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归田
不知过了多久，二蛋醒来，一切静悄悄的，自已应该昏厥没多久，要不上边之人早该骂娘了。
自已怎么会昏厥，难道是这气味，二蛋嗅了嗅周围，气味消失不见了，好生让人奇怪。
站起身，二蛋用手电在墙壁上找寻，在石台后发现了一碗口大小孔洞，别的倒是没发现什么，想来气味可能是从这里飘散而来。
二蛋正要上前，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说它软又踩不下去。二蛋稍稍用力，下面传来“吱吱”之声，灯光所照之下，脚下竟是一具尸体，脸部已发黑，两只老鼠从死人口中钻出，看着二蛋发出“吱吱”叫声。
二蛋只觉大脑嗡的一声，全身汗毛直竖，汗珠从毛孔中渗透出来。他不敢吱声，只得一步步向洞口退去。
“快！……快！……快拉……我上去……有死人！”二蛋向上哀求。
几人见此，先是一惊，然后围了上来。
“娃娃！气味的源头找到了吗？”领队问道。
“找……找到了！”
“那就把气味的源头堵上，我们几个人好下去救你！”
“有死人，我害怕！”二蛋哀求。
领队却冷笑起来，“你怕死人，难道就不怕我们把你丢在这里吗？”
“这……我……”二蛋似乎明白了过来，“那扔给我一些衣物吧！那孔洞不大，一件厚实的衣物应该能堵上。”
几人脱起衣物来。
“几位哥哥别脱了，我这长衫也够大，一件应该够用了！”先生说道。
二蛋在下面开始骂娘了，“老子现在生不如死，你们几个乌龟，王八蛋竟像是有没事一般……”
二蛋小声谩骂，自然不能让他们听见。
少顷，一件衣服飘落下来，二蛋捡起衣物，向里走去。
“我那敬爱的父亲，你可知你孩儿现在什么囧状，你不是为孩儿生计着想，你这是把我推进了火坑……他们那是生意人，是一群盗墓贼，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自已在他们身边，那只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二蛋又开始埋怨父亲起来，他这样做其实是想让怨念占据自已灵动的思维。
“好了，我堵住洞口了，你们下来吧！”
上面却扔下来一个包裹，领队说道：“娃娃！这里有些吃的，你先休息片刻，等气味散尽，我们自然下去。”
二蛋又想骂娘了，眼见这包裹是先生的，想想那鸡腿，牛肉，这才止了怨气，一阵胡吃海喝，“有水吗？”
二蛋摸摸肚子，人生第一次呀！
他想找地方躺一躺，上面传来了嘈杂之声。
“怕什么！娃娃都待了这么久，让我先来。”
“二哥！还是等一等再说！”
“哎！不要托托妈妈！”
只见一人从洞口而下，他并没有用绳索，只是两腿两手撑壁，刷的滑落下来，这一幕让二蛋看的目瞪口呆。
是冷疤！他下了墓一阵哈哈大笑，一手拍在二蛋肩上，“好小子！有些本事，以后就跟我们哥几个混，保你有吃有喝，有银元，……美女多多！”
二蛋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剩下三人也落入墓穴，几人启开棺盖，呼通一声，棺盖正砸在尸体上，血肉模糊，脑浆崩裂，阵阵恶臭袭来，二蛋只觉胸口上涌。
“娃娃！你照那里！”
二蛋把手电照向棺内，里面的尸体已经腐化，尸虫上下翻涌。冷疤与瘦狗蒙上口鼻，带上手套，在里面摸索起来，一块块东西扔进先生所拿的口袋。
“娘的！只有这些！”冷疤有些恼怒。
二蛋再也坚持不了，“哇……”的一声，什么都吐出来了。先生拍拍他的后背，“以后久了就习惯了。”
二蛋却有些心疼，刚才的美食算是白吃了。
“先生！我们这是金盆洗手了吗？”二蛋在院中用水浇灌着蔬菜，这是他一直想问询的话题。
“这样不好吗？砍砍柴，种种菜，衣食无忧，这样的田园生活可是好多人都向往不来的。”先生蹲在蔬菜旁正看其长势。
一个月前，几人离开二蛋的家乡，便来到这里的城镇。领队，冷疤，瘦狗在这里没待几天就消失不见了，先生则领着他来到了这里的一处农村。
在村子的边缘，他们盖起几间房，围起了一片空地，建起了菜园子。
时至中午，二蛋心想浇了水，准备去做饭。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先生在家吗？”
二蛋听声音，正要开门，先生却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翻，二蛋心领神会。
来人正是这里村长几人，先生上前，“几位兄弟好空闲，来！我让我侄儿准备些酒菜，我们畅饮一番！”
“好！好！我几个刚好路过这里，真是又要打扰先生了！”领头一人说道。
“那里！那里！”
“不会这么巧吧！”二蛋插嘴说道。
“唉！我们能住在这里，多亏村长帮了大忙，他可不是外人，你快去准备！”先生吩咐二蛋。
二蛋只得去买些酒，又把菜园里的菜炒了几个，见先生与村长在屋内闲聊，剩余之人并没有做陪，又对着他们的菜园子查看，不觉有些恼火。
叮当一阵乱响，二蛋把盘子摆上桌。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村长是我们的恩人！”先生见二蛋有脾气，又解释道。
“好！对！他是我们的恩人，二十几天来了十几次，每次好吃好喝，待恩人如此还不行吗？你看他带来那些人，那眼放痴光，莫非看上咱的菜园子，一股脑想摘去不成。”
“这……”先生被二蛋言语问住，转向看村长。
“你们在干什么？”村长向外吼道。
“误会了，误会了，他们只是见你家这菜园子长得喜旺，特地来学习的。”
“是吗？都是庄稼汉，学习是假吧……”
“来！来！我们喝酒！”先生见人已坐齐，站起身向众人敬酒，也打断了二蛋的话语。
酒过三巡，村长几人起身离开。
二蛋又说道：“村长大人，不知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不如说一声，让我好有准备。”
先生听闻怒斥道：“你！……滚出去！”
“你这小屁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不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村长也恼了，毕竟再有修养的人也经不起几次三番。
先生只好赔笑，“他是小孩子，以后我定严加管束。”
“以后！这还有以后吗？以后就是请爷，爷也不会来！”村长一挥手，领着人愤愤离去。
先生看二蛋，二蛋看先生，两个人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