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这样沿着山路,各怀心思地赶了几日路,终于在一条小河前方的半山腰处看到了一处山庄。
付桑极目远眺,愉悦道:“真没想到常山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她回头,对众人说:“淌过这条小河,我们去对面的庄子休整两日吧,想必大家都这几日都累了。”说着,她又伸脚试了试水深:“水没到我膝盖处,对大家来说不成问题。”
言寻今刚欲挽裤腿,却被顾谨拦下:“深秋之际,河水很凉,我来背姑娘吧。”
“好啊,多谢顾将军了!”言寻今这个厚脸皮大王自然也是毫不客气,一把抱住顾谨的脖子,挂在他背上像树懒挂在树上似的。
小将军会献殷勤的很,肯定是被我的美色迷惑了。
言寻今这样美滋滋地想,不一会她又嗅嗅鼻子,皱眉道:“顾怀慎,你身上有汗臭味!”这人发起牢骚来,也不说敬语了,连名带字地叫。
顾谨腼腆一笑:“言寻今,这几日劳苦奔波,实在是没时间打理自已,让姑娘鼻子受苦了,是在下的不是。”他也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罢了罢了,不能要求小将军太多了,跟我闹急眼就坏事了。毕竟这几日下来,我每日都用清尘术供着自已,倒是忽略了别人。
言寻今悄咪咪放下一只胳膊在身后,捻了清尘术的诀,心想着给小将军去去味,也让自已趴得舒服。
顾谨只觉得好似一阵凉风吹过,顿生清凉之感,突然身上清爽无比。
他自然想不透其中缘由,只是身后背着的姑娘又把手环了上来,她不吵也不闹了,一双白皙娇嫩的小手垂在他脖子前,仔细看她的手指尖纤细,透着粉,关节处还有像孩子一样的指窝。他看得嘴角噙笑,果真这美人的手生得也是极好的。
顾谨自然明白他现在的想法和行为活脱脱就是一个痴汉,但是没办法,若是了却身前身后事,他真想一辈子这样背着她。
言寻今看着顾谨脚下清澈的河面,优哉游哉地晃着腿,突然腰间的钱袋松落,言寻今自是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去抓钱袋,谁料一个重心不稳直往后仰,顾谨也被连带着往后栽去,两人就这样扑通一声跌入水中。
言寻今顿感全身冷水刺骨,手肘为了支撑身体陷入泥沙之中,她用手一抓,居然在泥沙之中摸到了一块光滑坚硬的东西,下意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翡翠玉镯。
“言姑娘,没事吧?”顾谨自已也是满身湿透,来不及顾自已便马上去扶言寻今。
前面的三个人听到动静都回头欲去帮忙,谁料言寻今摆摆手,道:“这河中好像有东西。”
她又去摸那处的泥沙,果不其然又摸到一块凸起之处,竟然又是一块翡翠玉镯。言寻今将两块玉镯放入河水洗净泥沙,阳光之下,两块镯子闪耀着翡翠的绿光,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镯子,看着成色材质应该也算是贵重之物,居然陷入这淤泥之中。
“奇怪,怎会在河底出现这昂贵之物。”付桑疑惑道。
言寻今站起身来,看向远处的山庄,道:“此处唯一有人烟气息的就是那个山庄了,想必是庄子里的人遗落的,我们去去便知。”
“说的也是,快快启程吧,寻今你和顾公子衣服都湿透了,还沾了淤泥,得快去沐浴换衣,免得感染风寒。”付桑关心道。
众人又向半腰处的山庄前行,半炷香的功夫,五人来到了庄子门口。
山庄的外墙爬满了青藤,与周围的山林融为一体,可没想到这家山庄的牌匾上挂着白布,这是刚死了人的节奏啊,难怪整个庄子阴森森的。
付桑率先向前对门前穿丧服的两位侍卫道:“我的两位好友方才在上山的路上落了水,还劳烦两位小友通报一下家主,让我的朋友换身衣服。”
“这位姑娘请稍等。”两位侍卫默契地推开那扇朱红漆的大门,只闻得那大门内浓厚的烧香味,还听见不少人抽泣的声音。
言寻今眼尖地看见在一棵榕树底下烧纸钱的白衣姑娘,远见她神色凄楚,红着一双眼,双手颤抖地烧着纸。
不一会的功夫,两位侍卫面带歉意地来到五人面前,拱手道:“实在对不住,夫人她实在是忧思过度,没有精力待客,诸位还是另寻他处吧。”
就在侍卫关门之际,言寻今拿出手中的翡翠玉镯,高声对那个蹲在树前烧纸的妇女说:“我们在庄子山下的河里捡到了一对玉镯!不知道是不是庄中所属?”
那位妇人听到了这句话猛然回头,她红着眼眶直直地盯着那只玉镯。突然她站起身来向言寻今冲过来,一把夺过言寻今手上的镯子,她视若珍宝般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玉镯,口里喃喃念道:“居然在这里,还好在这里,我还以为丢了……”她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表情却有些失而复得的痴笑。
“这位夫人,我们既然帮你寻到了镯子,可否能借这个人情在你府中休整一晚,你看我和我朋友两人都湿透了,狼狈得很。”言寻今不放过这个机会。
“可以,请诸位随我来。”
一行人如愿进了院子,言寻今在脑海中问道:“难道原剧情中他们没能进这个山庄?还是说另有人捡到了这两只镯子?”
“原剧情李盛他们确实没捡到这个进山庄的信物,女主人也像先前那样拒绝了他们。言寻今,你好好研读剧本好不好?”
“这不是你告诉我有个山庄可以歇脚吗,本来我还想花钱在庄上买几匹快马的,幸好啊,捡到了这两支镯子,这算是为主角开辟了一条原本没有的支线吧。”
“劝你休息完快点赶剧情,别耽误时间。”
“行行行,我自有分寸。”
众人跟随着妇人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偏院,院中很是幽静,栽种着一些竹子,院中还有一些石桌石凳,是再普通不过的院落。
正在细细打量之际众人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男人正滚着轮子前行。轮椅上的青年脸色苍白,眉宇中透露着病态,他微微咳嗽,抬眼扫过在场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