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衣走出了酒馆,朝着不远处的置屋缓缓走去“真是没有想到啊,就已经这么急不可耐了吗?千鹤,是时候好好收拾一下你了。”说罢,残忍地笑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朝着置屋的方向走去。
玉子远远地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野衣,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打开门恭敬地站在门口问候道:“妈妈,您回来了。”
“千鹤在她房间吗?”
“妈妈,千鹤今天有演出,刚出门不久。”
野衣冷笑一声,盯着玉子说道:“演出?我就没有给她安排演出,她哪里来的演出?”
在野衣的注视下,玉子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知道千鹤去哪了吗?”
“不……不知道。”
“不知道!”野衣提高了音量。“那这倒是奇了,你不是刚才说千鹤去演出了吗?没有我的安排又有演出难道她不是去茶屋了?”
玉子知道根本瞒不住野衣,这次干脆紧咬着嘴唇不再回答。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千鹤是有了下家了就算是被赶出了也有地方可去,你呢?莫不是千鹤也给你安排了一个穷小子?”
“没,没有。”
“没有就去备马车,备好车的时候,告诉我你的选择。”
野衣站在原地看着没有动作的玉子,冷哼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玉子闻言转身出门去叫马车,野衣看着玉子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千鹤,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伴随着一声马的嘶鸣,玉子推开置屋的门走了进来。
“妈妈车子已经备好了。”
野衣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玉子。
玉子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一直看着地面,两只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互相揪着上面的死皮。
“妈妈,千鹤在学校西南角的一间房子里,房子的周围有一棵松树。”
“再具体点。”
“再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那里我就去过一次,还是有千鹤带着。”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千鹤怎么会告诉我这些。”
野衣走上前去满意地拍了拍玉子的肩膀,等玉子站了起来,将玉子脸上的泪珠轻轻擦掉,开口道:“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玉子颔首称是。
野衣离开了,置屋的门被她从外面锁上了。
玉子听见了身后的门锁声,等听见了外面马车离开的声音后,走到了门口试探着推了推门。
玉子叹了口气,略带抱歉地无奈道:“果然锁上了,千鹤你自求多福吧。”
马车离开了置屋,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京都的学校附近。
野衣付清了车钱,走下了马车,抬起头很容易就在天边发现了那一棵突兀的松树。
野衣来到了一片低矮的平房,房子都十分破败,连房子之间的路也是坑坑洼洼满是尘土。野衣刚下车就掏出了手帕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将手帕在口鼻前挥动,她看着天边那棵十分突兀的松树,脸上满是嘲讽“真是清高呢,还选了在了松树旁边。”
随着野衣渐渐靠近,起初那份害怕找不到那个院子的担心烟消云散了。
因为在众多低矮破败的房子中,那间院子华丽的十分扎眼。
野衣走到了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先是传来了一个男人试探的声音:“谁啊?”
野衣听出了男人声音之中的端倪,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再次将手放在了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不久院子就传来了一阵走路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
野衣打量着门口出现的男子,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野衣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书生,瞧见了书生还没来得及系好的腰带,和歪歪扭扭的裤子。
野衣鄙夷地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千鹤呢?让她出来见我。”
“我叫正则,你说什么千鹤?”说着就要将门关上。
野衣见状忙去推门,正则和看上去一样文弱,野衣稍稍用力门就被重新推开了。野衣仔细看着面前正则脸上的慌张,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她朝着院子里喊道:“千鹤,你给我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野衣迈开步子就要朝院子里走去,正则伸手将野衣拦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
野衣看出了这个正则肯定认识千鹤,又转头看了看院子内的布置也完全符合千鹤的喜好,再加上刚才正则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野衣就更加笃定了她的想法。
久经风月场的野衣料定,一定有人藏在这间院子里,而且两人刚才肯定正在行雨云之事。
想到这里,野衣冷哼一声,一把推开瘦弱的正则转身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正则被野衣推了一把,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
野衣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则,没有理会而是径直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野衣来到了一间没有来得及关门的房间中走了进去,屋内是一张双人榻榻米,上面的床单和被子全部皱巴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野衣皱了皱眉,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
正则这时也已经追了上来,他从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也大概明白的野衣此行的目的,此刻对着空空的房间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野衣没有理会正则,她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一双女士木屐,又看了看屋子中唯一能藏人的衣柜。
缓缓走向了衣柜,将手放在了衣柜把手上“千鹤,别躲了!”说着一把将衣柜拉开了。
衣柜里面是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此刻突然被野衣拉开了柜门,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野衣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她万万没有想到故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正则走到了野衣面前,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委屈地说道:“你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野衣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走到了正则的面前开口道:“你是这的主人?”
正则点了点头。
“你认识千鹤吗?”
正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选择了装聋卖哑。
野衣打量着四周突然开始怀疑了起来“那真是打扰了。”说着就走出的房间,朝着院门走去。
“不会是玉子那丫头搞的鬼吧。我记得她家就在这附近,怕不是随便指了一家人的院子来糊弄我吧。”
野衣正要迈出院门,看见了身后恭敬伫立的正则,一下子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