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好心人告知陈大夫会固定每月初一十五赶集的时候在市集坐诊。
众人就散去了,也有人骂陈大夫不地道,大多人还是感念陈大夫这么多年的付出。
连漠和陈勇两人,一个是做木工的好手,一个见识广阔。
早上一合计,大概就有个章程了,木屋背后是山坡,得架高后面的挡石板,
免得有个石头落下砸在屋子里就不好了。
这木屋所在的位置较好,有水源,地也比较肥沃。
需要将水源用围墙包住,毕竟常住,不是偶尔过来歇脚。
两人商定就用木头做篱笆架高一点,做结实一点,再在旁侧开个小门,里面就用巨木顶住。这样男人出门时,就不用太担心家里的女人遭受野兽的攻击。
对了,两人还打算扩建,修三间木屋,还有厨房,茅厕。
一合计是个大工程,搁平时也得农闲时请上十个工人,可现在只能自已干,最多给工钱给阿树让他帮帮忙。
秋天是猎户最重要的季节,动物都膘肥体壮,猎户大多都要去山上猎货囤积食物以度过冬日。
二人想着既然如此,砍树先不麻烦人家,毕竟山中树木很多,就挑好的木材用,等材料准备齐全了再说请人的事。
家里已经砍了四根长木,都是红杉木,最是结实耐用,有一户人家当时请少年的连漠为其打家具,等那户人家有了孙女,那些家具还光洁如新,用的就是这红杉木。
砍木头可不是个轻松活,即使有趁手的工具,还得有预判功能,砍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斧头落下,有经验的农人就要判断从那个方向落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砸到自已。
连漠对这事经验颇丰,在有个秋日砍树时也砸到了脚,养伤都养了月余,那年冬天就过得紧巴巴的,连陈兰娘家都没回,只托人捎了点东西说一切都好。
自此,连漠对于砍树一直都小心翼翼,不再夸大。
深山里果然木材都比外面长的更高大,尤其是一种树往往占据一片。
“我们还是去找红杉吧,之前那一片。”连漠走在陈勇前面,手上举着斧头,腰上缠着布头。
陈勇腰上有个包袱,是今早女儿给两人准备的干粮,是千层饼,用了猪油和白面的千层饼,就算放凉了也松软有嚼劲。
对于上山下体力活的不能节省,之前节省,在山上饿的头眼昏花,还是阿叔将人背回来
陈兰暗暗下决心,只要有条件的话,不能亏了家里的吃食,人比啥都重要。
两个壮丁就在山林一下一下地砍,声音震着整个山林。
“娘,大概都收拾好了吧。”连月手里的活可没停过。
她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孩子,家里上上下下的活计都是一起做,手上是那种薄茧。
陈兰见着女儿都不免心疼,自已做女儿时,母亲虽然早逝,可父亲却把自已当宝贝疙瘩,基本家里的事父亲能做的都做了,就留点轻快活计给自已。
父亲还常常给自已买零食甜甜嘴,可自已的女儿,虽家中融洽,可其他的目前都没给够。
“你先歇下吧,还剩一点,娘来”陈兰回。
“娘,我想去跟阿树说下,我们回来了”连月将头发梳整齐,又擦了脸上的灰。
“行,应该知会一声的。”陈兰也不多做阻拦,而是将一小包白糖递给连月,嘱咐给人家送去。
这年月,白糖可是好东西,要不是这是边塞小镇,连京城都不一定能买到。
连月开心道“母亲,下午回来,我也要喝糖水”
“好好好,一个人在山上注意安全,打了招呼就快点回来。”陈兰嘱咐。
连月一人走在山里,两家距离不算太远,估摸着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一路上连月也在寻找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毕竟山里东西多,只要能认识,都是宝贝。
地上生长着红色上面缀着白色点点的果子,看着鲜艳可口,却不能吃,连月认得这是蛇莓,有传说是蛇爬过的地方就会长这个果子。
秋日的叶子比花儿颜色都绚烂,红红黄黄,好看极了,发现了很多蓼花,也摘了一把。
“阿树,你在不”连月在门口
来了,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赤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粗布裤子的男人出来,每一寸肌肉在汗水的照耀下,显出男人的勇猛。
啪,门一下就关了,阿树看见是连月,赶紧穿上衣服,这才又开了门。
“你回来了,快请进。”阿树一人在家里做活做习惯了,热了就直接脱掉上衣擦汗继续干。
连月突然来访,倒吓得阿树害羞的不行,阿树也是第一次接触同龄女孩。
“咦,害羞了”连月打趣,将糖递给阿树。
阿树眉眼冷硬,下颌骨锋利,却悄悄红了脸。
“这是母亲吩咐我给你带来的,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我们回来了。”连月不再偷看阿树,往院子里面走。
院子中央有一块巨石,旁边散落着许多弩箭。
见连月视线落在弩箭上,阿树说“这是我上山打猎的家伙什,趁今日得闲,我把这个箭磨得尖利些”
“那你继续吧,这花也给你,我要先回去了”连月说完就要回去。
“等等,连月,你把这两条鱼带回去,这是我今早去看网里的鱼获。”阿树赶忙将鱼从缸中取出,用稻草穿好,递给连月。
“我不收,你给我们的太多了,我们都还不清了,我要走了”连月不肯要,一直推脱。
“这又不值钱,你要如此客气,那你把糖也拿回去。”阿树被拒绝,也有点恼了。
连月拗不过他,只能提着鱼准备回去。
“你快回去吧,”连月在前面走,他就在在后面陪伴。
“不急,我看你到那个路口,”阿树担心天黑的快。
“会吹树哨不,到了给我吹下,让我放心。”阿树叮嘱。
“不会,那是流氓才吹的。”连月想起以前在村里有些氓就经常在她路过的时候吹,刚开始还不晓得啥意思,后来给母亲说了,母亲跑去骂了半天,才知道那些人恶心的想法。
啊,阿树随手摘了片叶子,大致吹了几句不成调的曲子。
“你可觉得我是心怀不轨之人。”阿树眼神坦荡。
“不曾,可我不会吹,我先试试”连月也摘一片叶子,试了半天,也只有嗡嗡的声音
“好了你去吧这里也能看见你的家,下次再教你”阿树催促连月快回家。
“给,就一块,我买不起太多,你别嫌”连月把一小块东西塞到了阿树怀里,转身就跑了。
直到连月到家了,阿树才折返回去打开那油纸。
桂花糕啊,可能那傻姑娘自已都不舍得吃。
回到家门口,看着布头连接着的一串木头大概有个七八根。
连漠和陈勇今一天就砍了许多,来回运了几趟才运回来这几颗。
算上之前砍的,一共有个十二根,将长6米左右的红杉木分成3节,一节大约长2米,比一个正常人都要高了许多。
才砍了一半,这些木头也很粗,直径也有个大概1米左右。
院门堆满了木头,连月连进门都不方便。
“爹,外公,娘,我回来了。”连月正打算爬过这木山。
“阿树给我们送了鱼,我本来不打算要,他说不值钱,非要给我。”连月把鱼交给母亲。
陈兰接过鱼,看鱼大约一斤左右,就打算用山胡椒和酱给红烧了。
“外公,门口的木头堆的太近,离屋子,都不方便进出了”连月询问。
“我晓得啊,乖明天我和你爹就将桩子打进去,今天先凑活一夜,起个防御作用。”陈勇靠着木墙喝着浓茶。
连月知道这是围墙,在山里,住所只有更牢固一点,才能抵挡风雨。
她想通了,便上前为外公和父亲揉揉肩膀。