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去已是深夜,苏妍独自一人踏上回府的路。今晚虽得皇上赞赏,但她深知,邢轩和徐婉仪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会加紧布局,伺机报复。她低头沉思,心中已有了应对的计划。
回到府中,她点燃烛火,在房中铺开一卷卷轴,记下了今晚宴会上各方势力的动向和态度。她笔尖微顿,脑海中闪过皇上临走时的那一抹深意,隐约觉得,皇上似乎对邢轩的野心早有察觉,而今晚他临时驾临,也许不仅仅是出于“好奇”那么简单。
苏妍心中暗自决定:若皇上真有意扶持她,她便顺势而为;若皇上只是试探,她也须做好两手准备。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她警惕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名侍女的声音:“小姐,门外有位先生求见,自称是您的故友。”
故友?苏妍眉头一皱,心中生疑。她此时并无什么故友会在深夜造访,思忖片刻,她让侍女带那人进来,自已暗中将一柄匕首藏在袖中,戒备地望向门口。
片刻后,一位黑衣男子步入房中,面容被夜色遮掩,只能依稀看到一双锋利如鹰的眼睛。那男子低声道:“苏姑娘,数年未见,您如今贵为御医,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苏妍眯了眯眼,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男子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向她。这块玉佩通体洁白,玉面上雕刻着一只凤鸟图腾,是当年她还在家族中时所随身携带之物。她猛地想起,眼前之人,竟是自已旧年在家族中交好的兄长之一,季寒。
“季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妍有些错愕,心中一阵激动,却又迅速冷静下来。她知道,如今的自已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而他出现在这里,必有深意。
季寒露出一丝苦笑:“当年你满门遇难之时,我本该随你一道前去,但家中老祖命令我不得插手……如今,我得知你被邢轩和那白莲所害,这才偷偷赶来,看看是否能助你一臂之力。”
苏妍心中一暖,但面上依旧冷静:“多谢季大哥挂念,但如今情况复杂,你贸然前来,若被人察觉,只怕会牵连到你。”
季寒目光坚定:“我不怕牵连。况且,邢轩那个伪君子如今野心勃勃,若不早作应对,恐怕会危害朝堂。苏姑娘,你若有需要,我必竭尽所能。”
苏妍见他一片真心,稍稍放下戒备,叹道:“既如此,今夜我便与你仔细商讨一番。邢轩和徐婉仪背后势力庞大,不可轻视,但若能寻得合适时机,将他们的真面目揭露给皇上,或许便能令他们名声扫地。”
二人低声交谈许久,直到天色微亮。苏妍这才送别季寒,让他暂时隐蔽在京郊,以待时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苏妍心中默默决定,她一定要让邢轩和徐婉仪为她所受的一切付出代价。
几日后,邢轩将军府突然传来一则消息:将军夫人徐婉仪身体抱恙,亟需御医诊治。 皇上下令,派遣御医苏妍前去将军府诊治。
苏妍面上平静,心中却是一片讥讽。她知晓这是徐婉仪故意设下的陷阱,但这一次,她决定主动应战。她带上随身的药箱,前往将军府,迎面而来的是邢轩冷峻的面孔。
邢轩盯着她,面色冰冷:“苏医师,多日不见。”
苏妍微微一笑:“邢大人无需多礼,妾身今日是来替夫人诊治的,毕竟夫人贵体要紧。”
邢轩冷哼一声,带她进入徐婉仪的闺房。苏妍掀开帘帐,看到徐婉仪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似乎真的病得不轻。
“姐姐,妾身这几日实在是受不住病痛折磨,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徐婉仪虚弱地说道,目光中却暗藏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妍轻笑一声,缓缓走上前,替她把脉。片刻后,她微微一顿,心中了然。徐婉仪分明是在服用某种毒药,刻意将自已弄得面色苍白,虚弱不堪,以此吸引皇上和朝中官员的关注,博取同情。
“夫人所患并非什么大病,只是一些体虚而已。妾身这里有几味药材,服下后便可调理身子。”苏妍不动声色地说道。
徐婉仪听了她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强笑道:“苏医师,这可有些不对了。我如今虚弱成这样,怎会只是小病?若是治不好,岂非让姐姐落下个不尽心的名声?”
苏妍淡淡一笑:“若夫人不信妾身诊断,大可请其他御医前来会诊。妾身只是照实说来,若夫人另有顾虑,便不便多言。”
邢轩见二人话中带刺,顿觉不耐,冷声道:“苏妍,你当真以为自已当上了御医,便可随意敷衍不成?今日你若治不好夫人的病,休想轻易离开!”
他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显然是想将她强留在府中。苏妍心中冷笑,早已料到他们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但她并未慌张,缓缓站起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大将军快步走进来,拱手道:“邢大人,外面有人求见,称是从京郊带回了紧急军报,恐怕需要您立即处理。”
邢轩皱眉,心中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暂时放下对苏妍的刁难。他低声对徐婉仪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去。徐婉仪见状,暗中恨恨地咬牙,但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发作。
苏妍趁此机会,转身离开房间,眼中透出一丝冷意。她知道,这只是邢轩和徐婉仪试图打击她的一步,而她定要在他们设下的局中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