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蒙本来还想早上闹闹她的,昨晚光线太暗,他自已都不记得多少次了,她哭着求他都没让他心软……
温柔乡也是蚀骨刀,真是一点没说错。
他没体会过的时候真是完全想象不到其中的奥妙,夹杂着痛苦,却又是极致的欢愉,那一丝丝痛反而让欢愉到达顶峰。
马蒙生平第一次有些理解“何为君王不早朝”……
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可是他如今深有体会,以前跟苦行僧一样每天忙于公务的时候,明明最厌恶那些为美色所迷的人,如今自已也差点原则不保……
马参军真的很心虚,小姑娘以后还让不让他碰都是未知数了,要的太狠了……
马蒙准备做点什么来补救,想了半天决定亲自做饭给她喂饱,表示自已的诚意。
晚上他还想上床睡觉呢……
马蒙一只胳膊还枕在姜清言脖颈下,他想抽出来轻手轻脚地出去,生怕吵醒了她。
没办法,他现在清醒过来,也觉得新娘子昨晚是真的很累啊……
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等她醒了再好好认个错道个歉,他家娘子一向心软,晚上还是会让他抱抱的吧……
马蒙看了看自已胸口的抓痕,轻咳一声,她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这也算扯平了嘛……
马蒙悄摸撑起身子,姜清言本来还迷迷糊糊睡得挺香,突然感觉有点冷,不由自主往热源处靠近。
昨晚马蒙太出格,到后面姜清言已经完全随他折腾了,直到最后睡过去……
两人现在不着寸缕,马蒙看着她侧身追着他,那道深深的沟壑几乎将他溺毙于其中,喉结剧烈滚动。
他还记得,那手感如同水豆腐一样,软的不可思议又韧到极致,差点又兽性大发。
马蒙强行克制自已不去回忆,给她拉起被子盖住,感觉到暖和,姜清言这才安静下来不再追着他。
他一只胳膊没抽出来,想先把衣服捡起来,他手臂刚一动,姜清言似乎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异动,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姜清言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向禁欲气质拉满的马参军,裸着精壮的肩背臂膀,上面红痕密布,色气满满。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忍不住捂脸,咬牙切齿控诉道:“你果然很禽兽……”
马蒙又忍不住男人的自得:“我还可以更禽兽……”
姜清言一时被震惊的忘了捂脸,这厮一晚上的功夫,竟进化到如此登峰造极的程度,真是……
她愤愤地拉起被子:“我要是很丑你还会这样吗?早知道大婚就不要梳妆打扮了,马参军太肤浅了,只知道关注外在……”
马蒙刚拿到手的中衣没穿上,又扔到了床脚,作势要俯身下去:“胡说八道什么?我最关注的明明是你的内在……”
看姜清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马蒙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也就是你衣服里边的内在……”
姜清言眼睛都瞪大了,一时都忘了发火。
这是一身正气的马参军说出来的话?原来男人不止在男女之事上无师自通,在调戏人上也是一通百通?
反应过来后,姜清言七手八脚地抱起被子堆在胸口,小脸一片肃然:“马参军不用执行公务吗?快去上值吧……”
“新婚燕尔上什么值?我早就提前告假了……务必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宠爱我的妻子……”
“呵呵呵……别人早就知道了……万一说夫君耽于女色疏于公务就不好了,我作为你的新婚妻子,是万万不能让这种流言传出去的……”
姜清言欲哭无泪,警惕地看着马蒙,生怕他像昨晚一样再来一遍……
这样半遮半掩宜嗔宜喜的样子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明明昨晚还是稚气未脱的青涩少女,今天竟已有了少妇的潋滟风情……
马蒙深深地看了一眼,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压下那点不可言说的旖旎心思:“先放过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姜清言瞬间脸红,昨晚他们就是从“饿不饿”这个话题开始的,现在这厮竟然还问的出口……
马蒙看到她喷火的眼神才后知后觉想起了昨夜,抬手蹭了蹭鼻尖讨好道:“那我去看着做……”
说完不再逗她,长手一伸就从床榻边的架子上取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昨晚的喜服被他扔的到处都是,她都不敢看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
马蒙默默地背身穿上衣服,姜清言不可避免地看到他背上的抓痕,忍不住别开眼。
他低头慢条斯理地扣上蹀躞带,动作斯文无比,姜清言想到的却是他昨晚发疯的样子,简直是欲望与禁欲的极限交织……
马蒙转身看向抱着被子的小娇妻,取了架子上她的衣服:“别着凉了,我帮你穿上……”
“别……你不许过来……”
姜清言飞了他几个眼刀,马蒙无奈只好作罢,把衣服放在床头,放下半边帐帘就出去了。
她急忙穿上衣服,这才有了一丝丝安全感。
其实昨晚疼过之后就好多了,中间还是不错的,后面多舒服就谈不上了,以前撩的火都精准烧在自已身上了,把夫君旷的太久受伤的竟然是她……
姜清言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撩他了,她要做个“无趣”的妻子。
她穿上中衣,本来想让丫鬟帮忙拿点东西,但是想了想又不好意思,还是咬牙自已起身去拿。
她之前给自已准备的初次过后用的药膏还在嫁妆箱子里呢……
起身走了两步,跟鱼尾被剖开的小美人鱼一样,这马参军平时不声不响,对她百依百顺,原来都在这种时候等着她呢……
这可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姜清言的嫁妆大多入了库房,只有这个箱笼里面是常用的,就放进新房了。
她正低头翻找,马蒙信步走了进来:“清言,先喝点粥垫垫……”
吓的她猛的想合上箱盖,生怕马蒙看见这是什么,慌张之下手指被夹了一下,眼泪都快出来了。
马蒙见她慌里慌张的,直觉里面有事,又看她被夹了手,好气又好笑,忙放下粥给她看手:“着什么急,这种事情让下人做就行了……”
他小心的掰着她的手反复看,还好只是红了一圈,放下心来。
“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不用不用,没什么重要的……”姜清言心虚道:“我就是看看这些东西齐不齐全……”
马蒙看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顿时着急的想下去。
“别乱动,不舒服就回床上歇着,我喂你吃饭……”
她那点力气在一身蛮力的马参军面前真是不够看的,就算再来十个她也不是马蒙的对手,只好闭口不言。
走路确实很不舒服……
马蒙刚把她放到床榻边上准备喂饭,姜清言一骨碌就钻进了床榻深处,看的他不由得失笑。
看来昨晚真把她吓坏了……
马蒙无奈扶额:“我保证不碰你,快过来吃饭……”
“真的?”姜清言怀疑的看着他,“昨晚你说了多少次这话?马参军要不要自已数数……”
“呃,记不清了,好像是三次……还是四次来着……”
马蒙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姜清言恨不得变成土拨鼠钻到地洞里,这厮还真的数起来了……她直觉马参军思考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本来是想糗他,结果自已丢脸丢大了。
她恨不得从眼神中飞出小刀子,爬起来捂住他的脸:“不准数了!你在想什么呢?!”
马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意味深长,姜清言瞬间小脸爆红:“!!!你竟然真的想了!”
“想什么?我只是想喂你吃饭,娘子昨夜太辛苦了,要好好补充体力……”
马蒙一脸无辜,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家伙也学坏了……
姜清言胳膊都抖了起来,立刻收回手,气鼓鼓地背对他,用背影表示拒绝。
马蒙见她真的炸毛了,这才收住笑意,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好清言,先吃东西吧,之后要打要骂,为夫绝无怨言……”
姜清言不为所动,背影中满满的写着“别来惹我”的烦躁。
“娘子,我知道你昨晚辛苦了,别气了,跟我这个粗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马蒙放柔了声音哄她,姜清言委屈极了,转过身眼眶都红了:“你知道个鬼……我是第一次……”
马蒙看她泪光盈盈,心疼的肝都颤了,一时也觉得自已太过分了,赶紧认错道歉:“是我不好……娘子体谅我也是头一遭,太冲动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真的?”姜清言不怎么信的样子,“你真能克制自已?”
昨夜处子新开,却承受了他的需索无度,此刻已经对他不近女色的印象大打折扣,这简直就是饿狼……
“当然!”马蒙立刻表衷心,“你知道我的……”
以前他确定他真能,现在嘛……咳咳,不好说,吃过肉谁还吃清粥小菜,是吧……
姜清言现在还没明白这点,看他信誓旦旦,也就信了他。
马蒙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气呼呼的娘子,在心里给自已擦汗,面上却是正派的不得了。
“来,先吃点粥……”
姜清言伸手去接,马蒙执意要拿着调羹喂她:“你昨晚累着了,今天夫君喂你吃饭,你好好歇着就好……”
“我手又没事,我自已来……”
马蒙看了她一眼:“手也很累……”
姜清言柳眉倒竖,马蒙立刻见好就收:“我是说你昨晚抱我抱的累着了……”
她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了,恨恨地瞪了马蒙一眼,只好被迫享受马参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照顾……
下人早就乖觉的躲出去了,谁都知道参军不喜欢人多打扰他们。
姜清言终于艰难地吃完了一整碗粥,这才想起来还没见他吃饭,忙问他:“你吃了吗?”
马蒙摇摇头:“还没,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一会儿吃午饭,你要不要再来点……”
姜清言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吃饱了心情也变好了,心满意足道:“不吃了,吃饱了……”
吃饱喝足,还有点困,脸上露出波斯猫一样慵懒的表情,昨晚都没睡好,都怪他……
马蒙也知道自已昨天晚上不厚道,现在铆足了劲儿哄她开心:“你再睡会儿……”
他刚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
“娘子刚刚在找什么?我现在不忙,我帮你找……”
姜清言如临大敌,立刻拒绝:“没什么啊,我哪有找东西?我只是在检查有没有把东西放错位置而已……”
马蒙更确定她一定是在找东西了,这小姑娘平时就不是个特别在意钱财的人,连他给的聘礼都没点那么细,怎么会大早上起来直奔箱笼看什么东西的位置。
他正气凛然道:“那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放置妥当,你夫君我最会整理内务了……”
姜清言气的从床上爬起来给了他一脚,马蒙被踢了也不生气,拍了拍胸口被踢到的地方,故作不知:“怎么了?”
“没!什!么!”姜清言忍住羞涩,跟他讲道理,“不用啦,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马参军一个男子怎好帮忙整理……”
马蒙无语:“我都是你夫君了,还有什么女儿家的东西我不能看……我又没看别的姑娘的……”
“好你个马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马参军,竟还惦记别人家姑娘的东西……”姜清言刻意顾左右而言他,“你对得起我吗?”
马蒙基本断定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了,他娘子转移话题的能力倒是挺不错的,忍着笑调侃道:“我有吗?”
“哼,今晚你打地铺去吧……”
马蒙气笑了,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坐着:“现在这么嚣张了?嗯?”
姜清言不理他,他继续道:“你的人现在都是我的了,还是说,有什么……我不能看……”
“才没有……”姜清言被他突然低沉的嗓音撩的耳朵都红了。
马蒙胳膊揽着她,不自觉地蹭了蹭那片绵软:“真的没有?”
“那我去看看……”
马蒙抱着她走到了箱笼前,他今天犟上了,非得看到才行,不然不安心,老担心这小姑娘背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她还会医术……
姜清言再也瞒不下去,七手八脚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气哼哼地从箱笼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白玉方盒,大概巴掌那么大。
马蒙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摸不着头脑:“这是药?”
他的眼神逐渐犀利:“什么药?你背着我吃药?”
姜清言看他想错方向了,一把夺过药膏,转身背对他解释道:“这是成婚前三日用的……”
马蒙一脸困惑,他对医药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姜清言脸红的滴血,又实在说不出口,气的跺了跺脚,慢慢往床榻边挪。
马蒙一时顾不得想那么多,看她行走不太自然的样子,立刻把她抄手抱起来:“别闹……”
她扭脸不搭理他,马蒙把她放回床边坐着,没再继续闹她,而是正色道:“我确实不懂这个,不过你现在年纪太小,不想太早有孕我也理解……”
姜清言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纠正道:“住口,不准说了……这跟那个没关系……”
马蒙执着追问道:“那这到底是什么?”
“这个……这个是……膏药……”
姜清言说完立刻躺下,拿帕子盖住脸装死。
马蒙茫然了一会儿,本来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联想到她刚刚的样子,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又尴尬又心疼。
忍不住偷看了姜清言一眼,暗骂自已确实很禽兽,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默默地靠坐在床榻边。
姜清言好一会儿没听见马蒙的动静,揭下帕子看了一眼,马蒙正默然不语,好像有点愧疚的样子。
马蒙看她放下帕子,凑过去想了半天,轻声道:“我错了,娘子……我帮你上药……”
姜清言忍无可忍,又给了他一脚:“马参军要耍流氓的话就出去……”
翻了个身再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