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河之上,水波粼粼,青莲漫烂,鱼儿不时跃出水面伸展懒腰。在这宁静的河面上,一艘巨大的花船缓缓划行,仿佛一座移动的宫殿。
船头甲板上,站着几位中年男子。他们身穿华丽的锦袍,手持精致的酒杯,杯中琼浆泛着诱人的光泽。这些男子气质非凡,显然都是身份显赫之人。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一副豪爽的模样。此时,他高举酒杯,向旁边的七名男子敬酒,同时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诸位大人,”他开口说道,“南阳城这几年的收成不佳,赋税也随之下降了三成。今年的供奉,不知能否再减少一些?否则,我实在无法向城主交代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与焦虑,显然今年南阳城确实遭受了重大的灾祸。旁边的七名男子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面露难色。
其中一位稍显年长的男子拍了拍络腮胡男子的肩膀,叹息道:“小老弟啊,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你们南阳城的天命教猖獗过度。这个问题不解决,君主那边我们也很难交代啊。若是天命教这件事能够压制下去,那主上那边咱们也能替你们求情。可是......”男子话未说完,便沉默了。
络腮胡男子闻言,双拳紧握。
天命教是一个民间自发的组织,他们力求对抗剑国统治者而建立。在整个贤国有着庞大的成员,成员有农民、商人、士兵、官僚等各大群体。而在南阳城的势力最为庞大,这也是剑国统治者最为头疼的事。要想根除绝非易事。
络腮胡男子再次说道:“就不能在宽限一下吗?天命教那群人若是能够轻易解决,那咱们也不会闹成这样的结局,现如今贤国这群人已经不在受咱们的管制,若是君主执意孤行,那日后剑国的统治可就岌岌可危了。”
“哎呀小老弟啊,你就别管这些事。现如今剑国内部本就不在团结,更是分成了两大派系,就等老国君死后,他的两个儿子争权夺利了。咱们这些人虽然也是剑国人,但咱们本就和贤系子弟关系不合。到时候他们两个皇子争夺皇位,受苦的还不是咱们?你就别管这些事了,还是多收刮点财物回故乡吧,别到时候把性命丢在了贤国。”
听完这些人的劝说,络腮胡男子也有些心动,毕竟他来大陆本就是想要赚钱和博得功名,但自从剑国打下大陆后安于现状,而且剑国人口本就少,更是难以掌控庞大的领地。被本土居民推翻也是迟早的事,这些事情他们还是看的清的。
络腮胡男子眉头紧锁,“天命教猖獗,这我岂能不知,但百姓生活疾苦,已是难以承受更多的负担。今年若是供奉再加重,我真怕会激起民变。到时候整个南阳能不能掌握住,那就要看君主有没有重视了。”
“李老弟,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君主那边对天命教的打压态度你是清楚的。当年咱们能够打下大陆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可咱们的真实实力又不是不清楚,现如今东方的金国都已经开始重现审视了。你看,一群做生意的人居然也敢和咱们叫板,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现如今根本就不怕咱们的屠刀。”
络腮胡男子:“是啊,当初咱们打入金国时,他们还举国欢迎咱们呢,可后来咱们屠杀他们的人后,他们便开始了强烈的反抗,若不是君主看清了形势,咱们连贤国的领地都进不来。”
“所以啊,这群人又不是咱们的同胞,你干嘛同情他们啊?还不如多收点利息,等这个国家的百姓反抗起来时,咱们早就回到嵇酉岛了。”
“其实,我有个想法。”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衫男子突然开口,他是这里职位最低的一位,“我们可以上书君主,陈述南阳城的实际情况,请求减免部分供奉,同时请求增派兵力,帮助南阳城打压天命教。这样一来,既能缓解南阳城的压力,也能显示出我们对君主的忠诚。”
几人闻言,不由哂笑。
青衫男子一时没发觉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我说原老弟啊,你怕不是还在梦游吧,怎么你们原家就派你这后生来啊。”
花船在环河上缓缓行驶,船上的男子们又举起了酒杯。
夜色如墨,缓缓降临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山谷中,微风吹过,带起一片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伏沁鸣手牵玉媱,两人并肩而行,朝着一座隐藏于群山之中的普通建筑走去。
青元院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门前悬挂的牌匾上,三个古朴的金色大字“青元院”在显得如此凄凉,透出一股与世无争的宁静与庄重。院内,灯火通明,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座孤岛,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山谷之中。
步入院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松香和檀香混合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院落中,几株古老的松树挺拔而立,枝繁叶茂。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院落的中央,是一座古朴的神像建筑,屋顶覆盖着青色的琉璃瓦,与周围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室的大门紧闭着,但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灯光,显得神秘而庄重。
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他的身旁,是一个十一二岁的青年,面容清秀,十分稚嫩。
老者见有访客到来,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伏沁鸣和玉媱身上流转,最终定格在伏沁鸣身上,微笑道:“这位小友,来此有何贵干?”他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悠远而宁静。
然而,对于老者的话,伏沁鸣却是一脸茫然。他只能尝试着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已的来意,比划着一些简单的动作,希望能够让老者明白。
老者见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意识到伏沁鸣可能是外来之人,并非贤国人士。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平和与友善的态度,微笑着对伏沁鸣和玉媱说:“两位远道而来,定是缘分。既然不懂我贤国的语言,也无妨。请随我入内,稍作歇息。”
说罢,老者转身用手指着内院,二人明白含义一同走去,那十一二岁的青年紧随其后。
在院内的两侧,分布着几间小屋,那是弟子们的住所。但所有的小屋没有丝毫光芒,应当是没人居住吧。
“两人小友,天色已晚,想来二位是想寻个居所吧,哈哈哈,我这小院人不多,刚好有空余的房间,你们就随意选一间吧!”老者指向毫无光亮的房间。伏沁鸣对着老者深深鞠躬,随后老者离去,不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
伏沁鸣带着玉媱找了一间最后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好在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散发淡淡幽香。
“玉儿,今晚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日再带你去其他地方。”
“哎,你也真是的,总是喜欢把我带到这些偏僻的地方,不怕遇到坏人啊?”玉媱略带生气的和伏沁鸣说道。
“下次不会了,今晚还好有一间道观,不然咱俩就要在外面喂蚊子了。”
“哼,行吧,不过今晚我想抱着你睡,嘿嘿!”玉媱顽皮地挑逗伏沁鸣。
“我的好玉儿,你别说这些让我产生邪念的词语,小心晚上我欺负你哦!”
“哼!你敢,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易大师和你大师兄,让他们教训你。”
伏沁鸣不敢放肆了:“好了,你就只会拿我师兄和师尊镇压我,等我和你成亲了,他们可就管不住了!哈哈哈!”
两人平安度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