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被撞进了河里后,鼻子嘴巴都被水呛住了,胳膊在不停挥舞。
迷迷糊糊,感觉意识快要丧失了。
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一个落空,感觉被人救了起来。
冬日里,连月穿的厚,厚厚的棉袄也看不出太多身形,就一张脸,宛若出水芙蓉,冷得俊俏。
等在岸上的张三婶,还没看清男人的脸,立马叫起来“这男子救了女子,要对她负责。”
阿树恶狠狠地盯了妇人一一眼,立马把连月抱走了。
抛下一句“这本来就是我妻子,无需旁人多言。”
张三婶这才看清,被男人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儿子呢,张三婶四处张望,结果在河边犹豫踌躇站着的就是张念丰。
张念丰见连月已经入了水,可还是用脚在试探河水有多冰,在踌躇下,连月已经被别人捞起来带走了。
张三婶都气笑了,假装不在意地走过去,带着儿子就回去了。
这一举一动都落在卖包子的小二眼里。
小二啧啧了两声,还好那姑娘遇到的是好人,要是被这娘俩讹上了,这……
陈老爷子见连月许久未归,急得不行。
阿树把连月赶紧抱回王大姐家,放在了王大姐的床铺上
连月只觉得冷,浑身都冷,没劲。
还一直叫唤“阿树,阿树。”
阿树听得心都要化了,王大姐见两人如此模样,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把门一关,把阿树关在门外。
王大姐利落地把小姑娘的湿衣服脱了,用帕子擦干身体,把床铺湿掉的也换掉,换成干燥暖和的。
连月就迷迷糊糊的被人照顾着,最后王大姐还把火盆端到床边。
连月终于觉得暖和了,思绪也回来一点。
阿树知道男女有别,就一直在外等着,翠英过来和他说话,他也没心思搭理。
他又突然跑出去,果然在街边找到了正在找外孙女的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心神不宁,又听见前面有姑娘落水,他拜托旁边摊子的人帮忙守下摊,就起身去找。
越问越心凉,好像真的是月儿,有好心人说有个壮硕的汉子救了起来往东巷去了。
陈老爷子一路寻了过来,又不知道连月去了哪里,就在一声声呼唤,“连月,在哪里啊。”
还好阿树想起了陈老爷子,不然陈老爷子不晓得还要寻找多久。
陈老爷子听阿树三言两语讲完经过,也急匆匆地跑到王大姐家里。
房门已经打开了,王大姐和翠英坐在屋中,连月躺在床上,脸蛋唇色都白得可怜。
陈老爷子上去就进行了把脉,还好,就是有点着凉,暖和一会就行。
阿树站在陈老爷子身后,望着连月,到底是谁干的,怎么敢。
他打算等她转醒了,就去看看有没有看见,如果有人故意的,他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连月终于觉得身体暖和了许多,清醒了许多,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是外公,俏生生的小脸一下红了眼眶。
“外公,你来了”
“好丫头,别哭,外公在。”陈老爷子心中更是气愤,谁敢让他的心肝这样。
“好好歇歇,我先去把摊子收回来。”陈老爷子见孙女转醒,想把摊子收了,主要也是打算去打听打听为啥会落水。
刚才他太着急,心里只有连月去哪里了,没来得及问,好像卖包子的言语愤愤不平,定有蹊跷。
外公走了,连月一人躺在床上,阿树就坐在了床边。
“好点没,”阿树抬手摸了摸连月额头。
连月满脑子全是她昏迷前最后一句“她本是我妻子。”
这下人就在面前,关切的眼神,她的眼神反而有点躲闪。
“我好多了,阿树,谢谢你救了我。”
“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阿树丝毫不在意屋子里还有王大姐还有翠英。
“好了,连月,我简直要被你俩溺死了。”翠英开口调侃。
连月这才注意这不是山中木屋,这是王大姐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谢谢王大姐,翠英,给你们添麻烦了。”
只见翠英挺着个肚子就往床这边走。
阿树自觉让开。
“你啊,不是我连月妹妹吗,怎么还这么客气。”
王大姐也应声,这姑娘不仅是媳妇的手帕交,也是阿树弟弟心头的人。
看着阿树还没换湿衣服,赶紧把水生的衣服找了一套给阿树换上。
她又领着阿树进了灶房,把煮好的姜茶给阿树,让他自已喝一碗,给连月也端一碗过去。
阿树自是晓得大姐这是爱屋及乌。
“来,喝点姜茶。”阿树把连月扶起来。
“不用喂,我自已能行。”连月看阿树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伸过手一饮而尽。
阿树脸上顿时有点落寞,转身和王大姐讲“劳烦大姐帮我照料一下,我得去调查一下。”
连月见外公和阿树都走了,也安静了许多。
翠英倒欢喜的很,她周围的邻居没有几个年龄合适的,而且都是些踩低拜高的人。
她不屑也不愿去交好,一天就守着王大姐过日子。
连月也来的少,她就想有人说说话。
连月何尝不是,虽然爹娘外公都很好,但她也喜欢和小姐妹说说话。
“对了,几个月大了”连月伸出手摸了摸翠英的肚子。
“六个月了”翠英摸着肚子,低头都有了母亲的感觉。
“说好了,我要做干娘。”连月好像感受到了胎儿的响动,觉得真的好不可思议。
“对了,你打算多久嫁给阿树大哥当媳妇呢。”
“我我我,不知道呢。”
“你别说你俩没关系,那简直了他的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你身上。”
“你别说了,水生哥呢。”
气氛又突然凝固了。
刚才还在打趣的翠英安静下来了。
连月见翠英脸色变化,知道肯定有事,就转移到其他话题“今撞我的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你还记得长啥样子吗。”翠英也好奇,到底是谁在陷害。
如果今天不是阿树把连月救了,任何一个男人救了连月,连月的婚事就难以自已做主了。
连月顿感后背又凉了,是谁要用这么狠毒的招来陷害自已。
脑子似乎像棉花灌了水,找不到思绪。
翠英见连月有些累了,给她掖了掖被子。
张三婶拉着儿子一路快速回了家,连下午的牛车都没赶。
把门栓锁住了,才松了口气,这事没成,不能在镇里晃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