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病?”
“我说自已没病能放我走吗?”
“怎么会,来诊室的都是有病的。”
“那我说我挂错号了能放我走吗?”
“既然来了我还是帮你看看的好。”
“不用了谢谢。”
对面那个拿后脑勺对人的医生突然不说话了,就在言寻今疑惑时,他突然动起身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根医用棉签和一支手电筒:“张开嘴,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炎。”
可是他对面是空气啊……医生,我在您身后,您但凡回头看看呢?
言寻今对这种怪诞的事也只能配合,她飞快说了一句:“张开了!”然后紧闭双唇。
医生似乎信了,煞有其事地在空气中翻弄,用手电筒左看右看,这也就罢了,可……言寻今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已口腔被人用棉签翻弄……
随着医生拿着棉签的手越发向前,言寻今感受到自已喉咙一阵刺痛,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扁桃体肿大,症状不轻。”医生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就将棉签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而让言寻今更加感到后怕的是她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喉咙的不适,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更加强烈的针刺感马上袭来。
“你要选择哪种治疗方式呢,吃药还是切除?”
言寻今讨厌装神弄鬼,她最后看了眼被锁上的房门,微微眯眼,锁定了那位背对着她的医生。
在双方还在保持缄默的几秒钟内,起身,快步冲刺到那位医生旁边,以擒拿之势锁住他,电光火石之间又立马将脚边的垃圾桶提起,一个狠发力,将垃圾桶用力扣在医生头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言寻今惶惶不安,因为在她将垃圾桶扣在他头上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的脸了,是……慕云的脸。
就在言寻今还在思索的刹那,门开了,下一秒只见慕云满头大汗的身影,他见到言寻今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宿舍在我那边。”慕云还在止不住地喘气。
“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我听到让你就诊的广播音,就发觉你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然后回头来找你,但是找不到你我就回去找宿舍。找到宿舍之后又来到你这边,看到有一个诊室上面的医生没有脸觉得不对劲,就一直踹门。”慕云的手很大,而且厚实温热,被他牵着很有安全感。
“那个门怎么踹都踹不开,我踢了足足有十分钟,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又踢了一脚,没想到被踹开了,就看到你了。”
言寻今想可能是她制服了医生的原因,思索了一下,她还是隐瞒了看到的医生的脸是他的这件事。
她没办法相信现在的他还是不是他,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慕云急忙着往大厅汇合,并没有注意到言寻今的异常,但走了几步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深深看了言寻今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来到原先聚集的大厅,发现另外四个人都到了,她和慕云反而是最慢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家的神色好像都有些僵硬,面色发白。
“跟我走吧,我们找到了。”就在慕云说出这句话后大家好像也没有放松心情,还是紧锁着眉头。
很快,众人跟随着慕云来到了员工宿舍。一共有三间员工宿舍,可每间宿舍都有六个床位,大家心照不宣地选了同一间宿舍。
六人陆陆续续进入宿舍挑选床位,慕云最后一个进来负责关门,可就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一阵阵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像是尖锐的器械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众人不说话,还是慕云打破了沉默:“医院开门了。”
“照目前这个情况看来宿舍至少是安全的地方,我们尽量聚集在这个地方,要做什么事情也同其他人知会一声,这样大家就能及时察觉到危险进而施以援手。”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赵七海突然开口说:“宿舍也不一定安全……”他一直低垂着头,大家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
赵七海说完这句话后大家竟然都没反驳,只是王白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门外的人似乎很克制,又似乎力气很小,敲门声很有规律,
“咚咚咚。”
“咚咚咚。”
“谁?”白方礼小心询问,大家一时都屏住呼吸,不敢有多余动作。
敲门声停了,一道颤巍巍的女声传来:“医生,救救我……”
一时无人敢擅自理会门外的女人,只是她得不到回应好像越发激动和焦躁了,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还伴随着用指甲挠门的声音,抓心挠肝的,不禁让门内的人想象到她十指流血的画面。
“啊!救我!救救我啊!”
终于言寻今受不住了,她忍不住道:“你要先挂号才行,我们只是实习医生不是正式医生……”
“诶你!”慕云恨铁不成钢地扶额,真是拦都拦不住她。
“不……不按照医院的流程来,我们救不了你!”言寻今颤颤巍巍地说。
“除非你是急诊……”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在座的其余五人都有些惊叹于她的幽默,哦不,处事不惊。
“你就是我的主治医生啊,言寻今大夫。”门外的女人似乎得逞了,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门却陡然自已开了。
门外的女人逆着光,大家一时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这女人浑身是血,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她浑身骨瘦如柴,毫不夸张地说她骨头都外翻了,这样的身体似乎完全不足以让她支撑自已的孕肚。
“嘻嘻,你回应我了,言寻今医生,去帮我生孩子吧……”她边说着边往屋内颤巍巍地走进,身上的血迹也一点点滴在地上。
言寻今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帮她生孩子;二,把她打成孙子。
但还不等言寻今做出选择,门外突然又来了几名穿蓝色手术服的人,他们一个个戴着口罩和手套,冲着言寻今冲来,二话不说就架起言寻今的左右胳膊,把她向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