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邪说了一大堆,试图让张淮南想起点什么。
但张淮南总是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很快就会被迷茫所遮盖。
最后是张岁平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这种在张岁平看来,只是在折磨张淮南,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在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无邪不是试过很多次了嘛,明明知道结果了,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份记忆不放。
张淮南也忘了很多东西,張海楼就很好啊,只是在离别前,把什么东西给了张淮南。
当时张淮南看到东西的时候,状态并不好,脸都没了血色。
张岁平不知道是什么,问了也没人会解答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张淮南把东西放在了口袋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临走前,给張海楼放了一小瓶血。
到了地方,他们就被胖子跟云彩三口人热情的招待,张岁平看着碗里满满的菜,不禁有些感叹。
跟这个无邪来,也不是最坏的打算,甚至还不错。
至少跟張海客他们在一起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張起灵看着自已的碗,又看了看张岁平的碗,眼眸深邃,什么话都没说。
无邪就不同了,看着张淮南依旧在热衷于给张岁平夹菜,茶里茶气的说了一句。
“淮南哥,你对张岁平真好啊,可怜了我,没人疼没人爱,连个能给我夹菜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个称呼,张淮南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把夹的菜放在了无邪的碗中。
“吃。”
无邪看着碗中的肉块,连声感谢,然后吃了起来。
张岁平咂咂舌,吃着碗里的小山。
胖子跟云彩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胖子的小棉袄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也跟着露出了笑。
一顿饭,是在张淮南的夹菜中吃完的,无邪带着二人回到他的小院子里,安排了住处,只是房间不够,需要两个人住一起。
分房的时候,张淮南自已睡了一间,剩下两间房,張起灵占了一间,无邪跟张岁平看谁都不顺眼。
只能中间隔着一米距离,躺在了一张床上。
次日一早,无邪接到了一通电话,立马拉着几人把整个院子收拾了个遍。
张岁平是不太想帮忙的,但是毕竟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穿人家的,他自已不帮忙都觉得有点惭愧。
张淮南想帮忙的时候,被无邪和张岁平按在了椅子上,说是怕他出事,毕竟这一头白发,加上这人的年龄,怎么都会联想到一起。
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无邪可谓是把里里外外都用消毒水喷了一遍,可想而知,这次来的人,绝对不简单。
张岁平刚坐下喝杯茶的功夫,门口就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的人,让张淮南握紧了匕首。
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自已都不明白为什么,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张岁平看到张淮南的动作,一口茶喷了出来,立马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门口的人。
来人一身黑衣,带着一副黑眼镜,脸上挂着笑,看到两人这个样子,手立马就举了起来。
“两位兄弟,别激动,小弟我只是个司机兼保镖,不是来扫兴的。”
无邪听到声音,拿着喷壶出来了,看到黑瞎子,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快走快走。”
“别啊,小徒弟,我可是听说淮南兄回来了,立马准备了礼物,过来请罪的。”
张岁平擦了擦嘴,看了看依旧握着匕首的张淮南,又看了看无邪,开口询问。
“这人你认识?”
“认识,当初他帮过我不少忙,还教了我一身本领。”
“爷爷对这个人有敌意,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不然,爷爷不可能这样对一个熟人。”
无邪听到张岁平的话,想起了无三省告诉他的真相,心虚的别过了头。
“他…就是那个差点杀了淮南哥的人,你也知道的,不过这都是误会,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可以解释。”
张岁平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只听到了,他想听到的。
脸阴沉了下来,对着黑瞎子就是两枪,因为带了消音器,并没有打扰到邻居。
张淮南也准备冲过去,被及时赶到的張起灵抓住了,张岁平也被限制住了行动能力。
黑瞎子躲过了两枪以后,听到这边被控制住了,探出了头。
确认没危险了以后,立马走了出来,拍了拍胸口,如同受到了惊吓。
“你们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动不动就动手,连给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张岁平拽了拽绑住手的手铐,眼中写满了愤怒,看着黑瞎子居然还若无其事的惺惺作态,把目光看向了張起灵,眼中写满了质疑。
“族长!你在做什么!这人可是差点杀了爷爷,你怎么还能帮着他。”
張起灵抓住张淮南的手,并不敢太用力,生怕他会疼一样。
张淮南被他抢走了匕首,手也拽不出来,眼中透过一丝不解。
“你也跟着他杀过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拦着我。”
“他不是坏人。”
张淮南说低垂下眼帘,目光幽幽的看着張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