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赶忙前去开门,她好奇谁家上门来了。
谁知是挑菜卖的农户,翠英见菜不咋新鲜就没要。
就这一来回,婆母把碗筷都收拾了。
翠英无法,只能坐在屋里做些针线活。她的手艺可还算顶好的,嫁衣也是自已做的。
“娘,我想问下连月”翠英很好奇,见婆妈随和才开口问询。
“我只知道是我弟弟带来的姑娘,怎么你认识吗”
王大姐昨天婚礼上见两人在窃窃私语。
“娘,”翠英不晓得怎么回,毕竟这事在她们眼里看来还挺玄乎。
门又传来了叩门声,翠英借口去开门了。
“月儿,连婶,快进来,”翠英惊喜,正说着,这两人就来了。
“娘,连月和她母亲来了。”翠英向院子里吼了一声。
王大姐听后也连忙出来,将几人迎了上来。
几人坐在桌前,有一个小火盆在底下,点得也是最粗糙的碳。
翠英连忙招呼两人,王大姐见几人热闹,也不想打扰,就借口去了隔壁家借点针线。
连月这才问“我的翠英,你告诉我,我家房子是谁烧的”
翠英也开口“你也讲讲,怎么你们在这里,可把我担心坏了。”
“你不知,我娘让我不要说出去,但我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你。”
“你快说啊,”连月把翠英的袖子抓紧了。
“应该是杀张瘸子的流民”
这个答案,和想象不一样,连月松开了翠英的衣袖。
陈兰也是怔怔地不晓得说啥。
“那天我去卖竹编,回来时看见张瘸子进了你们屋子,过一会他出来时,被人摸了脖子,然后把屋子也点着了,我就躲在那个柴火后边,吓死我了。”
“我娘回来,告诉我要闭嘴,免得惹祸上身,娘进了你们屋没发现尸体,就在村尾立了个无字碑。前段时间娘突然又把碑给毁了。”
“后来,又听说那些流民糟蹋了一些女人,所以村里知情人严禁往外传”
“原来如此,”陈兰叹息。
连月眼眶的泪一直打转转。
“谢谢你们”
“那你们发生了什么”翠英拍着连月,一直以来都把这姑娘当成妹妹。
“那段时间不太平,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们一家打算投奔到我外公家,先缓缓再回来,也害怕村里的克扣,也就没和你们说。”
“你们多久走的”翠英问
“八月二十”陈兰记得很清楚。
“那就对了,那火是8月二十二烧得。”
“这就说的通了,那你们家那次流民闹事没事吧。”连月也很关切她的小姐妹。
“没事,我就被吓到了,娘去洗衣服了,那些流民可能畏惧人多的地方,爹向来胆小早都钻到床底里。”翠英回想当时,心里的恐惧又仿佛回来了。
三人只能互相安慰。
连月打趣怎么嫁给了水生,不是说不嫁人吗。
她这个小姐妹,向来是有自已的主见的。
“家里也快过不下去了,大家都是节衣缩食,我们也是,剩的口粮坚持不到明年啊”翠英神色暗淡。
“还好,他是个妥帖人,我也是真心喜欢他”
“行,阿树也说他兄弟是个可靠的,我放心了”连月拍拍她的手。
“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多打扰了。”陈兰打算要走。
连月心中依依不舍,但还是和母亲一同离去。
在门口碰上了王大姐,“我正打算回来,给你们做午饭,怎么有啥事要走吗”
陈兰“家中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走远了,陈兰才嘱咐这翠英才嫁过去,我们就留到中午,免得让她难做。
连月知道是这么个理,还是沉浸在这些消息里面。
“好了,我们去买个烧饼吃吃”
金黄的烧饼从馕炕里取出,里面全是肉馅,金黄酥脆的外表,咬一口就能吃到里面的肉馅。
连月这才开心起来。又陪着娘去买了一些布条,一些盐糖一些酒。
回到山中木屋,两个大男人倒是很好对付,一人一碗面,能填饱肚子就行。
点点在旁汪汪汪,也给了它一口吃的。
连月回家后也不想多提这个话题,只听母亲又把事情陈述了一遍。
连漠一拳头锤在了木头上,手也被木刺扎出了血。
陈老爷子默默不语,背着手看着窗外。
大家的情绪都需要发泄发泄,连父天天砍柴,柴火都堆了一整片。
陈兰就在屋子里做衣服,做了一堆,陈老爷子也一直晒草药。
连月天天就喂兔子,逗狗。
阿树也很久没上门了,他在家里磨他的箭,看书。
又过了大约七八天,连家打算在家里做饺子。
饺子是他们哪里最爱吃的食物了,打算庆祝连家的新生。
连家都想开了,要不是自已跑得快,说不定也可能死了。
连月吩咐点点去叫阿树过来一起吃饺子。
现在有了黑狗更方便了,两家谁有事,就给狗身上绑个竹篓,里面放着信。
阿树听见屋外有狗叫声,就知道是连月派来的。
那点点仿佛听的懂人话,还一直用爪子去挠他的竹篓。
信上简单,有字有画,大概意思就是速来,吃饺子。
阿树带着两条狗就出发了。
哎呀,这边热火朝天的,连漠负责揉面,擀饺子皮,陈兰早早地把馅准备好了,就是简单的肉和葱。
每个人包得形状都不一样,外公包的像老鼠,陈兰两手一合一个饺子就成功了,连月则是一点点折起来。
阿树见门开着,敲了门就进去了。
“快来,阿树,你也来包,看你是哪种派系的。”
“我不太会啊”阿树挠头。
“没事,我教你。”
可教了半天,包出来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挺丑的。
“哈哈哈哈,自已包的自已吃。”连月哈哈大笑,鼻子也是面粉。
包得差不多了,连漠就去烧水,烧了一大锅,阿树自觉地去烧柴火去了。
最后一人煮了一大碗,大家都吃的老快了。
“我的牙,被磕到了。”连月从嘴巴里吃到了铜钱。
大家都说她有福,吃到了福气。
陈兰把剩下的饺子放在屋外一会就冻住了,包得多,也给阿树拿了点,并也再给阿树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谢谢连婶”阿树不停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