。
于是众人皆退出房间,独留白寒天一人运功疗伤。回到主屋,林守祖向两个孩子询问了今日清晨发生的事情。两个孩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刻钟,林守祖夫妇这才大致知晓了今日清晨的来龙去脉。他们心中对白寒天钦佩不已,能在遭遇强敌时仍不忘两个孩子的安危,果真是名门正派的高徒,实乃值得深交之人。就当时的情形而言,白寒天若一心逃走,定然是有极大的胜算的,想必是担心逃走会连累他人,所以才与徐仲魁拼死相斗。看来让孩子拜白寒天为师,实乃明智之举,夫妻二人心中如此思忖着。
见父亲母亲已无事情在问,林风和林雨便前往院子里练习锻体养元诀了。只因他们在白寒天的悉心教导下,深知若想在修行之路上有所建树,就必须要有坚定不移的恒心,坚持每日的修炼乃是修行的必备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