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漠中午没有回来,他去了山上,说是也要去打猎。
陈兰便早上给他准备了干粮,让他在山上吃,并嘱咐他不要去深山,今天必须回来。
大家都不是很担心,连漠如今身体健康的很,不再是刚开始的骨瘦如柴,而且在阿树的指导下,他也偶尔能猎到一些兔子,野鸡之类的。
陈老爷子给大家煮了一锅炖,就是有啥下啥,锅中丢了南瓜,红薯,土豆,还有青菜,最后割了点阿树送的腊肉。
虽然简单,但也能吃到食物最原始的味道。
陈老爷子还打了个蘸碟,用辣椒面,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香草加上原汤。
一口菜拌着蘸料,格外的好吃,尤其是秦椒,香而不辣。
三人不多会就吃完了一锅,也没煮饭,煮饼,但汤里都是蔬菜和肉的精华,每人都喝了一大碗。
饭后,连月又跟着外公开始学习药理,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
风起,刚才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被烟尘所笼罩,烟黄烟黄的,仿佛再也没有天光。
连月几人连忙将晒在门外的药材收了回来,将门窗都关住。
将挂在窗框上的柿子也拿进屋子。
陈老爷子知道这是沙尘暴,遇到大风,就会传播的很远,秋天这么大的风沙,按照经验来看,这个冬天难熬啊。
“怎么办,连漠还没回来”陈兰在屋子里直跺脚。
“只能祈求苍天放我们一马了”陈老爷子心里也着急,面上却不显。
连月更是打开窗缝,只见厚重的沙尘扑鼻而来。
突然听到外面有叫声。
陈兰不顾二人夺门而出,一出门,就只能侧着身子行走,也还是被黄沙拍打着
连月也听地真切了,真的是父亲。
陈老爷子递给了她一个竹编篮,自已也拿了一个。
几人都冲出院,只见院内也是黄沙满天,看不清人,三人合力将门打开,被风沙裹着的连漠终于爬了进来。
连月和外公一人拿着防风的工具,门又关住,掩护几人一起进屋。
连月看向屋外,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那两只兔子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短短几步,连家一家人却走了很久。
终于走到屋子里,几人身上都是一层灰,陈兰拿出扫床笤帚将几人身上的土都扫了干净。
陈老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坐在木凳上“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停下来的”
连漠则是吓到了,喝了几口热茶,才平复过来“我今日运气不好,本来抓到了兔子,结果被溜了,天突然没有阳光,我就赶紧往回赶,风沙越来越大,我只有匍匐前进。”
“我看见很粗一根树木被被风卷走了,我就更加害怕,风把我推过来推过去”连漠在描绘今天他遇见的东西。
屋里静悄悄的,偶尔的火光忽隐忽现。
大家被这突然的沙尘暴都吓到了,只有自已慢慢平复。
风起时,阿树才到家,家里两只黑狗一见主人便开始叫了起来。
阿树以为是饿了,连忙给两小只准备肉糜,猎户家是不缺肉的。
两小只仍是不吃,阿树有点恼了,没有再理,而是在院中开始磨箭。
突然天压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风沙就迷了眼。
阿树一激灵,突然就知道为什么,两只狗嗷叫。
说是迟那是快,阿树连忙将武器拿好,一手将两只狗仔搂到怀里,进了屋。
他将屋门紧闭,在关门时,一阵风袭来,呛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好没事,风一阵阵的拍打着门,小狗很乖的没有叫,只是尾巴一摇一摇的。
他撸着狗,思绪飘远了,记得之前都是春夏之际,才会有沙尘暴,怎么马上要入冬,又来了。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天色又亮起来了,阿树打开窗户看院中一片狼藉。
叶子也到处都是,还有黄土堆成各种形状,还有从远处吹来各种树枝。
连月这边见外面恢复了平静,赶紧出去找那一堆兔子,结果风把兔子的窝吹到了后院的木头中间。
她赶紧将兔子取出来,笼子里一股尿骚味,兔子本来就笨笨的,更是被吓得一动不动。
陈老爷子看了一眼“估计是应激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连月也想起阿树,不知道回家没有,不知道有没有收到伤害。
几人都忙着收拾院子,本也想去报个信,可又害怕万一突然又来了。
阿树本也想来报信,也害怕万一途中又有沙尘暴,后来想到用自制的信号发射表示安好。
彭彭彭,外面出现声音。
连月听到后,心落到肚子里了,也拿出阿树给的竹筒弹,放在院子里点燃。
阿树也听到声音,放下了心。
两户人家都早早吃了晚饭,就早早上了床。
两日后,两只狗仔也恢复之前软萌的样子,阿树觉得可能平稳了,但也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开始训练这两只狗狗。
连月一家则窝在家里,陈兰趁机将阿树的衣服也做好了,也给家里几个人添了点衣物。
“外公,你上次说,今年冬天不好过,为什么啊。”连月缠着外公。
“就是估计远一点的地方,没有什么植物了,所以风沙吹的这么远,而今年秋雨还未来”
“估计是没有秋雨了,可能直接下雪”
外公也只能讲个大概,毕竟好多也只是经验。
果然一转眼,秋天就过去了,山里下了第一场雪,窗框上串的柿子已经结霜了。
屋外堆了高高的柴火。
“开门,是我”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格外暗哑。
院中砍柴的连漠听见是阿树的声音,忙打开门。
只见阿树拖着一只死去的野猪,野猪奇丑无比,还长着獠牙。
一股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连叔,让我先进去。”说完阿树的身子踉跄。
连漠赶紧扶着阿树,“来个人,搭把手”
屋子里正在学习的连月和陈老爷子听见声音赶忙跑出来。
连月看到了父亲怀里的阿树,连忙和父亲将阿树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