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可布局了,先探查孙胜是不是已经进城了。
马蒙吩咐几个暗探扮作嫖客去各个青楼踩点,他做事一向风风火火,早已请了画师按照清言和柳山等人的描述画了几张那孙胜的画像。给清言看过以后,大概能有六成像。
但按照马蒙的行事习惯,有三四成把握他就要出手了,更何况是六成。毕竟他们都没见过这孙胜,能到六成像已经不错了,马蒙给暗探人手一张画像让他们记下便出发了,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数。
他想了想,又去了姜清言那边,此时她刚写完信,看马蒙来了,立刻就把信交给他,请他看过无误之后送回宛州给姜府的大公子。
“不用看了,我信得过你。”马蒙伸手接过信,也没拆开看,立刻着人去宛州送信。
姜清言不由得晕生双颊,这马参军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啦。
马蒙一时看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坐下,又示意她过来坐。姜清言知道他一定是有新发现了,立刻坐在他对面的茶桌旁,凝神等他说话。
姜清言刚坐稳,马蒙长手一伸,便将她抱到自已腿上坐着。姜清言大窘,忙挣扎着要起身。这人怎么……这可是大白天的……
“马参军你……放开我……”姜清言紧张死了,生怕有人来看到。刚刚明明还在一本正经的谈事,马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真是羞也不羞。
“不放,除非你答应搬过来……”马蒙音色低哑,跟平时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他上次就发现姜清言对他的低沉声线没有抵抗力,又看了一眼,发现她如剥壳荔枝一样嫩白的耳垂已经烧了起来,一时也有些沉醉。
“你疯了吗?有人过来看到怎么办……”不知道马参军突然发什么疯,虽然抵抗不了,但她姜清言可是超级有节操的……还是要抵抗抵抗的。
“那你答不答应?”马蒙不想说那么多他猜测的事情。本来她就胆小,若是知道对付那孙胜比想象中更棘手,万一又要为了保护他而离开他,那他还不得气死。
不能冒这个险,那就只好牺牲马参军用美色诱惑之……玩的就是心跳,就不信这样她还不同意……
“干嘛突然一定要我搬过去……”姜清言小声问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数?”
“就想天天看到你不行吗?”马蒙理直气壮反问她,姜清言一时语塞。
她才不信他会突然这样强求她呢,明明之前还小心征求她的意见并没有一定要她搬过去的意思,审讯完回来就突然这样。按他的性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划分到自已的势力范围呢。既然他不想说,那大概是案情原因不能说,她便听他的话,尽量少让他操心,毕竟他完全是为了自已才跟那孙胜对上。自已帮不上忙,让他不用担心她,能放手一搏,也算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姜清言正沉吟着,突然感觉马蒙的呼吸落在了她的侧脸。马蒙看她迟迟不答话也不同意,索性再添一把火,轻轻吻上了莹白如玉的小脸。本来只是想吓吓她,迫她快点同意,但一碰到便有些收不住。
“别……有人来会看到,我还做不做人了……”姜清言的声音有些抖,她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回事,明明是拒绝,却又有些隐秘的欢喜。
“不会有人来,这是我平时休憩的地方……”马蒙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带着某种莫名的渴望,轻轻触碰她的唇。
“马参军……你别……”没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一时只听到唇舌交缠的声音,脸红心跳。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还没再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在人前他是不近人情的马参军,但在她面前,他只是她的良人。那些不为人知的火热,在情人的喁喁私语中只向她一人倾泻。
她是他唯一的偏爱,不只是爱那么简单。在他看来,爱只是一份爱而已,但偏爱,是把自已的所有都偏向她,这境界和深度,差的远着呢。自从遇到她,马参军也不再是恒定的天平,他的所有,自此偏向她。
明明在任何人眼中,姜清言都聪明伶俐,可他却觉得她很傻,只想用尽所有去疼惜她保护她。真爱一个人,才会觉得她笨,觉得她傻,觉得全世界都占她便宜,一颗心都操碎了还唯恐照顾的不够,恨不得倾其所有只为博她一笑。只有不爱一个人,才会觉得她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立人,聪明伶俐,什么都能自已解决,万事不用别人操心。
爱与不爱的界限,原来如此分明。
姜清言已经被他亲的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感觉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她不知如何换气,每次都是她气喘吁吁,马蒙不得不停下。
“乖乖搬过来好不好?”马蒙低声诱哄她。
“嗯……”她能不同意吗?马参军这一通组合拳下来,她哪还有说不的力气,只能窝在他怀里听他说什么就应什么。
马蒙还真是极少见她这么听他话的样子,此刻两人都有些意动。尽管心里这块大石头落地了,但他还意犹未尽。
身后就是桌案,马蒙随手把上面的几本杂书扫落一边,便把她抵在桌案和他之间。姜清言此时被他亲的晕乎乎的,完全没注意已被他抱着换了个方向,看他低头,条件反射便嘟起红唇,马蒙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俯身上前与她呼吸相融。
他本无心,遇到她后才圆满。
“等一下……马参军……轻点……”姜清言泣声求肯。她已经快受不住了,往常清澈明媚的大眼睛里似有泪珠盈盈欲滴,虽未完全越界,可他的热情她真是招架不住。
“……我轻点……”马蒙也有些疯,轻吻过她的唇角和下巴,又在肩头和细细的锁骨处反复流连。他本来真没想过这样,只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遇上她就溃不成军,他自已其实也难受的很。
看来以后能不单独相处还是少单独相处的好,这样发展下去马参军真是要忍不住食言了。
室内一片旖旎春色。
良久之后,两人才冷静下来,小姑娘眼眶红红,控诉的看着他,马蒙脸上也挂不住,本来他真的只是打算让她同意搬过来,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就超出预料之外了……
他有些心虚,尤其是看到她脖颈和锁骨的红痕,一时也暗恨自已自制力都被狗吃了,还好他当时还记得不能太过火,因此只留下了这些痕迹。
马蒙有些讨好的帮姜清言合上刚刚弄乱的衣襟,来的时候人小姑娘还好好的,这没一会儿就钗横鬓乱……确实是他的不是。
“大坏蛋,以后都不要和你一起说话了……”姜清言此刻全然忘了是自已刚刚的柔顺承宠让马蒙几乎失神,“你看看你咬的……”
小姑娘指着锁骨处的痕迹,泪眼淋漓的怒视他,马蒙一句也不敢反驳,默不作声替她整理裙子和长发。
经过刚刚那场狂风骤雨的洗礼,姜清言长发散乱,之前挽的垂鬟分肖髻已经乱七八糟。此刻若是出去,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恨恨的瞪了一眼马蒙,又环视了一圈屋内,连铜镜都没有,她怎好意思让马蒙出去寻镜子,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散下长发,随手挽了个最简单的单螺发型。
没有镜子照着,那些复杂的发型不好做,这种单螺发型只需随手挽个单发髻盘起来即可。真是气煞她也,今天特意梳洗打扮一番,结果全被他破坏了,偏偏这登徒子却衣着整齐,只蹀躞带松了些许。
马蒙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腰间,蹀躞带竟松散开来,一时尴尬无比,忙整理了一下才恢复神色,略带歉意的看向她。
姜清言简直气急败坏,明明以前那么正人君子,现在却这般……放肆过后又可怜巴巴的跟她道歉安慰她……呵,男人!
姜清言简直恨不得也咬他两口出出气。
马蒙看姜清言熟练的挽发,一般的千金小姐这些事都有下人伺候,可她却好似自已做过无数遍。
他以前也是有人伺候的,只是后来父母离世自已入了仕途,又不喜人多,便遣散了下人,只留下张叔这个老仆陪伴。
联想到她自小便独自一人生活在庄子上,想到小小的她大概一开始也是手足无措吧,只是不得不自已照顾自已。马蒙想到这,不由得更对她心生怜惜。
姜清言此时却只摩拳擦掌要好好捉弄马参军一番。
她整理好自已,又在马蒙面前转了一圈让他帮忙查缺补漏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谁让这屋里没铜镜,只好借助马参军的慧眼,姜清言不由得偷笑,自已真是伶俐极了。
马蒙仔细端详她,小姑娘眼神纯净,眉间盛满笑意,似乎一点阴霾都不曾有。这样坚强的样子反而让他更加心疼她的过去。
姜清言突然注意到马蒙脖颈一侧的红痕,好像是自已的口脂,刚刚多半都被他吃了下去,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要是出去被人看到还得了,一时情急便朝他飞跑过去,两步就到了他跟前。
马蒙只见她纵身入怀,忙抬手接住她搂进怀里。小姑娘着急忙慌的抚上他的脖颈,他还以为她又要逗他,忙按住她的两只手,不许她再乱撩他的火。姜清言一着急,拼命试图挣开他,想拭去那片红痕。
“参军,醉红楼……”声音戛然而止。
陈直准备毛遂自荐,反正对于孙胜他也是生脸,他想给参军分忧,去醉红楼探查一下孙胜的下落,这贼子既好色,肯定会先到寒州最具盛名的醉红楼,那边的美人一向是寒州最出挑的。他又是这里除了马蒙之外最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马参军有了姜小姐,肯定不可能去这种地方,让他这个熟悉案件情况的人去,一定能比不明情况的旁人观察到更多细节。
毕竟很多时候,与个人观察能力无关,不明真相的人不注意的小细节,往往就是案件的突破口。他陈直既了解情况,又有应变能力,且不像参军知名度高人人都认识。马参军的脸整个寒州谁人不知,这种潜伏工作不适合他,而陈直就不同了,他巡查的时候少,多是在公廨审讯,寒州熟悉他的人不多,这种任务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听说参军在休息,陈直倒也没在意,平日里参军一向都以公务为重,哪怕是休息,只要一听跟公务相关的事,也总是第一时间就起身。
谁知他一进门就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参军一手抱着姜小姐,一手控住姜小姐的双手,还靠的那么近,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强取豪夺之态。姜小姐拼命挣扎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
此刻的陈直瞬间石化。
他看到了什么?参军……参军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