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回老宅了。”
原主出校门就看见老宅里的司机过来了,不是平时接他的那个,他知道那边是什么意思。
季沐辰早就和他分开了,他那边也是要求回去过年的,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不管平日里有多么互相厌恶,不和,但终归是被要求重大日子前回老宅聚着,维持那本就所剩无几的颜面。
“逸尘怎么还没还没来?不是让司机去接了吗!”
林老夫人最看重时间观念,更别说现在这种时间卡在过年前两个星期,以往可没人敢这样迟到。
“奶奶,逸尘可能是被什么大事耽搁了,您可别怪罪他。”
“哼,他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大事,还比他爸忙了是吧!”
林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手里拿着的拐杖也用力往地上戳,看出来了是真的生气了。
此时还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以比以往还慢的速度后退的原主早看出来了这司机是存心拖延时间,来接人就来晚了,更别说现在这种速度,就算是他不想搭理这种行为,他也知道是林清芸命令的。
他那“好姐姐”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关照他啊!
“少爷,请。”
原主就这么坐在座位上看着从驾驶座位上下来给他开车门的司机,突然就这么一脸笑意地望着司机身后的林宅说了句话。
“你可真是专业啊,不给你加薪都是亏待你了吧。”
司机听着这话后背冒冷汗,莫名有些怀疑林逸尘是不是知道他被林清芸收买的事情了。
“少爷真是说笑了。”
他看着林逸尘更加意味深长的笑脸,觉得这林家私生子也不是外面说的那么好拿捏,至少比以前没那么好拿捏。
“管家,既然林逸尘迟到现在还不来,那后面他也就可以不上来了,滚回房间待着去!”
林老夫人的话刚说完就见原主踏着步子走过来了,看着倒是没想给自已的行为半点解释。
原主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来林宅了,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些熟人,只觉得破坏了他那本就不算很好的心情,此时更不想说话,直接往前拉了一张椅子就这么坐下去。
“逸尘,你还不和奶奶解释一下啊。”
林清芸立刻在边上装模作样地为了原主好,实际上也只是迫不及待想看他被训。
多熟悉啊,原主自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被林清芸假惺惺地照顾着,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捅他几刀,也就是后面发现他压根不会反抗,直接破罐子破摔了也就不在他面前装了。
原主自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说什么都是他的错,一但扯到林清芸压根就不会有人信会是林清芸的错,就算他也想发疯把林家搞得一团乱,但他不能,因为他母亲告诉他要和林家好好相处,所以之前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做出什么对林家有实质性的伤害的事。
原主面露讽刺地看着假惺惺地林清芸,手上也不规矩地把玩着刀叉,林清芸被他这么冷不丁瞧着感觉回到了以前,以前他那么暗地里欺负他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林逸尘你倒是脾气见长,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斗,但是不要拿老宅的规矩开玩笑,管家,带少爷下去。”
林家就是这样,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罚任何人,可以因为这种好笑的理由下台,本来是件该生气的事情,但原主被这么对待早就习惯了,刚好他也受不了这一家子虚与委蛇的样子,下去还能清闲。
原主上楼回房间,一间开条缝的房间在整层房门紧闭的房间里有些突兀,他远远从门缝里窥见一些东西,看不真切但感觉里面藏着些有意思的。
他身后跟着管家,管家看见这间房间的门居然开着,便上前把它锁了,锁门的背影看着竟有些慌张。
原主见着管家这样倒是越发好奇起来了,究竟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值得这样遮遮掩掩。
碍于管家在他身后,他也不好搞什么小动作,只能等管家把他带到房门口并且从外面锁了门。
原主听着管家脚步声渐行渐远,确定外面没有人了后他反手就是把门撬开,他衣袖里面藏着一根细钢丝,这还是他早就带在身上的。
他以同样的方法撬开那间房门,因为不管是房间里面还是房间外面都有摄像头照着,他也没有死角可以偷摸进去,那既然那样,他也就光明正大地进去了。
随着门开,房间里面配备的感应灯直接依次亮起,原主一脸趣味地看着房间里平平无奇的画就这么挂在墙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他可不相信管家那慌张的模样只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房间。
他进去发现一幅尺寸很大的壁画挂在不起眼的墙上,那幅画布上四边都是黑色构成的虚无,只有中间亮起一片光芒,但那光芒照不亮任何东西,在这黑色背景之下有金黄渐变成亮白。
原主盯着这张画很久,他怎么都觉得这幅画怪怪的,放在这一众的暖色调画里显得突兀。
他伸手去摸,发现这画的背后有条缝隙,掀开画布便看见画的背后是一扇门,这个房间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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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沐辰还没回到季家老宅就被通知季老爷子进医院了,听到这个消息,季沐辰赶紧让司机往医院开。
等季沐辰赶到医院就看见他手术室门口只有老爷子的生活助理和一些保镖在,显然是事发突然被送过来的。
但他看了眼时间,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很久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季家夫妇。
季沐辰看着一脸冷静地不可思议的季母和上来就知道先劈头盖脸说他不正经的季父,心里觉得他们这样来了还不如不来。
季沐辰没有在手术室门口和他们起任何争执,反倒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往季母那边看,他现在一看到冷静得不可思议的季母就会想起她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老爷子时间不够时的场景。
他在门口等待了很久,耳边回荡的是季母办公的声音和季父焦躁动作声,他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可他的思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跑,生怕专注于他爷爷在手术室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