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冷了,连漠和陈勇也将屋里的房子扩建的差不多了。
扩建的房子不大,只是在旁边建了两个,一个用来做饭,一个用来外公一个人休息的屋子。
阿树在最近也猎到了不少猎物,打算去山下采买物资,顺便去看看王大姐,就是水生他娘。
阿树又一次来到了长春楼,楼里楼外没有几个客人, 他知道如今战乱,可要过冬了,依旧没什么起色。
阿树找到了王水生,“水生,近来可好”
“不太好,大哥,你是来卖货的吗”
“是的,如今你们这里能收吗”
“收是能收,可如今这个价更低了,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东家生意做不走,我可能明也另寻出路”王水生拉着大哥絮叨。
里面的钱管家知道那个猎户来了,也跑了出来“兄弟,你可要卖东西,可有啥特殊的”
钱管家正愁没办法回东家,东家要求今日找点特殊的,好招待远方来的客人。
阿树见有戏“回管家,这次主要是一只狍子,还有一些兔子野鸡,可是全部要收了”
钱管家见这么多,“打包价5两,不是不实诚,而是如今现在的价就这些”
阿树不说话,他知道现在的价格,猎户卖不出好价。
穷苦人家有了钱更爱去割点肥肉,吃点肉腥。
他也不愿意吃亏“那可不行,这只狍子,5两,其余的我要带走”
钱管家见算盘落空,也就同意了,不然今天可没法交差,算这小子运气好。
王水生送阿树离开的时候说,“下次可以去庆丰楼问问,看哪家给的价高再卖哪家”
阿树知道光靠这一个渠道收货肯定不行,卖东西靠个天时地利人和,他知道王水生真心待他,就道了谢。
“我打算去市场看看能不能脱手”阿树边说边快步离开了。
果然如陈老爷子所说商贩很多。
阿树将兔子和野鸡摆在地上,开始叫卖,兔子,兔子,野鸡野鸡。
只是没有人问,到了快中午时,有个妇人才上前询问“这野鸡多钱一只”,她家里有女人快要生产,饿的快要皮包骨头。
她担心媳妇生不出来孩子,才想着来买点滋补之物。
看了半天,就觉得这个汉子的鸡挺肥的,但这个汉子身形魁梧,又常年杀生,身上的气质旁人不敢轻易上前。
妇人也是想着家中孩儿才跑到前来询问。
“半吊钱,如何,”阿树知道很多人都怕他,刻意温柔了许多。
妇人想讲价还价“8个铜板,成就拿走”
“太低了,不行。”阿树听着这价格还不如自已吃。
最后妇人给了半吊钱,要了最肥的那只。
其余几只都被一个富户打包了。
他也警惕有没有人收保护费,结果没人理他,估计是冷着个脸,衣服还有血迹,没人敢来收吧。
咯吱一声。
“水生,你回来了吗”屋子里的大娘忙出来。
“不是水生,是我,阿树,我来看你了。”阿树将两只鸡递给了王大姐,不是卖剩的,而是一早就留的最肥的两只。
跟着王大娘进了屋内,看着陈旧的小屋,看着王大娘脸上的皱纹,阿树只觉得时间摧残人。
王大姐是当年阿树猎户的女儿,当时老猎户收养阿树时,还未出嫁,如今也是一个娃她娘了。
在猎户收养后,他所有的衣服裤子都是她做的,哪怕她成亲后,直到她有了孩子后,也偶尔给他做两身。
他一直感念老猎户和王大姐的养育之恩,老猎户死后,他也是隔段时间送着猎物和银钱。
“今天我见水生了,你们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回家,那永远也是你们的家。”阿树喝着茶水,掩盖自已的情绪。
“再说吧,水生那孩子想去外面看看,管不住,要家里没人我就回家。”王大娘看着阿树,觉得这也是自已的孩子,他来时很小的一只,却不怕苦不怕累,跟着父亲三五天不着家。
里面锅灶水声响起来了。
“水开了,你坐着,我给你下点面。”王大娘进了厨房煮面。
不多一会,盖着鸡蛋的手擀面端出来了。
阿树是南方人,才来的时候不爱吃面,喜欢米饭,可王大娘的手擀面有嚼劲,味道好,还顶饱。
后来阿树最爱吃这一碗手擀面,王大娘就看着他吃。
他吃完就要回去。
王大娘也没阻止,只是一直送到了巷子尾。
阿树这又去了市场,打算买米,买面。
可米粮店的价格突然间更贵了,精米10文钱一担,精面8文钱一担,陈米陈面要相对便宜一点,而杂米杂面就更便宜一点。
老百姓一般只买次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阿树一样来了一点,也是陈米陈面要的最多。
他想着如今山下不安全,不如买两只狗儿回去给帮忙看家,最好能帮忙狩猎就好了。
市集尾巴果然有卖家畜的。
阿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只黑色的犬,那犬皮色油亮光滑,怒目圆瞪。
和贩子沟通后才得知这只狗不卖,是他的种狗。
阿树失望离去,却被叫住。
“最近有两只狗仔,你要不”贩子极力推荐。
两只黑狗仔正在吸狗妈妈的奶,被一手抓一个拿出来给客人看。
只见两只黑狗垂着耳朵,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阿树看,有一只在挥爪子,意思是快让俺喝奶。
阿树觉得两只也太活泼了。
贩子还在讲好处“这他们父母都可厉害了,什么都能抓,也可警觉了”
警觉,挺好的。
阿树掏钱将两只都买下了。
两只黑狗在怀里嗷嗷叫,似乎知道离开了母亲。
连月正在喂兔子,就那两只灰兔子,家里人要把兔子宰了,连月不让,说是还能下崽,一直吃。
她每天都会在周围割点新鲜的草给兔子,兔子就会伸出头,一哆哆嗦嗦的吃,应该是有点冷,兔子也不爱出窝。
秋天的日子过得很快。
连漠也抽空给家里人做了一个大浴桶,够两人洗澡。
连月和母亲都开心坏了,冬天太冷,冲凉容易冻坏身子。
都希望今年的冬天能温柔点。
“嗷呜嗷呜,怎么听到有狗叫。”
连月出门便看见阿树,怀里还抱着两只小黑狗。
“我想送你一只,给你看家护院”
“可还小,我害怕养活不了。”
“是有点小,那你取个名,”阿树看着狗仔确实有点小,打算过段日子再送来,顺便训练一下。
“那这只叫黑娃,那只叫点点”连月看一只通体漆黑,一只额头有白色点点。
“好嘞那我把点点给你,过几日给你送来”阿树不等拒绝就走了。
“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摸到。”连月摇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