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快要临近夏天了吧,近来这雨水竟是格外地充沛起来。
淅淅沥沥的交织成雨幕,如同蜘蛛结网,黏密纤细。
似乎是习惯了死亡,六宫现在反倒心境平和,再舍不得又如何?到头还来还是要离开的。
六宫望着暗色的雨幕出神,贴心的伊地知洁高则是早就撑起了一把大伞替他与自已挡去了连绵不绝的雨水。
过了不知道多久,回过神时,已经是伊地知洁高把伞塞进他手里,开着车带着受伤的钉崎野蔷薇走掉了,而伏黑惠则是望着车子远去。
六宫格外的不在线,心思不宁,连咩咕咪喊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六宫似水的眸子望过去,波澜不惊,
【怎么了?咩咕咪?】
“六宫老师,生得领域关闭了!特级死掉了。虎杖他......”
【他会没事的。】
世界的天命之子,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死掉?何况还有宿傩呢。
时间的流逝早已让六宫快回忆不起来这个世界的剧情流动了,但是只要回忆起一分一毫的信息,他都会选择写下来。
为了他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
黑发少年面色一变,从他背后传来庞大的咒力气息,邪恶的诅咒味道甚至都快溢出来了。
低哑的声音传来:“很遗憾,他回不来了。”
冷汗从伏黑惠鬓角滑落,被宿傩附身的虎杖悠仁缓慢的从他背后走出来,
“别害怕,我现在心情好,来聊聊天吧。”
宿傩缓慢的走到了六宫面前,雾霭的天青色与血腥的红色再次碰撞。
宿傩嘴角挂着笑,定定的与平静的六宫所对视,
“真是无趣...总感觉你的眼神中少了点什么......真让人不爽。”
少了点什么?宿傩不明白,但是他潜意识中认为,那双眼睛里应该更多一点鲜活才对,才不是这般死气沉沉...要溺死谁啊?
宿傩撇了撇嘴转身走到六宫背后,继续说着虎杖的情况,
“他毫无顾忌的利用了我,这就是代价,他现在很难和我交换过来,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宿傩抬手,扯住上半身的衣服,猛地撕开,裸露出虎杖线条流畅,精壮的上半身和邪气的咒纹。
“所以,我想到了我现在能做的事。”
宿傩丢开碍事的衣服,笑容邪气又疯狂,他抬手,目标是...虎杖悠仁这副身体的心脏。
“六宫老师!”
伏黑惠原本被强大的气息压的几乎要说不出来话,这一刻,他不得不挣脱一切压制,六宫老师...只有把希望寄托于六宫老师。
六宫老师在他们的眼中固然强大,但到底是不知和宿傩相比谁更强大。
这对于伏黑惠而言,带来的心理压力更为大......
千钧一发之际,轻巧的镜子却挡住了宿傩攻向这副身体的手,衍生的镜子碎片牢牢的困住了宿傩这一条手臂,动弹不得。
“看来...你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啊!”
宿傩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另外一根手指快速地塞进嘴里,
“来吧,来吧,跟我畅快的打一架!”
攀升的力量震开了繁多的镜子碎片,由着强大的力量深深反弹嵌入了水泥路和附近的一系列地带。
六宫把伞扔给身后的伏黑惠,牢牢的挡在他身前,现在的宿傩完全没有千年之前的强大,对付这连五根手指力量都不到的宿傩,他甚至在五招之内就能让对方败北。
刚想动手的宿傩完全没有注意到,手腕内侧一闪而过的白光,淡淡的白色咒纹攀爬,他猛地止住,
他...无法对面前这个人出手?在要动手的一瞬间...浑身的咒力都被封锁了...只有停下来才会缓慢恢复?
束缚?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束缚?为什么...他会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带的吗?完全不可能!平时的时候虎杖悠仁与六宫交手的时候完全没有!而且...是灵魂的气息!这道束缚与他的灵魂相连!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审视面前这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了,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束缚吗?来吧,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需要言语,不需宣之于口,难以迸发的情绪充斥宿傩的脑海,天青色的双眼,凌冽的眼神似乎与千年之前相重合,一闪而过的片段,一闪而过的名字。
混乱压抑狂暴,看了...他忘了一些东西啊......
“哦~六宫鹤......我盯上你了。”
好好的名字,愣是被他吐字清晰说的缱倦暧昧,炙热......
狂暴混乱的血红色与迷蒙清冷的天青色保持的平衡第一次被打破,血染的颜色充斥,牢牢困住了天青色。
追斥千年的束缚,依旧会应验,不受规则,不受时空,没有东西可以销毁,灵魂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