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听到她内心的独白,一时慌张得很,它严肃道:“不用我说,你该知道维护者没有完成任务会受到什么惩罚……”
小星星冷笑:“你最好别疯,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维护者培训的,像你这样多情烂事的维护者,世界杀不死你,核心位面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惩罚你。”
核心位面惩罚人很有一套,它会专门为你创造一个世界,把你投入那个世界,那个世界是由你内心最害怕的事物构成的。
它无情地掌控你在里面的命运,你在里面是最普通不过的凡人,所有人都在陪你演戏,只有你毫不知情。
生死离别,病痛缠身,爱而不得,受尽屈辱,遭人唾弃…….一世又一世,无止无尽。
想死,死不成;想活,活不好。
就算真的死了,还有下一世的折磨,核心位面将你的灵魂踩在脚下践踏,那是最可怕的地狱。
“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你别在这当什么圣母。怎么,你不会当真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啊,我是该杀了她吗?”言寻今烦闷地抓了把头发,可是想到那日言墨玉对她说的话,她又痛苦起来。
“你清风霁月一派清明!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煎熬!”
她失控的嘶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起,红着的流泪的眼睛。
突然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刘阳嫂的样子。
“姑娘若是帮我寻到了丈夫,我感激不尽。”
可是,那么温柔的刘阳嫂,最后抱着丈夫和孩子的骨灰坛独自一人游荡在街上的画面实在是刺痛了她。
窗外斗转星移,屋内灯光昏暗,头发凌乱的少女用手捂着脸,发出丝丝抽气声,头很疼。她蹲在地上,影子被拉得极长。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缓缓将脸从手中抬起,取下了手中的银铃手串,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
正月十五上元节,言母起了个大早自已去东街边的金玉裁缝铺取衣服,每年过年她都会提早十几天去裁缝铺挑选布料,物色花纹,设计款式,只为在过年那天让自已的两个心肝宝贝女儿穿上新衣。
女儿的身量她时刻记在心头上,她们哪胖了,哪消瘦了,她都了如指掌。
“哟,是哪阵风把贵客吹来了。”金玉堂的老板娘笑着招呼言母进屋。
“您前些年都是在大年早上取衣服的,我那天见您没来还特地去言府找您,没想到府中称您病了不方便见客。”老板娘笑得和气:“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劳烦您挂心。”言母温柔笑道。
“那就好,我看您今天也是气色红润,精神气好得很!”她边说着边领言母去店铺里面的仓库。
老板娘打开其中一箱衣服,里面赫然摆着两件冬日穿的衣裳,做工精细,光彩夺目。
左边一件浅蓝色绉纱对襟小袄是准备给大女儿言墨玉的,右边一件粉红边小狐皮斗篷是准备给二女儿言寻今的。
言母喜滋滋地拿起衣服,在脑海中想象女儿穿上的样子,一时间爱不释手。
老板娘很识趣地说:“您的两个女儿啊是京城一等一出挑的美人,也是托您的福,每次言小姐她们穿着我金玉裁缝铺的衣裳出去,那不出一个时辰,我这金玉堂必定是人满为患!”
言母听到这话很是受用,笑地嘴都合不拢了,但还是假装谦虚道:“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催身旁的丫鬟拿了衣服,给了银钱。
翠玉最开心的事就是给二小姐打扮了,就像小时候玩的陶瓷娃娃,给她穿衣服,梳头发,戴首饰。
更何况二小姐比娃娃可好看多了。
从浴桶出来的二小姐在梅花屏风后,能看到她朦胧的影子。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笔直修长的玉腿。
只见屏风后的人拧了拧及腰的湿发,慢慢擦拭着身子,翠玉看得有些脸红,急忙别过头看向别处。
“翠玉,衣服。”
翠玉得令抱起夫人给的新衣裳,连忙去屏风后给二小姐换衣服。
整理衣襟的时候,翠玉不禁感叹,二小姐胸前发育也是极好的,脖颈处的皮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说实话在这张脸上描妆是极其铺张浪费的,眉如黛,睫如羽,嘴唇不点而红,肌肤赛雪。
所以翠玉把心思放在了发髻和首饰搭配上。
最终她给二小姐挽了一个凌云髻,配上白玉海棠钿花,露出精致小巧的鹅蛋脸。
言寻今站起身来,提着衣裙摇摆了几下:“真好看,娘亲每年都能拿出不重样的漂亮裙子。”
“是二小姐生得好看。”像艺术品一样,翠玉在心底默默道。
宫中派来的马车在酉时停在了言府门口。
翠玉搀扶着言寻今来到了大门前,一旁的言墨玉早早等待在马车旁了,看到正款款向她走来的言寻今,眼前不禁一亮。
但她很快隐藏了自已的神色,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两人并身坐在了马车上,这样的场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言墨玉假装漫不经心,但余光却有意无意瞟向身边的人。
距离太近了,她似乎能看到身旁少女洁白耳鬓旁的绒毛,听见她轻巧幽香的呼吸声。
言墨玉心底暗暗想,这样好看的人只要随便说一句话,对面的人都不会忍心怪罪她;只要她愿意,无数人愿意倾家荡产只为博她一笑。
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场微妙的心理拉锯战在两人之间徐徐展开,现如今已经到水深火热的地步,她不管言寻今是怎么想的。
但……她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不达到目的,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