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似乎有一点大脑过载,龙蒋双眼死死的看着陈墨渊背上形似翅膀的骨架,而后者正低着头思考,而翅膀正随着他的呼吸不停颤抖。
片刻后,龙蒋才终于回神:“哈哈哈!”他兴奋的大笑起来。
“我就说那小子不靠谱,还说广市这边不会出现【抗体】,这不就来了吗?”
龙蒋笑的越来越肆意,给正在思考的陈墨渊下了一激灵。
其实陈墨渊也没有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翅膀长的太快了,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小渊,我有一个朋友,应该会对你很感兴趣。”
龙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墨渊的身边,一把搭在了他的肩上,趁机摸了摸那一双黑色的翅膀。
陈墨渊眼角一抽,他抬起头看着龙蒋,疑惑开口:“什么是【抗体】?有和我一样的人吗?”
“当然,排除那些还没被人发现的【抗体】,你是第五个。”
龙蒋眉飞色舞的说着。
“而且你应该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了,其他四个都有皮肤溃烂和发狂的情况出现,唯独你......还没被观察过。”
陈墨渊继续咀嚼着肉块,闻言便起了点小心思。
“哇!”陈墨渊突然跳起来佯装扑向龙蒋,龙蒋被吓了吓,顿时向后跳起。
他突然看见陈墨渊的坏笑,顿时发觉自已被耍了。
他幽怨的说道:“你这臭小子!”
砰砰!
正在这时,两枚子弹划破空气 正好穿入了陈墨渊的胸膛之中,在他的胸脯上溅起两朵血花。
两人都齐齐愣住,陈墨渊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伤口,后背向着地上摔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谁她妈开的枪!”龙蒋呆愣了一瞬,带着怒色的双眸向后望去,大喝道。
一个穿着迷彩军装的身影的站在办公室的大门前,他手上的枪已经被他身边穿着相同军装的人压了下去。
“姜维!你......”龙蒋短促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冲向了倒在地上的陈墨渊。
门口的两人也向着这边冲来。
龙蒋单膝跪下,担忧的看着被疼的龇牙咧嘴的陈墨渊。
“快叫人过来!他的伤口在愈合!”龙蒋简单看了一眼他胸脯上的枪伤,两颗子弹都从侧边刺入了他的肺里,伤口看着狰狞恐怖,手枪造成的空腔将他的肺里搅的乱七八糟。
看着逐渐被白色薄膜覆盖起的伤口,龙蒋心中一急,拿起桌上的夹子就伸进了伤口里。
“嘶......司令,你要疼死我吗?”陈墨渊手脚想要乱动,却被跑来的两人死死摁住,只能面容扭曲的开口。
“你要是觉得疼就昏过去,总比在你肺里留两颗东西好。”龙蒋连头都没抬,仔细的在他的肺里找寻着两颗游离的子弹。
直到两颗掺杂着血液和皮肉组织的子弹被取了出来,他才将夹子放到一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抬头一看,才发现陈墨渊已经昏了过去。
“给他做一下伤口处理,然后找个房间让他休息会吧。”龙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带着陈墨渊离开“姜维,你太冲动了,差点害死了你们的新战友。”龙蒋说着便来到办公室的洗手间,洗掉了手上即将结痂的血污。
“司令,隔离的房间已经让他们去处理了,等下您就可以去了。”何实来到洗手间的门口,左手敲了敲门板,严肃开口。
龙蒋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是:“我洗干净手就过去。”他思考了一下,“那个孩子很特殊,看到那一对翅膀了吗?”
“是,我们两个都看到了,那这个......”
“不必避嫌,他的翅膀可以展示给所有人看,你给他拍一张照发给九博士,他会很感兴趣的。”
龙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迈步离开了洗手间。
“收到。”
......
“我的天,这质感好舒服啊。”
“好不真实啊,赶快拍下来发个朋友圈。”
“刚刚都还没有这么多羽毛,这长的也太快了。”
“滑滑的,如果是白色的就更好看了。”
“黑色明明更帅好不好?”
“你怕不是看上人家的脸了,嘿嘿嘿。”
“诶?扯远了!”
朦胧的黑暗中,陈墨渊感到自已的脸似乎被什么抚摸着,这让他不禁皱起眉。
“唉唉......皱眉了......人家是不是要醒了?”
“明明是人家反感你摸他好不好?”
“可能是他有洁癖......”
“......好了,要下个病房了。”
“走吧走吧。”
黑暗里萦绕在耳畔的声响逐渐远去。
......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陈墨渊察觉到似乎有很多人靠近了自已,他又再次皱起了眉。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的眉梢,将他紧皱的眉轻轻抚开。
又有一双手攀上了自已的手臂,死死的抓住。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自已的双耳:“怎么妈妈进来了,反而眉头还紧了......”
“唉......你也别操心了,仔仔醒了会回来的,现在不都没事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整天就你叫唤的最大声。”
陈墨渊感觉有几人离开了自已的身边。
可手上依旧被人紧紧的抓着,甚至翅膀上也被人摸了摸。
他耳畔忽然被人吹了一口热气,随即熟悉声音在他耳蜗里回响:“这次算你命大......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亲手打爆你那个只有绿豆大小的脑袋。”
翅膀上的触觉消失了。
“这是你的朋友吗?很可爱,看起来比你聪明多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
陈墨渊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了眼,他的双眼有些朦胧,分泌出的泪封住了他的双眼。
眼皮一扫,顿时清晰了不少。
这个地方看起来应该是个病房,通体白色为主色调,床边放着不少的医疗设备,窗外已经一片黑暗,黑的仿佛这个房间都被世界隔绝了,只有病房门口的一盏黄色的长明灯摇曳着,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芒。
他伸出手,才发现自已手上打着吊瓶,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自已的身体里注射着葡萄糖。
身后的翅膀硌的他不太舒服,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已似乎全身都没了力气。
他看向了床边的呼叫铃,用手背拍了下去。
半分钟左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约莫20来岁的男子,长相很清秀,带着金色的细框眼镜,一头看起来阴郁的长发,却丝毫没有挡住他炽热的双眼。
“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男子问道。
陈墨渊迅速的扫了几眼,发现他的风格更像是在校的学生。
“请问怎么称呼?”
男子笑了。
“我叫九时。”
“九医生,你好,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用叫我医生,我不是医生。”
男子笑着说:“你可以叫我【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